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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发烫,心一横,直接把刀逼近了半寸,哼道:“就算你不同意,我依然可以将你带走!” 长灵笑道:“那禹族长大可以试试。看是你的刀快,还是——” 少年笑意化雪一样消失,突然握住他手往前一拉,毫无预兆的往刀刃上撞去。 禹襄大惊失色,吓得急忙撤刀。电光火石间的一息功夫,长灵倏地调转方向,化作狐形灵巧避过刀锋,往旁边屏风上撞去,带起一阵重物倒地的声响,继而闪电般窜进了垂着绡纱的床帐内。 这套动作一气呵成,显然预谋已久,禹襄在屏风倒地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被耍了!床帐已是极私密之地,万一被发现,他怕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这狡诈的小狐!禹襄咬牙收起刀,想循来时路线逃出去,可惜为时已晚。麒麟兽奔鸣如雷,直接冲破帐门跃了进来,带起的强大神力几乎将整个中军大帐掀翻。 “禹族长,你在做什么?” 昭炎高踞兽背,眉目冷峻。 逐野紧随着进来道:“我说禹族长,就算你急着打探灵碑的秘密,也不能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啊。那小狐狸正在换喜服,万一你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置君上于何地!不知道的还当你要与君上抢人呢!” 他一边煞有介事的叫嚷,一边往床那边瞄去。 可惜琥珀色的绡纱床帐挡住了所有东西,包括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小尤物。 逐野好不失望。 禹襄汗都流出来了,硬着头皮道:“君上,我只是……” 昭炎一晒:“怎么?禹族长对本君的战利品很感兴趣?” 他口中的“兴趣”指哪方面的兴趣,自然不言而喻。 禹襄一下从脸涨到脖子,愤怒的望着逐野道:“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我……”他气结,实在说不出那种污言秽语,便道:“君上于我禹族有大恩,我怎么敢对君上不敬。” “得了吧禹族长。你既无不敬之心,怎会这时候偷跑进君上的中军大帐里。” 逐野望着床帐方向,扬声道:“小狐狸,你别怕,当着咱们大家的面,你告诉君上,禹族长来帐子里找你做什么?” 逐野不过是为了气气禹襄,随口一问,没想着得到回应,因为在他看来,小狐狸恐怕早就吓坏了,魂儿在不在都是个问题,别说开口说话了。不料顷刻后,绡纱帐内真传出一个弱弱的少年声音:“禹族长他、他说要我跟他去禹。” 少年声如击玉,十分悦耳,让人无端联想起月下的松,石上的泉,听得逐野又是一阵心旌摇荡。听到其他人耳中就是惊雷了。 禹襄百口莫辩,只能恳求的望向昭炎:“君上我……” “本君只问一句。” 昭炎并不看他,只盯着床帐方向,饶有兴致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对方分明是信步闲庭般的散漫态度,可禹襄却被那无形气势摄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半晌,艰难开口:“是……可绝非君上想的那样!” “是么?” 昭炎轻晒:“本君不管你目的是什么。” “敢觊觎本君的东西,下场只有一个。” 他修长手指轻轻一拨,赤色长剑如血玉出鞘,翻涌剑气瞬间将整个大帐灌满,直冲云霄,等众人从惊呼中回神,禹襄右臂淌血,手中那把在仙州兵器榜上赫赫有名的“浩然刀”已碎裂成无数晶片散落下去。 逐野和云啸都吓得面色发白,不敢吱声。 禹襄捂着臂,冷汗涔涔滚落,咬牙道:“今日是我禹襄理亏,君上不杀之恩,老头子铭记在心!那两城我……” “那两城仍是你禹族的。” 昭炎神色淡漠的把玩着浴火:“本君既说要送你,便会送你。” 禹襄难以置信,眼眶倏地一红:“我代禹族,谢君上大恩大德。” 昭炎冷冷一晒,没再搭理他。 禹襄也没脸再留下去,嗫喏着道了声谢,就退了出去。 逐野和云啸哪里还敢留下去,也忙跟着告退。 ** 偌大的中军大帐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昭炎一张俊面这时始阴怖下来,往胡床上随意一坐,命令的语气:“出来。” 好一会儿,绡纱帐后才有了一点窸窣动静。 长灵从里面爬下来,光着脚,站在床前睁着乌眸怯怯的望着他。 这套喜服博徽显然是用了心的,单一件红色里衬就做工精致,裁剪的极为合宜,将少年身材与腰身勾勒的一览无余。 昭炎倒笑了:“怎么?回回都马后炮,事后才知道怕?” 他直接走过去,钳着腰侧把人按在床柱上,轻呵一口气,道:“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方才没本君的命令,谁准你擅自答旁人的话?” “嗯?” 他手上使力揉了一把。 长灵吃痛要推开他,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又慢慢把手缩了回去,只虚虚抵在那具结实的胸膛上。 少年生得精致,连蜷在一起的手指都格外雪白诱人。 昭炎见他如此识趣,果然松了些手劲,问:“除了那句话,他还与你说什么了?” 长灵小声道:“他说,到了天寰城之后,你会杀了我。” “哦。” 昭炎眼睛一眯,很有兴致的一挑眉:“既如此,你怎么不跟他一起走?” 长灵道:“因为他也会杀了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昭炎兴致更高了,盯着小东西乌漆漆的双眸问:“若本君告诉你,本君也会杀了你,你还敢去天寰么?” 少年身体似乎颤了下,方慢慢点头。 “敢。” “因为天狼国法有规定,国君一旦立后,三年内不得随意废黜废杀,否则国将不详,国运必衰。” “去天寰,我至少有三年可活。” 这一刻,少年乌眸内仿佛垂落了一湖星子,虽静到极致,却难掩荡漾在幽黑水泽间的夺目光芒。 昭炎默了下,幽邃的眸更深更沉了,忽一挑嘴角,戏耍猎物似的道:“谁告诉你,本君一定会为立你为后了?” “本君不过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