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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群情激动,纷纷壮着胆子问道:“大人当真要修路?!” “这是自然。” 左弗拉住缰绳,笑嘻嘻地道:“我已写好了奏章,打算待陛下召见时便呈上去。” “那,那陛下会答应吗?” “陛下爱民如子,怎会不答应?” 左弗笑眯眯地道:“这修桥铺路乃是善政,陛下与有识之士必不会反对的。” 百姓欢呼,“多谢老父母大人!” 得! 还没接任,老父母先喊起来了! 果然,百姓的愿望都是很朴素的,谁让他们过好日子,他们就认可谁。 一些有识之士见了这一幕则暗暗惊心。 没想到左云舒的民望已到达了这地步,还未上任呢,就一堆人巴望着了。 看来这新来的府尹即便在朝里不得势,可有了百姓的支持,也未必会输呢! 如今应天乃是大明的首都,这儿的市民眼界可比一般市民开阔。且宫门前还有登天鼓摆着,那胆魄可要比别地的老百姓大!这从有史记载以来,谁听说过京畿百姓先带头造反的?还不是在京畿当官难,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动天子,所以享有的公平也要比别地多。 左弗若真将南京城的路修上了,也给装上那些路灯,还别说,捞够民心的她还真有能力与那群朝中大佬斗上一斗呢! 想到这里,一群人竟有些期待起来。 这左弗…… 到底会怎么做呢? 左弗笑着与百姓们告别,骑着马向江东门而去。 她要回来的消息早就告诉了父亲。而这些人暂时也没找到住所,所以暂时安置在江东门倒也合适。 到了江东门,左大友已在那儿等着了。父女相见,没什么两眼泪汪汪,反是立刻投入了工作,将一切人与事安排妥当后,才急匆匆地赶回家去。 左大友虽依然忠心君王,可一个人保护家人也是一种本能。所以,眼下并没什么时间来愤怒,伤感,他们父女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亲友不受伤害! 回到家,刘茹娘已整了一大桌菜,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顿后,宫里便来人了。 “陛下要我现在就进宫?” 左弗有些意外,“还要与我吃酒?” 高庸连连点头,“陛下说……他白日要处理政务,只有晚上有些空闲……他老人家说,每次您都来去匆匆,已经很久未好好相聚,所以想请您现在入宫,他已准备了美酒佳肴,想与您好好聚聚……” :。: 第542章 乾清宫(四千字章) 一顶小轿抬着左弗入了内宫。 入夜的紫禁城(南京皇宫也叫紫禁城)褪去了白日的光芒后,显得有些寂寥压抑。 宫婢,太监们提着便携式的太阳能灯,将宫里的黑暗一点点驱散,透过这些光亮,左弗看见了斑驳的墙体,长了青苔的宫中甬道。 南京皇宫荒废已久,哪怕经过了些微修补,依是散发着一股腐朽衰败的味道。 如今国库虽丰裕,可皇宫的主人显然是怕极了没钱的日子。所以,在入主这座皇宫整整九年后,只对皇宫进行了略微的修整,并未花太多的心思。 乾清宫内,丝竹之声萦绕,各色太阳灯散发着柔和的橘色光芒。这些便携式的太阳能灯作为贡品,从琼州一路漂洋过海来到大明皇宫,在相关的技术人员的指导下,大明的工匠将自己的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 做了各种可装卸的灯托,将这些太阳能灯都安装到灯托上。白日里,宫婢会取下这些灯,放到太阳底下去充能。 如今将所有的灯打开,算都是暖色调的,可却也衬托出了一丝皇家气派来。 弘光曾在这里住了些日子,这位好享受的帝王自是不会亏待自己,所以,这乾清宫还是颇有皇家气度与奢华的。 宫门被打开,左弗在高庸的引路下跨过高高的门槛,刚要行礼,手却是被人托住了。 “这里没外人,妹妹不必多礼了。” 嗓音温润,神情柔和,好似一如当年的少年郎。只是,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即便神情再柔和,依是掩不去眉宇间的沧桑。 左弗垂下眼,道:“多谢陛下。” “妹妹,来……” 他拉着她的手,往里走着,“知你今日回来,喜不自禁,我特令御膳司做了你喜欢吃的菜。肚包鸡,酱肘子,糖醋排骨,白切羊肉,糯米莲藕,八宝饭……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左弗望着满满一桌菜,不动声色地将手挣脱出来,裣衽行礼,道:“陛下厚爱,臣惶恐。” 手里还留着她的余温,再握紧时,那温度似指间沙般,很快便溜走了。 他望着她,心底某处泛起一丝酸涩。 她今日虽着一身女装而来,却是打扮朴素,远不如那日去见孙训珽般隆重。 她这回离去的这些日子里,她那日在秦淮河上所穿之衣,所梳发型已成了京城的流行。 那衣服的款式很新颖,大家虽找不出同样的料子,可模仿着做一件差不多的款式却可以。 而今日,她只将一小半头发绾起,在头顶绾出一个发包,简简单单地插了一支发簪,未施粉黛,未描眉点唇,亦无耳坠金饰装扮,普通的就好像一个寻常平民家的女子。 见孙训珽就如此用心,见自己这个天子便是连打扮的心思都没有吗?隐隐的嫉妒在心间流淌着,只是他脸上却不显露。 八年的帝王生涯已让他不再像过去那般,容易情绪外露。对于帝王来说,情绪外露是大忌。 他平复着心情,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温润的就像一块上佳的美玉般,让人见了忍不住生亲近之心。 左弗将他的笑看在眼里,想起周氏的死,手不由自主地攥了下。 此生最恨两面三刀之人。 无赖,真小人都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这世上最可怕,最可恶的乃是伪君子! 为了分化左家所统领的左家军,他甚至不惜让周氏这样的人进她家门。 周氏刺伤父亲是意外,可若无他推波助澜,周氏又哪里来的胆子在牢里还敢叫嚣 周氏不知助她的贵人是谁,只知内宫公公传话,那么必是贵不可言。不是天子便是皇后,没别的选项了。 所以,周氏才胆敢如此张狂!而更令她感到寒心的是,事后,他又逼死了周氏,此人为达目的便可如此不择手段,当真是可怕! 太祖在位时,杀掉了几乎所有的功臣,左弗不敢评价这位的举措是对还是错,但就她此刻的立场来说,身为人臣的她必是不喜这般薄情的天子的。 而眼前的朱慈烺,能力像太祖不假,可其薄情也可与老朱一拼。 今日是逼死周氏,明日会不会逼死她的父亲?这事她不敢多想,可却又不得不想。 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