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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去医院排队挂号一系列折腾下来,还不如叫个外卖送药。 事实上,她下车时候腿就软得险些磕着,庆幸当互联网民工的两年里改变了她的穿衣风格,牛仔裤帆布鞋成了家常便饭,若是以前那般穿着高跟鞋铁定要出丑了。又苦笑自己庆幸什么,正是这般加班无度的生活,熬夜,没时间锻炼,有小病都拖着,才像今天发个烧就虚成这样。 庞文辉及时扶住了她,撑着她走了几步,他试探着问一句,“我抱你上去?” 庞文辉送她回来七八回,每一次提出上楼,他界限划得过分,换个角度看何尝不是他的保护色。倪芝今天实在虚浮无力,没犯什么矫情,主动拎了包,配合着他动作被抱怀里。她还住四楼,若不是庞文辉,倪芝想着便腿软。 进了屋,庞文辉把她抱到床上,便恢复保持距离的姿态,“我给你烧水订药。” 又替她关上卧室门。 倪芝没来得及跟他说烧水壶在哪儿,想了想还是先趁这会儿扯掉牛仔裤外套换了珊瑚绒睡衣。正要开卧室门协助庞文辉,他敲了两下门,倪芝打开见他拎了暖水壶,那外面漆都掉的斑驳,跟他精致地气质格格不入。 他问“我看这里面的水还是温的,能喝吗?热水还在烧。” 倪芝看了眼,“哦,可能是我室友早上烧的,可以喝。” 倪芝拿了两个杯子,庞文辉知道她是出于礼貌给他倒一杯,都烧成这样还想着待宾客之礼。 他主动接过来,“我自己来。” 庞文辉让她回床上进被窝,他拖了把凳子坐着,替她倒好水放床头。又把烧好的热水灌进暖水壶里,放在离她床头有一米的地方。怕她迷迷糊糊,还极细致地叮嘱她,“你下床留神,别踢翻了烫着。” 水温正好,倪芝喝完一杯水,“我以前就烫到过,那是……” 她说完以后察觉不妥,两人远没到如此交心到如此程度,想起来那回陈烟桥被钱媛嘲讽不像爷们儿,只能借了板车推她医院。每次陈烟桥短暂地抱她起来,她都小心翼翼怕他手腕疼膝盖疼,像庞文辉今天这样抱着她直上四楼,想都不敢想。 庞文辉等着倪芝说下半句,半天过去她却眼神茫茫,一言不发。 他又替她倒了杯温水,“你先养病,以后有的是机会说。” 倪芝抿唇,方才思绪回转间,想起来车里的梦境。她隐约记得自己死死咬着唇,最后还是忍不住喊陈烟桥,问他在哪儿,无人应答以后绝望地喊救命。 她问,“我刚刚在车里,有没有说什么?” 男女相处,绝不是只有一个人在察言观色。 庞文辉看得出来,倪芝是真心想相处,她同样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双方都没出各自安全范围。他说得很轻松,“你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楚,大概是说难受,我才发现你发烧了。” 倪芝垂眸,“哦。” 两人沉默无言间,外面门铃响了,都松了口气。 庞文辉看出来她仍思虑重重,起身时候借机说了,“谁都有过去,不必现在告诉我。” 等他出门拿药又在客厅里冲药剂时候,倪芝愈发冷。她起先没觉得这么冷,真正窝进被窝里,只觉得被子轻薄如羽毛寒气无孔不入。本来就是到换季该换被子了,出租屋空间小,她的厚被子放在柜子最上层,需要站在小板凳上拿。 所以等庞文辉进来,倪芝难得开口,请他帮忙抱下来一床被子。 他二话不说,连小板凳都不需要,轻轻松松帮她拿下来压上。 明明是被子重得压人,倪芝却觉得心头松快许多。 “今晚麻烦你了,你早些回去吧。” 庞文辉看了眼表,九点刚过,“你刚吃了退烧药,我再过一个半小时走吧,如果你烧退不了好带你去医院。” “不用,”倪芝摇头,“我室友一会回来,放心吧。” 倪芝说的室友是冯淼,如果是别人她也不好意思这样麻烦。 冯淼一年前莫名其妙说跟肖清分手了,问她什么原因不说,只是说不想再留在重庆了,去哪儿都行。倪芝随口问她,要不要来北京散散心,冯淼是真下了决心,人先过来了,行李陆续几天才到。后来冯淼投了个北京的游戏公司当美工,两人重新合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一直住到现在。 庞文辉皱眉,“你室友?大约几点。” 这倪芝也说不好,冯淼有时候赶需求半夜才回来,只能说,“应该快了,别耽误你时间。” 庞文辉不接受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没事,我正好在客厅看文件,能借你电脑用一下吗?” “喏,”倪芝用眼神示意,笔记本电脑就在写字台上摆着。 等他捧着电脑走到房间门口,倪芝才想起来,“有密码。” 这就有些微妙了,庞文辉不打算知道,走到床前要给她。 倪芝想了想,没什么不能说的,“20080512。” 恐怕国人都会对这串数字敏感,庞文辉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其实在倪芝发呆时候,他便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她的柜子,有个展示架,摆放整齐。有副框裱的画便是地震主题,应该是印刷的画,他看了看小字,汶川十年祭作品。 他道了谢,“有什么事叫我。” 房间门关上,只留了一盏夜灯。倪芝药劲上来,困倦乏力,结结实实地睡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总惦记着客厅有人,也可能是因为浑身被汗打湿,她醒过来看了眼手机,才过去一个小时。 手机上还有冯淼微信跟她说今晚她要晚点,不用等她。 倪芝回了条让她小心,就又想起来那个密码,不知道庞文辉要作何想。经过今晚,两人好似都迈了一小步,开始在边缘试探。从庞文辉肯在这里留到等冯淼回来得举动就能看出,他不止是负责,还对两人关系诚意满满。以后若是非要有打开天窗的一天,她这算做了个铺垫。于她自己,这个密码无非是想提醒她,别再犯傻气。 庞文辉轻手轻脚推开门时候,倪芝半窝起身歪在床头,长发罩着肩头,眼神涣散,饱满的唇里咬着根烟。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庞文辉先开口,“我是怕吵醒你,想看看你有没有退烧,抱歉。” 他退出去时候,还是劝她,“咳嗽就先别抽烟了。” 倪芝自觉这个习惯不好,在庞文辉面前从未表现过,庞文辉这种传统家庭,看见她抽烟能保持这样的礼貌和波澜不惊,实在是家教良好。 倪芝有些难堪,把烟拿下来,“没有抽,我就是想吃糖了嘴里空。” 没想到庞文辉笑起来,“看来你是知道我买了念慈菴枇杷糖,刚才想让你先睡觉,我去给你拿。” 两人揭过这篇,倪芝再睡下去,原本喉咙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