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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身而上。 屋中很快便响起了小姑娘的哭声,如果说他之前几次都是欲所至,昭昭觉得他今天是故意的。她能很清晰地听到俩人之间的冲击之声,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力道。那男人一连折腾了三次才罢手。 昭昭头发乱了,小脸儿花了,“呜呜”地哭,一直哭。这男人是带着火的这般对她,她觉得委屈。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感觉他是在找茬。 魏临初倚在床上,抿唇闭眸,并不说话,过了好久,才长睫如扇般打开,继而转眸瞥向了那小美人儿。此时,那小姑娘的哭声早已变成了轻轻的抽噎。 “后悔了,嗯?” 男人的声音有了些许的缓和。昭昭竟然是明白他话中所指。 他是在说初见那日,她在薛府勾了他的事儿吧。 昭昭没答话,竟然也是第一次敢不回答他的话,旋即只听那男人接着又道:“想走了?” 这话竟是带着几分笑意似的,昭昭小心脏一颤,不知道他怎地知道她想走? 但此次,昭昭真的是很委屈,而且他刚才实在是弄的太狠了。 原本想走不过是下下策,是太子不喜欢她,她可能会被囚禁在这兰亭水榭一辈子才有的想法,但此时一想到他刚才那般对她,她真的想走。但小姑娘还是没答话,不过本来不哭了,这时却是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魏临初曲起了腿,那修长的手便搭在了膝盖上,垂眸,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庞晟惦记你;薛家也一样;你姐姐亦是没人护着,不靠着孤,你能靠着谁?还是你想去找谁?你以为,走那么容易?就你这张脸蛋儿,你觉得你能走出多远?” 昭昭震惊,越听越震惊,抬起那灼若芙蕖又花里胡哨的小脸儿,眸中噙着泪,娇嫩的唇瓣颤巍巍地,看向了那男人。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这般处境。 魏临初眯着她,一直便那般眯着,接着便微微扬了扬声,语速却是不紧不慢,“李多福。” “是,殿下,奴才在。” 李多福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魏临初亦如适才一般,语声深沉,接着道:“赏赐苏昭昭白银五百两,明日送到。” “是,奴才遵旨。” 那男人的眼睛一直在这小人儿的脸上。 俩人眸光对着,一个镇静自若,一个泪汪汪的。 昭昭唇瓣微颤着,眼中的金豆子滚了滚,落了下来。小姑娘抬手擦了下小脸儿,还有那么点抽噎,那眸子也还是一直瞅着魏临初,可怜又委屈,当然还有困惑。 魏临初可受不了她那副模样,瞧着瞧着便还想弄。男人落了腿,不时便转了眸,起身拽了衣服披了。再接着,昭昭便见他下了地,背身立在那,自己穿起了衣服,整理完了,侧眸瞥了她一眼,一脸冷淡,而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 夜间,魏临初一直未睡,叫人烫了一壶桂花酿,自酌自饮。 这一年来,他似乎没离过这酒,也尝过许多人的手艺,但却一直没找到一模一样的。 他缓缓倒酒,慢慢自饮,眼睛落到屋中那珠彩云追月上,不知不觉之间,却是忆起了前世。 前世,那年草长莺飞,拂堤杨柳,林荫影翳之下,她一身红衣,身姿曼妙,回眸百媚,瑰姿艳逸。 谷中曲径通幽,更有流觞曲水,美人丹唇含笑,丽目含情,翩跹而动。舞曰惊鸿,她却也的的确确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一支惊鸿舞,没有之一。 舞毕,她雀跃地朝他奔来,小脸儿娇艳欲滴,杏眸含水,怯生生,但也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腿上,勾住了他的脖子,“皇上,妾身的跳的好么?” 他笑,大手轻轻地揽住了她的细腰,“自然好。” “那妾身酿的酒呢?” “朕甚喜欢。” “妾身以后,天天都给皇上酿酒可好......” 那彩云追月从微茫之中渐渐地清晰起来,他耳边仿佛还响着少女娇媚酥柔的声音,良久良久...... ************* 次日,昭昭刚用过早膳,外头便想起了脚步声,继而听见了李多福的声音。小姑娘起身等他进来,但见他与八名侍女相继入内,侍女手中各托着托盘,同那日一样,托盘之上皆是白花花的银子。 瞧见这东西,昭昭心中的气可谓是瞬时全没了。本来她也不敢和太子生气,昨晚委屈罢了。 李多福躬身笑着,很是恭顺。 待人都走了后,小姑娘把宝贝都收了起来,这时坐在了床上,便开始寻思起来。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昭昭看不明白,可谓一直都是稀里糊涂的。 现下瞧着,他好像又喜欢她了,更是似乎会带她回京的样子,毕竟昨日他的那一番话,虽然好像是在讥讽告诫她只能认了被他欺负,但隐约也好像是在默认会把她带走似的。 昭昭不知道。他要是对她好,她当然愿意跟着他,毕竟她已经是他的人了,问题不就是他不喜欢她么! 昭昭要求不高,其实他也不用多喜欢她,对她多好,只要不要像昨晚那样欺负她就行。 昭昭想了一想,也便不想了,心思没一会儿便又转到了银子上。 她还想给姐姐送去,但自己当然是不敢出去,更不敢去跟太子请示了,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让珠儿跑一趟。怕太显眼,她便还是装了一箱,先送了二百两去。 珠儿走后没多久,昭昭正在房中吃着樱桃,这时太子身边的侍女来了。 小姑娘一见,没等人说话,心便是一颤,小脸儿冷落了下去,刚要送入口中的樱桃也拿了下来,颤巍巍地问道: “有事么?” 侍女躬身,“苏姑娘,殿下在云青殿,叫姑娘过去一趟。” 昭昭直觉便是如此。 “你,知道什么事么?” 侍女摇头,“奴婢自是不知。” 昭昭应了一声,那侍女躬身退下,侯在了门口等她。 她坐在那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换了件衣服,理了妆容,而后战战兢兢地跟着那侍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