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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的女人,什么都像很认真,但又像什么都不认真。她一个人忙着筹备婚礼,事无巨细地,但是唯独不管我去了哪里,也不介意我没有时间帮上她什么。对了,她晚一点可能会过来,把明天需要准备的一些东西带给我,你可以见见她。” 司徒玦说:“按习俗,新婚的夫妇前一夜不应该见面的。不过你的意思我也听出来了。”她顺手就去撕那个信封,毫不犹豫地把里面每一页都扯碎,“既然要一起过日子,也不打算提起,那不如就当它不存在。” 吴江的未婚妻在他们用餐过半的时候出现在餐厅里,吴江到门口把她接了进来,微笑地为她们介绍。 即使以司徒玦挑剔的目光看来,这未来的吴太太也是个形象气质俱佳的美人儿,难得气质娴静,却不显木讷,几句话说下来,只觉得聪慧内敛,不卑不亢,很是招人喜欢。司徒玦不禁心想,吴江这小子“将就”的标准看来也不低。 这吴江也不是七情上脸的人,说好了不提,面上愣是没有将方才面对司徒玦时那短暂的犹疑表现出分毫,在未婚妻面前依旧绅士体贴,照顾有加。他的未婚妻名字拗口,那“阮莞”两个字司徒玦硬是叫得无比难受。 阮莞便笑,“叫我阮阮就好。” 司徒玦说,“也行,那你也别一口一个司徒小姐,朋友们都叫我司徒。” “我跟吴江一块去看过一场电影,散场后他只有一句评语,让我印象深刻,他说片中的女主角像他的朋友司徒,却没有司徒的神采。今天见了,才知道他果然很客观。”阮阮含笑道。 司徒闻言大笑,她指着吴江道:“想必是你背后嚼我的舌根,吴太太事后为你美化。” 吴江也笑,“你也不用太过得意,阮阮不忍心告诉你,我们看的是恐怖片。” 三人边吃边聊,甚是融洽,先前那些不快仿佛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也许这“九霄云外”就藏在人心最里边的一个角落。 过了一会,吴江手机响了,他接了之后,一脸的抱歉。 “我的一个病人情况忽然急剧恶化,我得马上赶回去看一看。” 司徒玦皱眉,“喂喂,你可是明天就要做新郎的人,悬壶济世大可留到后半生慢慢来。” 好在阮阮倒是看得很开,轻轻推了他一把,“去吧,明早记得回来。” “要不两位女士在这里继续坐一会,单我已经买了,司徒我把车留给你……” “行了,我会负责把你的新娘安全送回去。” 吴江走后,就剩下两个初次见面的同性。 司徒开着玩笑:“我看你就觉得会是个好妻子,可是不要太宠着你的丈夫,男人会被女人宠坏。有时候闹闹小别扭说不定会让他更在乎你。” “如果女人找不到能够宠着她的那个人,那么有人可以让自己宠着,照顾着,不也挺好吗?”阮阮拨弄着饮料的习惯,“司徒,我真羡慕你,吴江在你面前的样子是我都没有见过的……”她说着又被自己逗笑了,“看我说的,其实说起来,这也不过是我见他的第八次而已,他是在第六次见面的事后向我求婚的,就算不是爱情,我想至少这是缘分吧。” 司徒起初怕她误会,正想解释自己和吴江之间纯属多年老友的情谊,但她从这个即将踏上婚姻礼堂的女人脸上看不到嫉妒和不满,只有坦诚和浅浅的惆怅,甚至那种惆怅也不是哀怨的,而像一种知晓后的茫然。 “爱情这东西就像UFO,讨论的人多,真正见到的人少。”司徒玦说道。 阮阮笑了,“那你呢,你信吗?” “我也不是火星来客。”司徒玦自我解嘲,她不经意触到自己的脸颊,消肿了一些,可还是疼,那疼痛使得她在这样一个女人平淡无奇的问题面前忽然有些伤感,“我是个在感情上很失败的人,年轻一些的时候觉得爱情就是一切,所以目空一切地去爱,自以为披荆斩棘,无往不利就一定能够得到,最终才发现自己输在最瞧不起的一些东西上。” 她这时才想起自己还带着礼物,赶紧翻出来递到阮阮面前,“跟着我挺长时间的小玩意,送给你,祝你们幸福。” 阮阮接过,连声谢着打开来看,却发现司徒虽说得轻描淡写,但那锦盒里盛着的竟是一只浓翠欲滴的翡翠镯子,即便她并不是识玉的行家,但那点眼力还是有的,以那镯子的水头和成色哪里会是便宜的“小玩意”? “太贵重了,真的,我心领了司徒,可这又是你随身的东西,我不能要的。”阮阮合上锦盒就要婉拒。 司徒玦说:“我许久都不带这些东西了,留着有什么意思。吴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过得好,我会很开心。我这次也不会在国内留得太久,下次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当给你们留给念想吧。” 阮阮这时才注意到司徒身上确实半件首饰全无,不禁问道:“这是好东西,我猜你又是懂玉的人,为什么不留在自己身边?” 司徒玦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人们都说玉是最坚贞的东西,其实那是傻话,往往最珍稀昂贵的玉就最容易碎,另外,黄金也很软,‘情比金坚’都是谎言,钻石禁不起高温,琉璃也太脆。越是好的东西就越留不得在身边。”她说着,又改了口:“当然,那只是我的牢骚,你们不一样的。就像好好保护你的幸福一样保护它,我相信它在你手上一定会很好很好。不像我,名字里都有个‘玦’字,再好的玉都会落得不完整。” 她记起自己曾经无比珍爱的那件东西,就好像她曾今相信的纯粹的爱情,还有善良美好的人性、永恒的存在、以及恋人间无坚不摧的信任……这些早已在回忆的某个片段里碎得不堪辨认。 第六章终于也有这样一天 吴江的婚礼如期举行,司徒玦站在好友的立场,本还想问问当天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不料一来阮阮打理得甚为周全,二来仪式也一切从简,于是司徒便乐得当一个纯粹的观礼人。 南方婚礼的重头戏照例是在晚宴,司徒玦到得早,跟新娘新郎打了个招呼,盛赞阮阮今天十分美丽。碍于新人忙着应酬宾客,她也没多耽误,自己百无聊赖找个地方就座。 此时宴会厅里稀稀落落地已有一些宾客,无一是司徒玦认识的,不过寂寞也没维持多久,不一会就有年轻男子坐在她身边,绕着弯子搭讪。这种场景对于司徒玦来说再驾轻就熟不过,如何轻而易举地打发狂蜂浪蝶正是她几大绝技之一,可这时闲着也是闲着,再者那搭讪的年轻男子长得尚算顺眼,作风洋派却无令人讨厌的油滑之色,司徒玦也就耐下性子跟聊了几句,原来是吴江的远房表弟,自幼在国外长大的ABC。两人由此话题也投机了一些,“表弟”对她的兴趣也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