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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破烂烂的脸出来吓人。 “怎么,我生得很吓人么?”每次看到小灵奴这躲躲闪闪的神情,他都笑微微的调侃道。 小灵奴慌忙摇头,莫名脸红:“没……没有!” 我只是……没见过公子这么好看的人……这句话他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 晏凉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笑笑道:“逗你的,别怕。” 沐浴的时候晏凉仔仔细细看过自己的身体,完好无缺,丝毫不差,唯一的瑕疵,则是脖子上的红痕,不深不浅,暗暗的一抹红斜过喉结处,似在瓷白的脖子上缠了一根红绳,正是当年封魂匕划过留下的痕迹。 不难看,甚至有些触目惊心的妖冶,让人想一探究竟,那红痕之下的衣领深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乾坤。 …… 灵奴多半是没有记忆与意识的,晏凉看这小家伙乖巧听话且与众不同,便随口问他可有名字。 那小灵奴居然红了脸,躲在一边猛的摇头,晏凉看他的样子有趣,便笑模笑样道:“那,就叫你阿成,可好?” 鬼使神差的,晏凉说出了梦川遇到之人的名字,阿成阿成,后来怎么样了呢? 闻言,小灵奴又猛地点头,面露欢喜之色,嘴上却依旧是恭恭敬敬:“一切听从公子安排。” “跟我无需如此客气。”晏凉不惯于使唤人,活动自如后能自己做的事从不劳烦旁人,闲时也到海边沙地上捉些螃蟹鱼虾,回来让阿成料理烹饪。 灵奴不过是一缕无知无觉的残缺魂魄,在世间游荡无处可去,修行之人便把他们收集起来炼化教养,放置于家中做些粗使杂活。 灵奴本无思想意识,但晏凉却感觉他与这阿成有天生的亲近之感,彼此相处舒服自在,似已如此相伴多年。 上一个让他有这种亲近感之人,还是度昱。 思及此,晏凉心中一阵揪疼,度昱度昱,不知他现如今在何处,过得如何?当年他中了驱灵被江瑶等人控制,身不由己以封魂匕割断自己咽喉,他心里一定比任何人都要难受。 晏凉不将命定cp这些混账设定放在眼里,他是真真正正把度昱当做弟弟看待,也希望他不要对当年之事过于内疚自责,依旧是那个自在调皮无所顾忌的男孩子。 也不知这些年,他可曾吃到江南的杨梅、岭南的荔枝了? 时间过得飞快,等晏凉灵力恢复七成时,空气里已隐隐透着初秋的干燥,彼时时局动荡,连偏远避世的离岛都能听到季珂的“丰功伟绩”。 一大批鲛人南迁经过离岛,他们本生活在寂城附近的洵海,因季珂抓捕囚禁天下医者之行犯了众怒,各世家终于联手北伐企图剿灭季珂的老巢寂城,栖息在寂城周围的灵兽妖族得了消息,皆南迁避难。 天下一时形成奇观,不断有修士御剑向北参与寂城之战,而原本生活于此的生灵则慌乱南逃,往来匆忙人心惶惶,人界再无安宁。 晏凉估摸着再不能枯耗下去,辗转思索了半宿,决定翌日便启程北去,这一回的寂城,想必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阿成得知晏凉终究要离开,连夜收拾了行囊,还偷偷塞了一堆点心吃食,天将明时忽觉困乏,迷迷糊糊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他躺在晏凉的榻上,衾被盖得好好的,原本抱在怀中的包裹已被人拿走。 看着日光明晃晃空荡荡的屋子,阿成竟久违的觉得寂寞,和晏公子生活的这三四个月,他变得越来越像人了。 会困,会冷,会寂寞,会伤感,这些征兆是危险又不可思议的。 晏凉幻画成鲛,骑鲛北行,三日便抵达寂城附近的安西镇,北地秋意深浓,红叶遍野,比红叶更惹眼的,是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修士道袍。 安西镇已今时不同往日,原本清净的街道如今被挤得水泄不通,五湖四海的修士汇集于此,筹划着血洗季珂老巢寂城。 一路上,晏凉发现自己走到哪都会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起初他以为是自己脖子上的红痕过于突兀,便刻意挑选领子高的衣裳遮住,可根本无用,经过的人都会不自觉的盯着他的脸瞧,瞧也就罢了,还会与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晏凉挑了家修士聚集的客栈歇脚,是非之地人多口杂,方便打听消息,店里的小二愣愣的看着他,甚至忘了递给他门房牌子。 小二眨了眨眼,片刻才回过神:“不……客官您实在……抱歉,冒昧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没规矩,小二的脸刷的红到耳根子,垂下眼眸潦草慌乱的翻着门房牌子递给他,再不敢抬眼。 难道是我长得很奇怪?晏凉哭笑不得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自己天生如此也没办法啊,报歉得很。 他对自己的长相毫无知觉,毕竟,穿书数年,不是被禁锢在寂城就是无生海,以这张脸出现在熙熙攘攘众人堆里,还是头一次。 第26章 重逢 如今寂城与安西镇处于一种微妙的僵持状态,谁都不敢妄动。 温冉那小丫头在寂城外布了阵法,贸然闯入者皆死得惨烈,寂城外堆满发黑生蛆的骨头烂肉,阴云密布数月未见晴的天空盘旋着食腐的尸鹰。 晏凉唏嘘,原书中温冉虽是鬼川浮刹宫小宫主,却出淤泥而不染,心地善良堪比圣母,绝非古灵精怪心狠手辣的小丫头。 如今他也不再纠结人设,写出来的角色泼出去的水,这书中的人早就不是他所熟悉的角色了。 而守在安西镇的修士意见则很难统一,有人谨慎保守有人蠢蠢欲动,那些叫嚣着要将季珂碎尸万段的正义之士,多半是想借寂城之役扬名立万,再不济也能成为之后炫耀的资本,装逼的谈资。 讨伐声名狼藉的季珂总没有错,站在邪恶对立面的,永远是匡扶正义的“正确”。 而晏凉心中清明,通过这段时日的了解,人人谈起季珂都是一脸除之后快的愤慨,其实真要论起季珂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将其挫骨扬灰而已。 是,他确实叛出师门手刃师叔及一众同门,但都是对方陷害在先,设计他跌落鬼川险些丧命;他确实通过温冉之手带走了很多被献祭的新嫁娘,可取了血之后,都安稳无恙的送她们归去;他也确实全天下抓捕医者,但据晏凉所知他没对任何一位医者下过杀手…… 还有许多耸人听闻的罪名,都将错就错的推给了季珂,来龙去脉漏洞百出,稍微仔细一想就能明白,都是旁人或杜撰或推卸的,而季珂也从不解释,对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毫不在意。 晏凉躺在客栈硬邦邦的榻上难以入眠,寻思着接下来要如何为季珂洗白,再这般下去,离BE就不远了…… 正在他愁苦之时,客栈外西边的天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