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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老人家师门前辈所作之文章,他们感觉可能自己会被打死。 所以还是老实上门求见,看看能不能求得手稿,展开下合作。 本以为这事会很难。 毕竟跟官府谈交易那本就是与虎谋皮。可哪里晓得,左弗这会儿倒显得和蔼,不但亲自接见了他们,还同意了这个事。更让他们意外的是,她居然还说,她师门前辈还留下了许多遗作,若是可以,也可交给他们来刊印。 只是有一点,她这里要抽纯利的两成。 而前期,他们不用给任何银子,卖掉多少就抽多少银子。 这样想想,纯利的两成虽多,可若是话本也像凡人成圣那样精彩,倒也不是可考虑。再者,若是能以此交好府尹,以后在京城做生意也方便些不是?如今这位上台,喊出了扫黑除恶的口号来,虽然明面上的恶事少了,可暗地里的敲诈勒索还是不断。 没办法,在这京城府尹不是一手遮天的,许多部门的职能与府尹重叠,府尹是不会做这样的事,可其他官老爷们呢?可若是能以此攀上府尹这颗大树,那以后就不用怕了。 这位可是敢在金銮殿上打二品大员的主,谁敢跟她过不去啊? :。: 第549章 钱谦益的态度 “这个左云舒啊……” 钱谦益看完凡人成圣传的最新章节后,摇摇头,失笑道:“说什么是师门前辈所作,呵呵,依老夫看,分明就她自己写的。” “老爷为何这样说?这本书老奴也看了,虽说用词浅白,可对我儒家经典,乃至佛家,道家的理解非浅。且熟读各诗词歌赋,精通乐理,那镇国公乃是一介武夫……” “钱璞啊。” 钱谦益望了一眼自己的老仆人道:“左云舒若是一般武夫岂能做出今日功业?身为地方官,批阅,县试府试考卷乃是职责范围内的事。左弗若不是精通四书五经,如何能批阅考卷?你不要忘了,她在琼州五年,经历的乡试就有三场。 自她接任琼州,琼州中进士的人数就多了起来了。还有在常州时,虽只是一地县官,可县官一样要配合知府,批阅县试考卷,若不通经典,还怎么批阅卷子? 凡是她担任的地方学者多能中举,中进士,老夫听说,为了应对朝廷考试,她不但延请大儒,还弄出了一套魔鬼速考法。哦,这魔鬼速考法是外面人叫的,也不知这魔鬼一词是谁创造的,总之这魔王和鬼怪加一起组成的这个词,你琢磨琢磨里面的味儿,就知这套速成法是有多可怖了。 据那些来京参加会试的学子说,这法子也不甚稀奇,就是将历代的县试,府试,乡试,会试的考题拿出来,让学子们不停地写,然后让大儒,教谕逐一点评。这些大儒教谕也时常出题,搞得一众学子苦不堪言,有人写到哭,有人写到疯魔,还有人写到吐……啧啧……” 钱谦益砸着嘴,“可偏生这法子有用得紧,凡是经她左云舒调教过的人,就没有不能中的。虽说那些文章匠气极重,但胜在四平八稳,任谁也挑不出毛病,但就是看了不舒服……” 钱璞两眼成了蚊香圈,道:“老爷,这,这不就是押题吗?” “可谁能这样押法?” 钱谦益摇头,“她就是广撒网,能中一个算一个。就是那些文章……” 钱谦益一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老夫看看就容易冒心火出来。这好好的人都给她整成模子了,甚至不用看学子的名字,户籍,老夫都能从作的文章出嗅出味儿来,千篇一律,只求稳妥,不求出彩。 所以啊,这些年了,琼州那些来参加会试的,能中是能中,可名次都不高。这考官虽是批卷的,可也想看点新的东西。她可倒好,带出的人都一个味道。” “老奴听说镇国公算术极好,以往听人说,那些喜好钻研算术者,思维都极古板,什么都要拿算术来套。这镇国公没准也是那样的人。您看,她教的学生都是靠做题做出来的,那样写出来的文章哪里能有什么韵味?可不就是一股子匠作气吗?” “呵呵。” 钱谦益将报纸合上,从鼻梁上将眼镜取下,他盯着眼镜看了会儿,才慢慢道:“对于世人来说取探花,考状元乃是无上荣耀的事。可在她左弗眼里,科举不过办大事的工具罢了。 想要成为抱负,唯有行举业。行了举业,中了进士,才能为官。当了官,才能将自己的学问得以施展。所以,这举业对她左云舒来说也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就像她送老夫的这老花镜…… 对她来说也是个工具。但是对她温和的大臣,她都让人带着那个测光用的工具上门,给人一人配上了两副眼镜,有近视镜,有老花镜,对于我们这些读书人来说,老眼昏花最是要命。 不但看不清人,也看不清圣人文章。这份礼送得恰到好处,又急人所需。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收了她这礼的人总得想法还她一个人情。虽然她现在什么也没提,可我们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没见过?我们呀!也不过是她左某人手里的一把工具罢了。” “那照老爷这样说……镇国公此人太功利,老爷为何……” “功利不假,可却未必会不择手段。” 钱谦益缓缓道:“她要的东西跟我们不同。她要的不是钱权名,她要的是完成她的抱负。” 钱璞有些莫名其妙,不懂自家老爷这话里的意思。 见钱璞一脸问号,钱谦益笑了笑道:“所谓抱负是可以跨越一切的。钱,权,名在这样的人手里也只是工具而已,而一旦成了工具,使用者就不会被这些迷惑。可惜,老夫年岁渐长,怕是见不到她成圣那一日了。” “成圣?” 钱璞身子猛地一颤,道:“老爷,这女子也能成圣??” “有教无类,世上人人皆可成圣。” 钱谦益垂下眼,手指轻轻抚过镜框,低低道:“她这样的人……只要照着这条路走下去,必是会成圣的吧?” 口气听着好似不确定,可细细品来,却是带着坚信不疑。 “这些年,老夫听到下面奏报,描绘那琼州变化,老夫心生向往,亦生出惭愧。 昔年初入官场,老夫也曾有过抱负,也曾偷偷痴想,自己或也可成圣。王阳明能生圣,我为何不能? 可惜,生活终究是磨平了老夫的棱角,也让当初那颗赤子之心变得浑浊不堪,迷失在名利场。可左弗的出现,仿若一股清风,吹散了这世道的沉沉暮霭,吹散了朝堂上的浑浊气息,老夫透过这些,好似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 存天理,灭人欲啊!老夫失了公心,存了私心,终是落人一等,成圣之路已是不可能的了。” 钱谦益脸上带上了伤感,过了好半晌,才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