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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问。 他僵住。 “那天,我也会准备好婚礼。” 给他冷静空间,扔下一句话,她步伐婀娜关上屋门。 屋内,只剩下他了。 空空寂寂的。 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 他动了动身体,坐了起来。 僵坐了很久,很久,他起身,把床垫往外拉。 开屋门,把床垫扔进垃圾站的位置,然后,再进屋。 怔望着,这一切。 他这算报复了她? 在她那么绝情的对待他以后。 他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他们公平了。 男人的心,其实都有最阴暗的一面,只是通常被感情、道德压抑着而已。 但是,为什么,公平了以后,内心没有任何快感? 他看着暖暖的米色地板,泛红的眸,很空洞,就像大火烧过后,那灰灰冷冷的世界。 第十四章 她厚着脸皮,又去医院。 反正,她是还钱的,没什么不可以出现的理由,对吗? 但是,今天医院里的生面孔,好象有点多。 “今天,我们可是都来凑热闹的哦!”在场的,听说全部都是他考古队的战友们,甚至连小阳,还有教授都在场,大家都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 展爸爸和展妈妈居然也在。 病房里显得有点热闹。 他和朋友们有说有笑,对她视若无睹,好象昨天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虽然被忽视的厉害,她还是松了一口气,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 “其实,我今天找大家来,是想请大家做个见证。”酥金金抹开一抹灿然笑意,居然还微微带着难得一见的赧然。 宁夜突感不妙。 展岩不懂,露出茫然的神情。 他这才注意到,今天酥金金穿得很正式,她身上的衣服倒不是牌子能吓死人,而是端庄得很吓人,和她平时邋遢、随性的风格很不搭。 小阳贼笑着,递过来花,酥金金从口袋拿出事先早就准备好的情侣对戒。 然后—— 她很“绅士”的,在他病床前,单膝跪下,“在场的所有人见证,我酥金金,请求展岩先生能与我共携一生。” 话语刚落,房内,五个人震住了。 展爸爸,展妈妈,她,阿依,还有当事人展岩。 朋友们不意外,反而热烈的起哄着:“求婚!求婚!展岩快点点头,我们要酥金金做嫂子!”就连教授,也不意外。 他震惊。 “我知道我很野,老是东奔西跑,但是以后,我会停下脚步,专心做你的妻子。”酥金金认真的对他保证。 “大姐,你这含情脉脉的表情太恶心了!”小阳被寒得先嚷嚷出声,但是,他马上被消了音,队长捂住了他的臭嘴。 一分钟后,展岩才镇定回来,“哈哈,这个恶作剧好玩,我乐到了,酥疯子,谢谢拉!”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戏演完了,可以起身了。 “展岩,我是认真的!”但是,酥金金急了,不让他敷衍了事。 “展岩,你是不是怨恨金金在出事以后,没有陪在你身边?”教授叹了口气。 “没有,我没有。”第一场手术的时候,酥金金一直陪在他身边,替他打气,替他加油,但是,手术过后,医生说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他被转入北京的医院接受后续手术时,就再也没有见过酥金金。 但是,他没有怪她,就算是生死相许的恋人,这种情况他也不可能抱怨对方,更何况大家只是好朋友。 “酥金金是跑回来告诉我们,她不参加考古队了,她不要梦想了,她要嫁给你,她要照顾你!那时候我们二老听说你的事情了,受不了心理冲击,不想让她太冲动,才把她关起来了。”教授尽量小心言辞,说出真相。 然后,无奈道,“后来一直被她闹不住了,知道她不是冲动,我们才放了她,没想到她马上召集人马赶来W城了。”既然能说出来,就代表教授也妥协了。 他震撼。 “你丫得,怎么会认为我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问也不问,找也不找我!”酥金金哭了,粗鲁得重重捶了下他的肩膀,哭着表白,“我爱你啊,我真的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我的感情?!” 好痛。 他被捶得骨头都快碎了,只好苦笑,但是眉宇有了暖暖温馨。 “你找阿依过来,她把我照顾得很好,别哭了,哭起来象猴子一样,真难看啊!”他笑着接过阿依递过的纸巾,抹掉酥金金的眼泪。 说真的,他很感动,特感动。 在场的大家也一样,共事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头一回见到酥金金哭成这样。 “你一句话,嫁不嫁?”酥金金抹掉眼泪,凶巴巴的,更不觉得自己用词有问题。 话题,又转了回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宁夜发现,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多喘,紧张到居然微颤。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好拿捏分寸,但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话说清楚,免得模模糊糊的。”他笑着,很冷静地讲,“我现在觉得,什么爱不爱的,一点也不重要,爱情在我心里,是最不牢固的东西,遇水就淋湿,遇风就吹散。我觉得,我们还是做好朋友最靠谱,友情永远牢牢固固的。” “我不要只做好朋友了!”酥金金马上反对。 “那么,作为爱人,你能爱我多久?看着残缺的爱人,他不能陪着你爬山,他不能陪着你到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反而从一开始,你的双腿被他的病拴住了,你的双手必须用来照顾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种爱情能坚持多久?”他揉揉她的发,一脸平静地笑问。 “我能——”酥金金急忙想表态。 但是,被他打断,“也许你能。以前我也爱过,如果这样的情况下,我也说能!但是,人一旦过了可以让你疯、可以让你很冲动,可以让你坐立难安、神魂颠倒的年龄时,后悔就来不及了。现在的我,早就过了这种年龄了,连回报别人的‘热情’都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的我,这样的感情,有什么值得你可以付出这么多,耽误一辈子的幸福,去喜欢呢?” 不光是酥金金被问住,连宁夜也僵化了。 这席话,他并不是对酥金金一个人说而已。 他拍拍酥金金的手,让她别着急,等他说完,“这些年,我一个人待着,很习惯了,跟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在一起,我都会觉得很累。现在的我,不想让日子每天过得像演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