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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话间便是解开自己的大绒披风披在左弗身上,“你这人啊,就是嘴硬。路都走不了,就剩张嘴了,还要在这里装十三,就不能软和一些?自讨苦吃!还不快拢上?赶紧回家去。” 左弗摸着身上的披风,道:“这是姑绒……” 她望着孙训,道:“每匹价值百金,惟富贵之家用之,以顶重厚绫为里,一袍可服数十年。你可真舍得……” “赚这么多钱带棺材里去吗?还不好好享受下?你也知可用数十年?这绒衣就是暖和,你平日穿的那些袄子样式虽好,可难免被人轻视。这人啊,有时还是要装点下门面的……” 他上前手搭在左弗肩上,李想刚要上前,却被于山一拉。于山挤挤眼,小声道:“你难道想大姑娘当姑子?” 李想愣了下,转眼就明白过来了。 是了,这安顺候以前虽不是个好东西,可这些年为了姑娘守身如玉的,而且痴等了这些年,倒也是个可托付的人。 其实,他还是觉着英国公更好。可想想自家大姑娘神仙一般的人物要给牌位磕头,这心里总有点不得劲。而且,一个男人多年不肯娶,分明是前情难忘,这大姑娘嫁过去,活人怎么跟死人争?想想也是委屈的。 算了,还先不做声,先看看大姑娘自己的主意。 左弗愣了下,还未反应过来孙训要做什么时,只觉自己身子一轻,再回过身来,发现自己已被他打横抱起,耳边还回荡着他的嘀咕。 “浑身都凉透了,嘴还不饶人。我看这风还不够大,没将你吹得嘴巴也沾起来,真是祸害活千年,老天没开眼。” “你这祸害还没死,我怎么能死?老天要惩罚也先惩罚你。” 她小声嘀咕了下,竟忘了挣扎。 见他还在念叨,又忍不住道:“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快些走,我都要冻僵了!” 第559章 疑惑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愣了愣。 他惊奇于她的安顺,而她则诧异自己的不反抗。 大街上,公主抱,对象还是孙训? 她有种茫茫然的感觉。 自己是在做梦? 她带着水珠的青丝已凝上了冰珠,硬邦邦地扎在他的脖颈间,风吹过,肌肤被刺痛的同时,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飘入鼻尖。 洗脚水,也不知泡了多少双脚,虽冲入了井水,可味道依然浓烈。 想到一群太监的臭洗脚水泼在她身上,心里便有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而他可以想象,一身素衣的她被泼水后会是怎样的场景。不但寒冷刺骨更是羞辱到了极点。 女儿家的身线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瞧见的。而在这宫门前,皇后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与毁人名节有什么区别?! 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弟弟下作,姐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下意识地将手缩紧,将她牢牢护入自己怀中,感觉到她欲挣扎,他低头,用下巴抵在她冷冰冰,带着湿气的头上,难得的,用上了一副强势的口气,“不许动!” “哈?” 左弗翻了个白眼,“你装大爷还装出瘾来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径,还让我不要动?我能走,放我下来!” “我就说,这风还不够大,天还不够冷,瞧把你能的,怎么没将是你冻死?!省得张嘴就噎人,听着生气!” “嘁。” 她冷哼,口气却是不自觉地软了些,小声道:“我又没求你。” “是,我犯贱,行了吧?” 他翻了个白眼,踏上脚踏,将她直接扔了进去。 “孙训,你是要我命啊!” 她嚎叫着,“我这脚还麻着呢!” 他钻进马车,道:“嚎什么?这里面都铺着厚厚的褥子,还有张熊皮,能将你摔死不成?” 他说着便是放下车帘,挡住寒风的同时开始宽衣解带。 左弗瞪大眼,怒道:“你,你要做什么?!喂,你可别乱来!你帮了我不假,可不代表我要以身相许!而且,而且,这也不合礼法!孙训!你要做什么?!” “闭嘴!” 素来桀骜不驯的脸上隐隐多了一丝羞涩。他故作凶恶,将亵衣扔给左弗,又将外套套上,道:“将我想成什么人了?色中饿鬼?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能对你这无盐女起歪心?将衣服换上,不然就这点路,够你受的!” “我在这儿换?” 知道误解了他,她脸红了。 可随即想想,这能怪她吗?谁让他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眼里就是个放荡恶霸形象? 忽然宽衣解带的,还在这车里,谁知他会不会忽然化身禽兽? 还有…… 自己不丑好吗! 她瞪着眼,“无盐女你还请旨赐婚?果然是想从我手里捞东西吧?!” “是啊,我是想。” 见她还坐在那里,他转过身,道:“放心,我虽浪荡但不下流,你换吧。” 顿了顿又道:“打见你一面起,不,是未见你之前,听闻你那些事,我便一直想搞清楚你身上的秘密。不过,我现在倒是没什么兴趣了。” 左弗警惕地望着那人的背影,道:“我能有什么秘密?” “左弗!” 他提高了声音,道:“你莫不是当天下人是傻子?还是你知道,无人敢向你提这事,所以你也乐得装傻?别天真了!你爹最是锦衣卫的头子,可你不要忘了,我大明干这事的可不仅只有锦衣卫。现在不说,不过是你还有用罢了。” “飞鸟尽良弓尽吗?” 左弗冷笑了一声,将他的衣服扔了回去,道:“你要不下车,这衣服我可真不敢换。哪怕知你不会回头,可我还是会觉得羞耻。另外,你觉得我会让自己落到那一步?” “你今日这出苦肉计占了天下大义,可却也将他推得更远了。” 他侧过头来,望着左弗道:“有些人的面子是不能拂的,这会让别人想起你的强大以及自身的弱小……” 言罢,便是让车夫停车,下了车去。 左弗怔了一会儿,忽然高声道:“你也这么看我?觉我是功利之人?!” 车外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我不觉你今日是做戏,但架不住别人这样想。你换好没?别磨蹭,风寒要人命的!” 左弗也冻得难受,在这个时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将衣服换上后,又将他的绒披风披上,道:“好了。” 他入得车内,见她鞋子还穿着,脸上顿时显出不悦。 “锅里的芋头?拨一拨,动一动?多大的人了?这寒从脚入的道理不懂?将鞋脱了!” 他说着便是将熊皮拉起,将手炉塞她怀里,道:“汤婆子放这儿,将脚捂暖了再说。” 说罢又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