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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要打李珂?她是要李珂的娘以及祖母心痛,从而让他们露出破绽。 年代久远的事,许多证据已被消灭在时光里,若是人犯不招,除了用刑还能怎样?这个时候,便是将王氏的尸骨挖出来,也不能再看出什么了…… 所以也只能另辟蹊径,让犯人们不打自招了…… “啊啊啊!” 就在教谕思绪弥漫的时候,李珂的惨叫响起,震着人的耳膜,许多人不由侧过头,不忍相看。 十指连心痛,更别提,县太爷给他上的还是双夹之刑。双指,脚踝处都上了夹棍,这要是再用力一点,人都能给夹残废呐! “母亲救我,母亲救我!” 李珂惨叫,“父亲,父亲,祖母,啊啊,救我,救我啊!” “大郎,大郎!县太爷,你莫不是要屈打成招?!我们认了,我们认了,人是妾身让人下令杀的,您要杀要刮便冲妾身来好了!” “你这逆子!” 李谂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溢出,“这点苦楚都受不得,你还如何做大事?!” “左大人好大官威啊!”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若不是老夫微服私访至此,还真不知堂堂青天大老爷竟是如此判案的!光天化日之下,对人用大刑,难不成真要屈打成招不成?!” 第178章 真相 “啊!” 崔玉舒惊呼,“是蔡大人!” 他连连迎上前,躬身作揖,“不知大人来此,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左弗亦上前,拱手道:“不知大学士至此,左弗有失远迎。” “左大人官威不小啊。” 蔡奕琛冷笑,“本官堂堂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竟还配不上一句敬语相待吗?” “大人,若论尊卑,本县主乃是超品,又何须对你用敬语。” 左弗呵呵一笑,“大人来此,莫不是是来听左弗一句敬语的?” “本官若再不来,这常州就该沦为人间地狱了!” 蔡奕琛气愤地道:“你随意掠夺百姓财富,将人游行上枷,百姓苦不堪言,你还阻难百姓告状,左弗,你可知罪?!” “这话从何说起?” 左弗一脸惊讶,“我自到常州修路建墙,但凡到工地干活的百姓都给盐给粮,还安排食宿,且一日只干四个时辰活,怎还苦不堪言了?至于掠夺百姓财富,这更是无稽之谈。本官来此后,便免了今年五十亩地下的田税,废除了一切苛捐杂税,我可是按照圣人说得做的啊!” 左弗大喊冤枉,望着蔡奕琛道:“至于阻难百姓入京告状更是荒谬!本官从未阻难过人去告状,您问问这些百姓就知道了!” “一个举人你都是说抓就抓,还有天理吗?!” 蔡奕琛正气凌然地道:“朝中阁老得知此事后,十分惊讶,而陛下则是龙颜大怒,不敢信你竟会做出这等事来!左弗,你简直枉为人臣!陛下如此信任你,任你一介女流当这一方父母官,可你倒好!竟是倒行逆施,残害士人与商贾,将常州搞得乌烟瘴气!即便是如此……” 蔡奕琛深吸一口气,一脸死了娘老子的模样,捶胸道:“陛下还是信你,让老夫前来查看,非要老夫给你个清白!可你倒好,竟在此胡乱审案,将举人也提到大堂上,还企图给秀才用刑,你如此胡来,对得起陛下吗?!” “我自然是对得起!” 左弗冷哼,“这些人仗着自己举人秀才的身份大肆敛财,侵占大量良田,还草菅人命,试问一个杀了人的秀才本官还管不得吗?!” “我何时杀人了?!” 李珂大叫,“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这女屠夫草菅人命,想要屈打成招啊!” “你死去吧!” 左弗一个大脚踢上去,“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你!” 蔡奕琛指着左弗骂道:“在老夫跟前还如此嚣张,可见你平日是多跋扈!来人,给本官将她拿下,带回京中交由陛下发落!” “我看谁敢?!” 左弗一声令下,亲卫们纷纷拔刀,齐声呐喊,“杀!” 所有人都颤了下,这等在前线厮杀过的骄兵悍将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这一声喊,便觉惊恐得很,令人心颤。 左弗冷笑,“李珂,本官再问你一遍,王家娘子被尔等打杀,真是因为她偷了你娘的银子?!” “是!” “偷了多少?!” “三百两!” “很好!” 左弗望向李谂,李谂面如死灰,闭上眼不敢再看左弗。 “子不教父之过,李谂,我若判尔子死刑,你没意见吧?” 泪水滴落下来,李谂颤着唇,久久过后,才艰难地道:“求大人给一个全尸。” “父亲?!” 李珂惊呼,“父亲,您,您这是……” “逆子,逆子啊!” 李谂忽然大哭,“老夫怎生出你这样的蠢货!早被人套进去了,还在抵死狡赖……” 众人一阵懵。 这到底什么情况? “堂上书记何在?!” “学生林立在!” “将堂上记录拿给蔡大人看!” “是!” 林立起身,将一打纸递给蔡奕琛,道:“大人,之前李谂承认王家巷王富大之女是他下令打死。” 百姓愣了下,这才想起王富大拿出赔偿文书时,李谂的确承认了王家女是他下令打死,只是理由却是王氏不贞,勾引李家大郎。 而现在李家大郎与大夫人赵氏却一口咬定王氏是偷窃,这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本官对庞五与李山用刑后,李山才说了奉命二字就被李谂打断,而两人所招供的也不过是李家历年收租的这账本。所以本官就觉奇怪了,李山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都供出来了,李谂却也只是不咸不淡地骂几句,反是说到奉命二字时李谂神情激动,这到底是何道理?” 左弗走到李谂跟前,弯下腰,见李谂身子颤动得厉害,可却不敢睁眼看自己。她摇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人父母者总要为孩子计较,便是李先生这样的国之蠹虫也有一颗仁父之心啊!” 李珂的身子剧烈颤动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瘫在地上,地上很快就有了一小块水迹。 左弗将这些看在眼里,又走到了李山身边,缓缓道:“而后面,庞五与李山拼命否认自己杀人,而他们的确也没杀人,不,准确说,他们起码没杀王家三娘,只是奉李先生之命演戏。李山,本官说得对也不对?” 李山蠕着唇,低低道:“小人作恶甚多,早知有今日,还请大人保我家人。” “你早该死了,如果本官没猜错,你二十年前应犯了大案,而你对外总说自己是李家的家生子,但户籍上你却才卖身给李家,又怎可能是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