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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冲动。 虚伪的不要再虚伪了好吗?真当他是傻子么?看看这状况,便知她已靠自己之力解决了清军,自己来晚了,半点好处没捞着! “县主客气了。” 他冷笑,“能为朝廷效命,乃是孙某的荣幸。只是眼下看来,孙某似乎来晚了?” “来的刚刚好。” 左弗笑着道“正好将这伙人一锅端了,连豫亲王都被抓了哦,对了,城里还有个辅国公,这儿有个镇国公,来头都大着!咱们这回可以好好跟清军谈谈了。” 开玩笑! 自己花了这么多精力,手下兄弟们吃了这么多苦,这守城的功劳可不能让出去!他要想要功劳,可以打无锡,苏州去!反正鞑子主力基本消灭,苏州无锡的汉民又不想当亡国奴,拿下那里,不但容易名声还好听,这样的好事就该伯爷去做嘛! “县主真是勇武啊!” 孙训珽笑着,可眼里却不见温度。 他血亏了!这家伙要是不贴补点,看他怎么收拾她! 第235章 恨 “仅凭这点守军竟是将两万清军消灭,难怪世人都说你是神仙下凡呢。” 孙训珽呵呵笑着,“县主手里拿出来的东西也是一样比一样神奇,孙某今日才见识到,这世上竟还有千里传音之器,县主有此神器,怎不早早给孙某一观?说来,咱们可是老交情了,您这不厚道了吧?” 阴阳怪气的,真是个小心眼!这回能来这里,出大血了吧? 左弗在心里腹诽着,可脸上却没什么情绪外露,依旧笑呵呵地道“都是师父有本事,我哪里有什么成算?对了,苏州知府勾连鞑子,这可是大事,伯爷可要与我一起审一审这些俘虏?或许对您光复无锡,苏州有用呢。” 真是滴水不漏啊! 望着左弗笑盈盈的脸,孙训珽不由感叹。 这妮子成长得真快! 这才多久时间? 竟也会打官腔了! 这是要自己不许抢常州的功劳,只许自己去苏州无锡捞好处! 呵呵。 当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昔日的她,一介清白女子因着自己的权势却不得不去秦淮河画舫赴约。而今日的她,坐在高头大马上,不但未下马行礼,还胆敢与自己谈条件,当真是今非昔比了 想想便觉有点怅然若失。 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般,这个曾经可以被自己掌控的人现在不能再掌控了。 这一战后,谁还敢小觑她左弗,左云舒?!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冷。 徐汉坐在马上,望着这二人,既不出来说合,也不帮腔,好似这些事都跟他无关一般,他只是奉命出征而已。 就在这时,哭声忽然传来,“季秋平,到家了!到家了!那是大姑娘,那是大姑娘!你可以合眼了!你可以合眼了!” 左弗一愣,寻着声音望去。 这一看,便是呆愣住了。 只见自己的几个亲卫坐在一辆平板车上扶着一个人。那人双手死死抓着钢刀,下巴微微昂起,脸上带着笑 那脸上 化过妆? 而这辆车后面,还跟了许多人,他们抬着担架,上面都有血迹。 左弗策马上前,待到了近前时,这些士兵便是跪下,大哭了起来,“大姑娘,我,我们回来了!” “这是” 左弗的身子轻轻颤着。 这些亲卫都是从南京跟着她过来的,之前,在京口共过生死。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她都叫得出来,可以说,这些人是除去父母亲人外与她最亲近的人了! 这是战友啊! 可战友如今 此次派出去了二十二个亲卫,可回来的才七八个人,其他人呢?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翻身下马,飞奔到人群中,看着担架上或闭上眼睛或睁着眼的士兵,她的脑海变得空白。 没有电视上演得那样撕心裂肺,也没作品上形容的悲怆,她的脑里空白了,什么也没有。 “大人,大人,季秋平死不瞑目啊!至死都没倒下!他这是不甘心,想回家再看您一眼啊!” “大人,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啊!” 左弗望向车上的人,她的眼睛与他对视着。 那眼睛里已没了光芒,只剩下了灰白一片,突兀地睁着,好似两个黑洞。 他死去多久了? 他的双手到死也没放下属于军人的荣誉吗? 这是我的兵 这是一个将信念活成信仰的兵! 可他死了! 左弗颤着手,去抚小兵的眼。 可人死去过一小时后就会尸僵,这时又怎能抚得上呢? 左弗的眼泪终是掉了下来。 她感到了悲伤。 可在悲伤里她似又感到了一种力量! 这个平凡的小兵用他的生命诠释了什么叫作打不断的脊梁! 震撼在左弗心里掀起了涟漪,让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为什么要有战争?他才二十二岁啊?! 她还记得这小兵曾跟自己说,想找个媳妇,他觉得难民里有个会做饭的姑娘好,想让自己去提亲 这该死的战争! 左弗恨得心痛,恨得难以呼吸,可她没有办法,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她能做的,便是将季秋平的精神传扬开去,让他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擦去眼角泪水,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去买一副上好棺木,本官要为这些兄弟开追悼会。” 她顿了下又望了其他几个亲卫,“若真是你们战场疏忽导致,本官必要问罪!!” “大人!” 几个亲卫磕头,“我们愿一死谢罪!是我们不服调令,我们该死!” 左弗没有理他们,只吩咐人将这些将士抬进城外的活动板房内,然后便让人回城去叫了萝卜头过来。 萝卜头是常州操办丧事之人的称呼,他们对于如何给去世之人换衣清洗比较熟悉。 很快,这些人便赶了过来。见了这些阵亡将士,他们脱下了帽子,深深弯腰作揖后,才开始干活。 左弗走出了房,此刻所有的俘虏都已被带到了城门外。等会,左弗要让常州的英雄们先过德安门,然后再让这些俘虏通过。 这是必要的仪式! 这可以振奋民心! 左弗望着天空,天空的太阳很惨淡,她想着自己初来时的心态,再想想现在,不由苦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开始变得冷酷了?若是才来的自己,见了这情景恐怕会哭好久吧?可现在的自己 居然还有能力去思考怎么利用这些死去的士兵再来做一场政秀 政果然是最不切实,最肮脏的东西啊! 她闭上眼,英气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为什么不痛快地哭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