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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自己的朝阳公主。 她在心中泛起冷笑,曾几何时,高贵冷艳的朝阳公主竟然俯首下来,为了嫁与那个卑微的小奴而不惜得罪自己的母后了呢? 此时此刻,叶长云心中泛起难言的快意,可是快意之后是无法排解的厌烦和恼恨。 她轻启朱唇,疏远而有礼地道:“公主,前几日,我的阿姐在敦阳城外野游之时,曾看到一个人。” 朝阳公主面色淡然,娥眉不动,仿若不经意地道:“哪位?” 叶长云冷笑了声:“碧罗夫人。” 朝阳公主蹙眉:“碧罗来到敦阳,我倒是不曾见过。” 叶长云凝视着朝阳公主,定定地道:“公主,昔日潜曾侍奉在你帐中,肃宁城人尽皆知。可是如今敦阳城的人却没几个知道,世人只知他年少成名,官拜大将军。”她停顿了下,缓缓地道:“若是世人知道了这些,不知道又会如何看待潜。” 叶家显贵,盛在一时,荣耀至极,可是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犹如水上幻影般,若是有心之人暗中毁之,却也不难 叶长云唇边掀起嘲讽的笑来,凄凉地道:“若是潜真得娶了公主,那可真是应了别人之说,真是落了口实。” 朝阳公主低头,思忖半响,忽然轻笑一声,微挑娥眉,淡声反问道:“可是那又如何?” 叶长云脸上泛起冷怒:“公主,您若是心中真得在意潜,可知道他这一路行来,多少血汗多少不易,又怎么会忍心看他被世人嘲笑呢?” 朝阳公主却浑然不在意地轻笑一声:“他既要娶我,自然会知道这一切后果。他自己既然都毫不在意,又何必要你我替他烦忧。”说完之后,轻轻挥手示意,命人驾起辇车,扬长而去。 叶长云单薄的身子孤零零地立在夜色中,心中越发气恨。 这个女子,当日随兴为之,造就了今日叶家鼎盛一时的辉煌。 可是呢,她却何曾在意过,她如今挥一挥手,难道就要将这一切都毁掉吗? ☆、73叶潜教子(三) 叶潜怀中揽着阿狸一路回到自己将军府中,下马之时,阿狸犹自揪着那马鬃不放,仰着笑脸意犹未尽:“大将军,我还要骑马!” 叶潜将他抱起,温声道:“改日再骑,现在先下马。” 阿狸点头:“好!”小胖手放开马鬃,改抓住叶潜的胳膊。 叶潜抱着这团软糯,一路走入府中。府中下人见叶潜怀中抱着一个滚圆的水灵灵小娃儿,纷纷好奇。这其中有认识的,知道是长公主家的小侯爷,也是纳闷,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进入院中,叶潜放下阿狸,牵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房中。阿狸好奇地东瞧西望,忽然想起个问题,仰脸问叶潜:“大将军,若是你和我的母亲成亲了,到时候咱们就一起住了。” 叶潜想到将来的情景,唇边便泛起笑来,看着阿狸白嫩小脸上那双单纯稚气的眸子,点头道:“是。” 阿狸听到这个,泛起了疑惑,两只小肥手攥着叶潜的大手来回荡悠,一边荡一边念叨:“那咱们以后住哪儿呢,是大将军府上,还是继续住我家里啊?” 叶潜挽唇,用另一只手握着他不老实的小手:“你爱住哪儿都可以。” 阿狸两眸放光:“那太好了!那我就有两个家,到时候惹母亲不快,我就跑到另一个去。” 叶潜闻言,想起白日的事情,当下抚着阿狸的发丝,沉吟片刻后,终于问道:“阿狸,今日在宫中,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怎么和煦儿打架了呢?煦儿又是怎么受伤的?” 阿狸一听,顿时撅起了小嘴,两眼提防地望着叶潜,脆生生地道:“大将军,你可是要做我的父亲的啊,那我就是你的儿子,那你说,是儿子亲呢,还是外甥亲呢?” 叶潜虽然心中不明所以,但见他这么问,当下一笑,温声道:“自然是儿子亲。” 阿狸听了,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那就是了,今日我和阿狸说话,我说以后大将军就是我的父亲了,以后我会跟着你出去骑着大马打仗。可是阿狸不信,他说你是他的舅舅,自然会带着他,不带着我。” 叶潜哑然:“这有什么好争的。” 两个小娃儿,一个阿狸,生来王侯,他的母亲只愿他一生顺遂做个富贵闲人,不会让他出门打仗的。另一个呢,如今更是天子唯一的骨血,将来自然是要继承大典君临天下的,这样的身份,也决计不会亲自骑马征战。 阿狸却不这么想,他仰望着叶潜,认真地道:“大将军,那一日你抱着我回家,他眼馋,心里就生我的气呢,所以今日才故意找我茬。” 叶潜望着胖乎乎的阿狸,尽量放缓语气:“呃,后来呢?” 阿狸握了握嫩生生的小拳头,气鼓鼓地道:“后来不知怎么着我们就打起来了,他推我,我就推他,宫女和嬷嬷吓得都跑来了。煦儿身边的容嬷嬷来了后,拉着我的手不让我打煦儿,结果煦儿还是打我,我就气了,这分明是欺负我嘛!” 叶潜望着阿狸的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阿狸不服气地哼了声:“我当然生气了,我就把嬷嬷推倒在一旁,然后用脚踢他。”说到这里,阿狸挑了挑小眉头,不以为然地样子。 叶潜蹙眉:“于是你把煦儿踢伤了?”可是煦儿脸上看样子是擦伤。 阿狸狭长明亮的双眸斜斜瞅着叶潜,挑眉道:“怎么,大将军,你是心疼他,所以生我的气了吗?你果然是向着他说话的。” 叶潜闻言一怔,望过去时,只觉得眼前白胖软糯一团的小小阿狸,明明和那个曼妙妖冶的女子截然不同,可是那斜眸间的神韵,那挑眉时略带不屑的语气,竟然如出一辙。 他哑然失笑,伸手触碰了下阿狸的脸颊,入手幼滑娇嫩。他当即忍不住将斜目挑眉的小阿狸抱起,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柔声道:“阿狸,我不是心疼他才生你的气。” 阿狸犹自不信:“那是为何?” 叶潜沉吟片刻,却撇开这个话题,问道:“阿狸,为什么你现在害怕母亲责罚?” 阿狸见叶潜提起母亲,顿时眼珠左右滴溜转,不情愿地道:“还不是母亲曾教导我说,煦儿是兄长,又是太子,平日一定要让着他些。” 叶潜挑眉笑了下,继续问道:“那你的母亲为何这样说?” 阿狸鼓着胖嘟嘟的腮帮子,闷闷地道:“我哪里知道啊……”他瞅了瞅叶潜,小声道:“我还小嘛……” 叶潜摸了摸他的发丝,温声道:“你的母亲这样嘱咐你,并不是因为他是兄长,也不是因为你的母亲向着他,而是因为——”他停顿了下,终于道:“因为他是太子。” 太子,国之储君,位在诸侯王之上,有朝一日更是登基为帝君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