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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寒气凛然。 她将剑重新插回鞘中,缓缓走到叶潜面前。 叶潜转首,望向走到身边的主人。 脂粉未施素面朝天的她,只穿了一件牙白的衫子,于这月下竟有几分静雅,这与白日的她真是大有不同。而她那双如往常一般含着几分妩媚的细眸,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他只觉得心间忽然涌出一股激勇,胸膛便烧得火热。 “主人。”叶潜轻叫出声。由于太过愤慨激动,他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朝阳将那把剑捧在手中,笑道:“叶潜,你知道吗,这把剑叫龙泉,是当年先皇赏赐给大炎最英勇的男儿的。如今,你就用这把剑,打败你的主人,来扞卫你的尊严吧!” 叶潜深深地凝视着如妖娆仙子般的主人,胸膛中的火仿佛烧得越发旺了,眼中开始慢慢发热。 他深吸口气,两手伸出,郑重地接过那把剑:“叶潜谢过主人!” 朝阳却微微一叹,魅人的眸中有丝哀伤:“你虽为女奴之子,却也是大炎男儿!生为我大炎男儿,便要懂得,用自己手中之剑去扞卫自己应该去珍惜的。” 而对于此时的叶潜,所要扞卫的,自然是他自己的尊严,作为男儿的尊严! 叶潜深深垂首,恭敬地道:“是,主人。” 一旁的萧桐,听到这番话,抬眼望了眼朝阳公主,眸子里的神情让人难以分辨。 叶潜郑重地拔出那把剑,朗目缓缓看向对面的主人冯杰。 这个时候的叶潜,站在那里稳若磐石。他已经将刚才的那股激狂愤慨收敛在胸臆间,取而代之的,是镇定自若,是沉着自信,是坦然无畏! 冯杰原本嬉笑的脸也慢慢沉定了下来。他望着月下持剑的少年,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淡淡地道:“很好,你可以成为本侯的对手。” 话音一落,他已出剑。 叶潜目露冷芒,沉着应战。 冯杰幼年学武,也曾上过沙场的人,出剑老练沉定,一招一式间再再彰显了其功力。 而叶潜呢,他才学了半年的剑,却天分极高,已颇有小成。因为年轻,他身上有少年的锋芒锐气,可是也因为生来低贱,他也有人到中年才有的一种隐忍和谨慎。 月下,两个身影,一个壮硕,一个挺拔。两把剑,时而交错时而缠斗,发出阵阵鸣声,挥洒出道道白芒。 两人转眼已过数招,却并不分胜败。 一旁叶长云看得只紧咬着银牙,攥紧了手中帕子。 萧桐却微微垂首,并没有去看。这个比试,他已猜到了结果。 朝阳公主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早有一旁的侍女给她拿来了貂皮斗篷和绣凳,她便披上斗篷,坐在那里悠闲地观赏这场斗剑。 而就在这时,叶潜忽然矫捷跃起,手中利剑如一把灵蛇般直取冯杰咽喉。冯杰忙躲避,正以为自己侥幸逃得,却发现那把利剑已经指向自己的胸口。 他身形陡然凝住,再不敢动,缓缓抬起头,注视着那个握剑的少年。 叶潜镇定自若地望着他,沉静,但冰冷地道:“你败了。” 冯杰手中之剑铿锵一声掉在地上,仰面沧桑大笑:“江山代有英雄出!好!” 说完,也不管那地上之剑,扭头迈着大步离去。 叶长云却忽然冲上前来,上去给了叶潜一巴掌。刚刚得胜的叶潜猝不及防,就被自己姐姐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俊秀的脸上顿时泛上一个红印,望着含泪怒视着自己的姐姐,不由得怔住:“姐姐?” 叶长云咬着牙气问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吗?那你还知道自己主人是谁吗?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叶潜脸上的那股锐气陡然消散,望着自己泪流满面惊慌失措的姐姐,闯祸后的不安渐渐浮上他年轻俊秀的脸。 叶长云一把拽了他的衣袖,将他扯到公主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流着泪哀求道:“公主,潜他年幼无知,冲撞了侯爷,请公主责罚!” 她流泪哭求着,却见叶潜依然怔怔地站在那里,便急得用力拽他衣袖,却是拽不动的,不由气急,声嘶力竭地哭骂道:“你犯下如此大错,还要怎么?还不赶紧跪下!” 说道这里,声音已经嘶哑,不由呜咽道:“难道还等着母亲为你流泪赔罪吗?” 叶潜从刚才的不安中慢慢醒过来,面上早已没有了适才迎战冯杰的镇定自若,赶紧噗通一声,随着姐姐一道跪下,垂头不言。 作者有话要说: ☆、不过是区区一小奴 皓月之下,朝阳公主低首细细端详自己的十指,纤细白皙,衬上十个红蔻,霎是好看,轻轻地将十指慢慢拢在袖中,她才缓缓抬起眸子,淡淡扫过地上跪着的那对姐弟,凉凉地问:“这又是怎么了?” 叶长云低垂着头,膝行向前到了朝阳公主面前,连磕几个响头,泣声再次重复刚才的哀求:“公主,潜年幼无知,冲撞了侯爷,请公主责罚。” 叶潜见自己姐姐膝行向前的狼狈,只觉得心中仿佛被针扎过一般刺痛,忙也爬到前面,以头磕地,低声道:“请公主责罚,所有罪过,潜愿一人承担!” 朝阳公主闻言挑眉淡笑,颇有些玩味地问:“叶潜,你有什么罪过?” 叶潜垂首道:“潜冒犯了侯爷。” 朝阳公主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才缓缓地问:“那你为何冒犯了侯爷?” 叶潜的头垂得更低,伏在地上的手也渐渐爆出青筋,咬着牙一句话都没说。 朝阳却偏偏并不放过他,轻轻伸出纤纤玉指撩了下自己随风而动的秀发,淡淡地追问:“怎么了?说啊!” 她细眸着含着作弄的兴味,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在她面前的这个少年。 俯跪在地上他,青筋暴露的十指几乎要插/入坚硬的土中,而由于头垂得过低,青丝已经垂在地上,惟露出小麦色的脖颈,脖颈涨得很红,弓起的背脊僵硬。 他的身形在微微颤抖,朝阳公主细眸微微敛起,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她慵懒地抬起腿,玉足轻勾,托住他低垂的下巴。 伏跪着的叶潜只感有暗香扑鼻而来,随即有一只绣鞋稳稳地勾住自己下巴,轻轻地撩拨磨蹭。 那玉足的力道很轻,但对叶潜来言,却仿佛有千钧的力道,让他不敢随意乱动,偏偏那玉足还在他耳畔在他颈项间慢慢磨蹭,轻轻揉擦。 低垂着头的叶潜,汗水慢慢落下。 “抬起头来。”朝阳公主淡淡地吩咐。 叶潜不敢抗命,诚惶诚恐地抬起头。 抬头,便看到一双娇媚的眸子,冷冷淡淡,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朝阳公主冷笑一声,玉足从叶潜颈间轻轻滑过,在空中留下一个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