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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终于,他的声音轻松了,笑了。 挂断电话,她从手机里,选了一张照片。 北京回来以后,她就乘着体型还没怎么变化,把头发一点点剪短。 这张照片,齐耳的短发,穿着无袖的韩衫,比较适合现在的天气。 调出来一按,发送成功。 她松了一口气,扶着腰,坐在沙发上。 她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时常会有腰酸背疼的小毛病。 她现在很好,日子过得宁宁静静的,没有谁会在屋子里发出噪音,没有谁会在每晚临睡前就来扰乱。 真的,特别好。 只要她再熬四个月,小磊就出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知道,展岩每周都会来一两次,送些食品什么的,每次他都在楼下打电话让吴阿姨下来,从来不会上来。 真的,特别顺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恍神的次数愈来愈多,看着电视会发呆、看着钢琴会发呆,有对在夜里被小磊踢醒后也会发呆。 小灵通响起来。 她以为,又是驭辰,看一下来电,是姐姐。 “姐,什么事?”接起电话,她的唇角习惯性的上扬。 吴阿姨说,每天笑一笑,孩子生下来,性格会开朗点。 所以,她要多笑。 “宁夜,你手、手头有多少钱?”电话那头,姐姐泣不成声。 “什么事?”有一股不祥的预兆笼上心头。 她手头除了几千块的生活费,几乎没有多少积蓄。 “宁夜,爸、爸爸中风了,你快点从北京回来!”姐姐失声大哭。 ……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医院,身上,甚至还穿着孕妇装。 “姐,爸怎么样了?”抢救室门口,妈妈一直在用手帕擦眼泪,姐姐窝在姐夫的怀里颤哭个不停,而姐夫,情绪低落的抱着脑袋。 “宁夜——”她才二十分钟而已就赶过来的速度,让家人着实都吃了一惊。 大家都盯着她微隆的腹部。 但是,现在谁也无心去问这些。 “今天宝宝一直闹,爸爸很心烦,骂着骂着,就突然——”姐夫告诉她,“我们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做了CT检查后,医生说,爸的血压突然飙升太快,导致脑溢血,现在血液面积很大,已经直接压迫到脑组织,得做紧急脑部手术——” 她双腿蓦然一软,差点没跌倒,还好及时扶住墙壁,这才勉强撑住虚软的身体。 “那、那、手术风险大吗?”她颤着音问。 姐夫黯然摇头,“谁也不知道,但是,不做的话,最快明天早上,可能就——”死掉。 “那就做啊!”她大喊,眼泪纷纷。 姐夫一阵尴尬。 姐姐抽了抽鼻子,问她,“宁夜,你是不是存了一笔钱?能和驭辰商量一下,先把这笔钱借家里吗?” 钱—— 她哪有钱—— 当时为什么会分手的一些原因,她没有告诉姐姐。 “爸爸做手术还差几万,而且,还有住院,要一大笔钱……” 姐姐还没说完,母亲突然大捶胸口,吆啕大哭,“都是死老头!我早说过了,让他交医疗保险金,他就是舍不得那二万多,现在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医生说,如果爸能救起来的话,少说也得二三十万,我和妈只有七八万。”姐姐的眼眶又红了,“宁夜,你手头有多少?和驭辰说一下,能先拿出来吗?先让爸做手术!”因为没有孩子又肯吃苦,宁夜和男朋友存钱的速度可以算是飞速,让姐姐望尘莫及。 钱、钱、钱! 她没有钱啊! 现在,唯一能找得人,只有一个。 “姐,你等着,就算跪下来求他,就算给他磕头,他要什么我都给,我一定把钱借过来!”她的脸上,已经爬满了冰冷、慌乱的眼泪。 她颤抖着去口袋里拿手机,好几次,都拿不稳。 “铃铃铃。”手机反而先响了起来。 正是她准备要找的人。 这两个月里,他从来没有打电话给她,这是第一次。 她慌忙接起。 “宁夜!”才听到他的声音,她已成哭音,泣不成声,“展、展、我、我——”已经哭得快撅了气。 “别哭!你现在什么也别多说,马上告诉我,在哪间医院哪一层。”他打断她。 第十八章 她战战兢兢的跟着他。 因为心急,他不自觉加快步伐,她也跟着他跑,然后,一不小心踉跄了下,在差点跌倒时,他即时拉住她的腕。 差点忘记了,她是孕妇。 “宁夜,你到楼上等我,我缴完费马上上去!”他急急吩咐。 她眨着泪眼,拼命摇头。 他、他,还没提任何要求—— 没让她下跪、没让她磕头,没乘机提出交易条件,任何任何的要求,他都没提,简单听完现在的状态以后,他就想也不想,马上下楼去缴费。 未加思索,他伸出手,“那一起!”他看得出来,她很怕很怕。 她急忙点头。 电梯慢吞吞的,爬都爬不上来,他将她的小手牢牢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直接走楼梯。 她继续跟着他跑,每跑一步,心都砰砰砰跳个不停。 “小心台阶。”他一边急步走,一边提醒她。 他知道,她一直在哭个没停,眼泪止都止不住。 因为费用终于到位,手术单递了进去。 她步步跟在他身后,紧捏着那张一下子就转了三十万进去的收费单据,颤个不停。 全家人都一样,很激动,愁到快崩溃的大事,就这样因为一个对她们来说是陌生人的到来,都解决了。 他开始在不停打电话,不停问人,朋友、亲戚们在这间医院里能认识的任何人脉,能卖的面子,能给的人情,他全都不放过。 他忙前忙后。 她的一家都是老实人,现在一家之柱倒下了,而姐夫老实、木呐到根本撑不了场面。 幸好,他在。 主刀手术,从普通的医生换成了紧急赶来的专家权威医生,助刀医生、手术室护士,几乎全部都换了人。 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开始了,但是,能有的风险,全部都减到了最低。 剩下的,只有等待。 “好了,别怕了。”现在,他才有时间和她说说话。 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