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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皮厚耐揍的实在不容易。 没人听到远处传来的特殊鸣笛声,换好旧衣服的于绛出来后,倚在门口抽烟,对你打我我揍你的人堆说:“条子来了,你们也别跑了,这儿是死胡同,跑不掉。” 警车堵在小巷口,全部人瞬间停下,看向的不是警察,而是淡定自若的于绛。 “不是我报的警。”于绛伸出四根手指头,“我发誓。” 四个年轻警察下车,举起证件对没地儿跑的他们喊:“接群众举报聚众斗殴!抱头蹲下!” 以往遇到警察,只管气沉丹田跑就是,他们抓的到人就带回去,抓不到就算了,还懒得进行思想教育。 没地跑的结局是一锅端。 荣屿享受了和那群人分开,坐专属警车去局子的待遇,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更不是因为他是在校生。 “你是赵老师的儿子吧?”年轻警察说。 “赵妍?”荣屿用纸擦了擦脸。“我这样你都认出来了。” “长得俊,好认,”年轻警察说,“我上大学那会儿经常会咨询赵老师课业问题,她的微信头像是你,我当时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呢!” 荣屿没加赵妍的私人微信,不知道她原来还用他的照片当头像,无语地看了看带着好奇心的年轻警察。 “小伙子你看上去和那伙人格格不入。”开车警察说。 “是混混们先挑的事吧?”年轻警察可能觉得他不像坏人,“等会儿去了实话实话完就能走。” 年轻警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荣屿擦完脸听到他说“赵老师”。 “别打,我不需要监护人。”荣屿说。 年轻警察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继续和电话那头的赵妍说明情况。 荣屿蹙着眉掏出自己的手机,给程安发了条短信。 —小老弟,我在坐免费豪华专车。 程安很快回短信。 —去哪儿? 荣屿笑着打下两个霸气侧漏的字。 —警局。 第六十七章 报警的是热心过路人,他见这堆人出现在逼仄小巷,知道事情不对,早早报警。 小警局里蹲了二十来号鼻青脸肿的人,面对严肃的环境,皆怂的不行,谁也没胆儿和警察杠,用虔诚的态度接受警察的批评教育。 警察几乎每天都要面对这种没见血的打群架,他挨个询问:家住哪儿、多大了、姓甚名谁…… “我们认识,闹着玩,没有真打架。” 于绛和赊账哥的口供出奇统一,在警局里哪分什么你我,没有恩怨情仇,五湖四海内都是好兄弟。 流程还是要走完,警察开始做思想教育工作。 荣屿是年龄最小的,加上有警察给他说情,不需要跟其他人蹲在一起,独自坐在长椅上。该认认真真接受教育的时间,他态度极其不端正地拿着手机发呆。 “小兄弟你怎么回事儿!”警察说,“放下手机,认真听课!” 荣屿把手机揣回兜里,看向警察。 “赵老师。”年轻警察恭敬地站起来。 赵妍匆忙地从开会的地方赶来,妆容精致的她成了焦点,只在荣屿轻描淡写的话里听过她的于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作风像后妈,长相像亲妈,荣屿遗传了她五官的全部优点。 荣屿趁空掏出手机看程安有没有给他回消息。 —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儿,打架被逮住了而已,给我留口热饭,我等会儿回来。 短信页面停滞在半小时前,荣屿放好手机,抬头看和警察交涉的赵妍。 丢人丢大发了 …… 十多分钟后,踩着高跟鞋的赵妍在他旁边坐下,仪态端庄,不像平时要跟他吵架前的模样。 隔一会儿,就有一堆新人挤进来,剩下的人要腾地儿给别人蹲,到小屋里接受教育了。 “打架打的爽吗?受伤了没?”赵妍瞥他一眼。 荣屿的白T换了个色儿,沾满了乌黑的巴掌印,还有一点点零星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哪位仁兄的。 他没来得及检查自己哪儿受伤了。 挨过棍儿的位置酸痛倒是能清楚感觉到。 “爽,”荣屿转过头对着她,“你去忙,我自己能解决。” “你脸上!”看到什么的赵妍嘴巴张大,字咬的很重。 “我脸上?巴掌印?”荣屿说。 赵妍在包里找出一面化妆镜,递给他,“脸上有伤。” 荣屿拿镜子对准自己擦干净巴掌印的脸。右脸没什么不对,左脸有一道指甲划伤的短小伤痕,伤口不深,血凝固很久了。 “我还以为多大的伤,”荣屿啧了一声,把镜子还给她,“你可以走了,谢谢。” “荣屿,你是不是很喜欢这种生活?!成天打来打去?”赵妍话语加重。 “打住,”荣屿说,“您别说我丢你脸了,我听腻了,你当不认识我吧。” 年轻警察以为他们母子关系很好,即使见到这剑拔弩张的场景,依旧以为是出于“爱”。 “赵老师,你们先回家吧,好好聊聊,”年轻警察对荣屿说,“别再打架,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荣屿站起来,“我先回去了,你自便。” 赵妍也站起来,“上次是我不对,你是我儿子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上次见赵妍是她在家里闹离婚的时候,她说“要是没有你这个儿子就好了”。 赵女士总是马后炮,说出去的话当溜溜球似的,以为能用说好话圆回来。他没什么缺点,就对她“记仇”。 荣屿愣了愣,拿着镜子的手往她面前递,“你不认我是儿子,我也不当你是我妈,以后少见面,免得我恶心了你。” “你这狼狈样就很恶心我!”赵妍说。 “我已经这样很多年了,你习惯习惯吧。” 荣屿不像在说气话,年轻警察也愣了愣。 赵妍低头看着他手里的镜子,荣屿觉得有湿热的水滴落在他冰凉的手背上,等他看向自己手背那点水迹时,赵妍已经快步离开警局了。 赵女士是哭了?还是眼里进沙子导致泪腺分泌了? 荣屿有些可耻的痛快感,回味着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把她气哭了,抬脚往外走。 赊账哥们还在接受教育,撇清关系的“无辜老板”于绛领着兄弟们正好出来,出了警局便嚣张的点了根烟。 其他几个人饿了,挥手告别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