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13
来,她瞪大眼,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望着自己皇儿被人抱走,竟是做不出任何反应。 不,不,不会的! 这,这应该只是警告! 不然…… 就不会只是换宫人这么简单了。 山芷娴努力稳住心神,极力思考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是为了那个贱人吗?可,可自己最近没招惹她啊! 对了,这只是警告,这一定只是警告!不然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再册立皇儿为太子? 自己是太子生母,没人能撼动自己的地位,包括那个贱人! 山芷娴咬着牙,面目显得狰狞极了。 她的心在淌血,皇子被抱去东宫,虽可相见,可却不许留宿坤宁宫,这也意味着,她见自己儿子都要受到限制,也不仅仅只是自己儿子不能跟随在自己身边这个问题。 打杀自己宫人,抱走自己儿子,虽然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联想之前的事,这都是为了讨好那个贱人! 茶盏被扫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碎片,用力拽紧。 鲜血从白皙的指缝间流淌出来,破碎的瓷片刺得手心疼痛无比。她用力呼吸着,感受着肉ti上极致的痛苦,她要记住这疼痛的感觉,记住这些痛楚! 自己身为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如今却要承受着惊吓,承受着母子分离的痛楚,落魄到要以身体的疼痛来缓解如刀子割肉般的心痛…… 这就是一国之母! 在一个臣子跟前,她被羞辱得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连抱住自己儿子抗争下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一国之母! 她望着装潢豪奢的坤宁宫,任由手中的鲜血流着。 天子作风简朴,可为了迎娶她,特意重新翻修了坤宁宫,将这儿换上了玻璃窗,用上了太阳能灯,搜罗了无数的珍宝放在这里。 消息传到她家时,驱走了深宫哀怨的恐惧,满满的喜悦与幸福萦绕在心头。 她以为自己嫁的是一个英俊潇洒且极有权势的丈夫,可她没想到,她嫁的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她能看见,却永远触碰不到的影子! 这满殿的金碧辉煌,这满室的风华无限,原来只是囚禁她一生的牢笼!她再有才华,再有貌美,却永远也抵不过他心中的那个女人! 那个他渴望至极却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 何等可笑啊? 眼泪顺着眼角溢出,淌过唇角,她尝到了一片苦涩。 久久后,她笑了,笑得癫狂,笑得悲凉。 手里的碎片被仅仅握在手心里,她要记住这一切,记住今日所尝的痛苦!这一切都是她给予自己的!自己只要忍着,总有能跟她算账的那天! 起风了,吹着屋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少时,便有雷声传来,顷刻间便是大雨而至。 新来的宫婢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起,擦去她手中的鲜血,唤来御医将碎片一片片拔出。 整个过程都是沉默的。 谁都知道,这位皇后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都会不好过。现在还能维持住她地位的,恐怕就只有那个抱到东宫去的孩子了。 虽然没听到什么风声,但忽然将皇后身边的人消除,又将皇子抱去东宫,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陛下要立储君了,而皇后不德,陛下不想将皇子交给皇后亲自抚养。 宫里的秘密很多,可秘密有时又是藏不住的。 半个时辰,在这深宫里,什么都可能变了…… 雨越下越大,似天破了个洞般,倾盆大雨冲刷着天地,街上的人匆忙奔走着。 从皇宫里出来的朝臣各怀心思。 今日左弗又赢了。 这乡绅一体纳粮,税收变革,怕是如这大雨般,怎么挡也挡不住了。 毕竟,陛下那态度已很明确,而内阁几位大臣显也是支持,而他们的命脉又被捏在左弗手里,这以后…… 所有人不由望向皇宫,望着雨中的皇宫,心头沉闷。 这以后…… 还有谁能制得住左弗吗? 非相似相,皇后那一盆水彻底将她推向了权臣的位置。 当初看笑话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盆水竟能换来那么多官员追随。 不可思议时又觉理所当然。 明臣以挨天子廷杖为荣,只要熬过廷杖,那就是名满天下!而左弗没挨廷杖,可却是被皇后泼了一盆太监的洗脚水,可这一盆洗脚水却比廷杖的效果还好! 毕竟,士可杀不可辱!他们再看不惯左弗,也不得不认左弗已是官僚集团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同进士出身。看她教的那些学生,看这几年琼州前来参加科举之人的水平,他们毫不怀疑,便是陛下不赐她同进士,她也能凭自己本事考一个进士出来。 教学水平这么厉害,自己考能考不上? 而各种高产粮更是死死捏住他们的命门,只要一个不顺心,左弗就可以断了他们的粮种! 军权,农业,民望,权利,钱财,她都有啊! 便是张居正在世时,亦没有如此能耐吧?能让兵不血刃的让所有反对之人闭嘴! 这女子…… 头一次,他们才发现,面对着这个被他们看不起的女人,全身涌起的是挫败感。 他们拿她毫无办法,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也拿她毫无办法。**年的光阴,悄无声息的,没斗死一个政敌,可她却成了大明的隐相! 那么…… 接下来,他们又该怎么做?是继续斗?还是合作? 这个问题萦绕在许多大臣心上,他们眼睁睁看着左弗扶着孙训珽上车,然后…… 离去。 没有看他们一眼,仿佛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从来没有巴结,从来也没表现出敌对,只有招惹到她时,她才会暴起。而他们就被这样骗了…… 输了,输得彻底,连首辅何时开始支持她的,他们都不知道…… 雨越来越大了,雨水顺着屋檐滴落,连成一道雨幕,将屋外的纷扰隔离。 左弗将最后一个线头剪断,然后凝视着孙训珽。 这张堪称完美的脸此刻一半高高肿起,好看的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断裂的笏板从眉心上方斜斜划过眉,眼角,在左侧颧骨上方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口子,曾如雕刻般,充满桀骜气息的脸上裂出了一条缝隙,黑色的缝合线缠绕在上面,这令她感到难过。 为了这张上天杰作的破坏难过,也为他替自己挡灾受难而难过。 再次消毒后,将纱布贴上,嘱咐道:“这些日子注意忌口,尤其是酱油醋这些不要吃,不然会留疤的。过几日,我给你寻个东西来,贴上后,以后疤痕能淡些……” “我身上也有不少伤痕。” 他咧着嘴笑,扯动着伤口,笑得有点难看。 “都是小时候顽皮时留下的,你寻来的东西能不能将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