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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清一直跟到差不多最里面才停下脚步,那地方放了一张破烂的沙发,一张老旧木桌子和瘸了条腿的椅子。生活垃圾堆得到处都是,这估计就是窝点。 绑匪瘫坐在沙发上,衣服因为坐姿撩上了一些,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腰间别了把手枪。 被一路拖拽进来的靳年此刻脸正贴在水泥板上,衣服上到处是灰,脸蛋也被蒙了不少。 他颤了颤眼睫终于有了醒来的架势,眼珠子缓慢的动了动,睁开了双眼。 靳年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痛!真他妈的痛!晕!真他妈的晕,而且还有点恶熏熏,想吐。 第二反应就是,这是什么蟑螂视角,他脸贴着地,脸面前桌子桌面都看不到,就能盯着一腿儿,额头边上还有一块狗屎似的坏香蕉。 他皱起眉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处于什么境地,动了动手脚,啧,被绑得死紧。 躲在不远处柱子后面的发现了靳年轻微的挣扎,绑匪自然也不例外,所以还没等他着急做点什么时,那绑匪到抢先了一步。 “靳大少爷,好久不见啊。” 那人说着一边摘下帽子,一边摘下口罩,蹲到靳年面前,语气神情憎恨厌恶。 靳年一个头两个大,心脏扑通扑通抬起眼看见那人面容时,直接愣住了,神色顿时变得讶异,心跳都仿佛变慢了一般。 蹲在它面前对着他一脸仇视的人他没有真正见过,但他认识,准确说看过不少照片。 那人像是很满意靳年这幅吃惊惨了的模样,冷笑一声直接拽住靳年的后颈把他往桌子上砸。 本就不结实的木桌子被靳年愣是砸成了两半,靳年只觉得肩膀一下钝痛,痛的他龇牙咧嘴,额角破了条口,原本无暇的脸蛋上被木刺扎伤。 就这样那人还是不解气,很快抄起边上的椅子高举头顶,刚准备往下砸,却被一声喝令阻止。 “住手!” 骆清从柱子后面出来,绑匪抄起椅子那下,让他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他看着那张令他熟悉的不行到同时有很陌生的面孔慢慢走近。 骆国勇不修边幅一脸老态,看着走过来的青年愣愣放下了椅子,他喃喃喊了声:“儿子。” 骆清皱了皱眉,停在几米远的地方,看了眼骆国勇腰间别的手枪,这才正视自己这位所谓的父亲的目光。 “放了他。” 骆国勇这时才回过神来,他被这个从小就没管过,而且还要帮自己收拾烂摊子的儿子感到有些愧疚,毕竟在他刚出生的时候,自己还算是个很好的父亲。 可是赌瘾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就跟毒没什么两样。 他有些畏缩局促,但见骆清有意图要救人,那些愧疚之情瞬间烟消云散,像是生怕怎么地似的,飞快把地上看着骆清委屈巴巴又不敢出声激怒人的靳年拽了起来。 掐住他的脖子挡在自己面前,靳年踉跄几下这才站稳,还没等他喊痛,冰冷的枪口就抵住了他的大动脉。 吓得他瞬间哑巴了,而骆清也同时滞住了呼吸,压低手势咽了口唾沫安抚骆国勇的情绪。 “你先把枪放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现在是在犯罪,你有任何条件你可以提,你要是伤了人那可是很重的刑事责任,不能一时冲动毁了下半生对不对?” 靳年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那冰冷的抢械正掐着他的命脉,同时又惊讶骆清会沉稳的说出这么一溜话,明明看着已经要爆发的不行了。 骆国勇额头滴汗,抖着手语无伦次的叫唤:“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啊!只要给我钱,我只要钱就行了。我欠了很多高利贷,没钱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我不想死!儿子啊,这个人他不是什么好人,我当初都不赌了我要收手了的,就是他诱惑我坐庄的!他是个恶人啊,儿子!” 高利贷又是高利贷,骆清握紧拳头青筋直跳,冷冷道:“就算他不引诱,你照样会赌。” 更何况他的年年本就是无辜的,那个人的错误不该由他来承担。 而此刻躲在暗处鼎鑫堂的人有些安奈不住了。 张振堂垂下嘴角眼神阴郁低骂:“死za种,磨磨唧唧还不下手!” 到头还是让他亲自来,现在道上就因为那姓靳的不把鼎鑫堂放在眼里,破规矩跟他垄昌社站一边,弄得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 垄昌社势力大扩张,两方争斗不断,鼎鑫堂已经苟延残喘,没有人愿意站在他这边,他龙恕危动不了,那就让你姓靳的死! 跟来看热闹的龙恕危见他这样就都明白了,内心讪笑果然又是这老鬼在搞事情。 龙恕危靠近几步,没注意踩到了一块生脆的木板,咔哒一声响,他停下脚步瘪瘪嘴。 啊偶…… 张振堂猛的回头,看到龙恕危一双眼睛跟要吃人似的喷火。 来得正好,现在道上早就不容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就连着一块儿做了。 于是随便这空旷大楼里的一声枪响,所有人都提起了警惕。 骆国勇被吓得发抖,四处乱看手机的抢下意识的就对准了声音的方向。 骆清看准时机,把兜里的手机对准他的手扔过去。 抢被打掉,骆清长腿冲刺接住手枪,搂住靳年的腰翻了个身,一气呵成连人一块带走,躲坐到了沙发后面。 然而屁股还没落地,紧接着枪声四起,他知道那边已经有人交火,只不过具体是什么人他就不得而知了,就是觉得事情并没有像他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骆国勇慌慌张张沿着墙壁逃跑,连滚带爬。 靳年整个人都是蒙的,紧紧抓住骆清放在他腰间的手,这种情形他真的从来没有经历过。 没等骆清思考出对策,几颗子弹就朝着他们的方向打到了沙发上,这绝对是有人在朝他们开抢,骆清皱了皱眉,看来他们也是被作为目标了的。 感觉到枪声越来越近,他咔咔拆开手里的枪子弹夹看了一眼,直到数量后又咔咔两下装回去,拉动保险栓,探出半个身子两枪直接击毙了两个朝着他们过来的打手。 整套动作行如流水干净利落,直接把边上靳年给看懵了。 他目瞪口呆道:“你怎么会……你怎么,怎么这么熟练?” 骆清探头看了眼外面,喘了口气握紧手枪,警惕之余回答:“我大学念的警校,当过两年兵。” 要不是因为星探找上他,他估计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骆清零碎的刘海撒在额角,西服敞开被蹂躏的有些脏破,在这只有月光的昏暗里,有种桀骜不驯的帅气。 靳年觉得骆清在他心里的形象更加光辉伟大了,不过现在不是他犯花痴的时候。 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骆清感到有些吃力,他没有浪费任何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