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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委屈?? “为什么不让爸爸进呀?”居居一派天真,“哦!爸爸,你是不是在和妈咪玩游戏啊?” 小人儿高兴得赶紧拍门板, “妈妈!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呀?藏猫猫嘛?猪猪也要玩!” 容初:“……” 容初无奈地闭了下眼,伸手打开了门锁。 居居抬头,黑眼睛刷地亮了。 他一脑袋扎到容初腿上,“猪猪找到妈妈啦!” 容初rua了把小人儿细软的头毛,抬头正对上男人深切的黑眸。 她微微抿唇,一手把居居拉入房内,另一手正要带上门时,宴岑突然一把抓住了门框。 容初使劲拉门把,但男人的气力好大。 他冷白色的手背上微鼓起筋脉,长眼定定看着她,一点没有松手的意思。 宴岑敛睫朝居居的方向示意,轻轻摇头,又很低声的:“别当着他的面这样。” 容初神色微动。 男人磁音更低:“至少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可以么?” 容初握着门把的手更紧。过了几秒,她慢慢松开了手。 宴岑脸色跟着一松。他赶紧拉了居居一把,揽着小人儿一起侧身进门。 三个人一起走到门厅。 宴岑摸了把小孩的脑袋顶,帮他取下小书包。 “居居,你先自己去玩一会儿好不好?” 居居脸上的笑意消失。他仰头看着爸爸,又回头看了仙女妈一眼,黑眼睛里是和年龄不符的担忧和疑虑。 懂事儿的小人儿什么都没问,点点头就自己去里屋了。 宴岑转向容初,“陈姝羽来找过你了?” 容初抱臂背对着男人,不置可否。 “陈姝羽跟你说了什么是么?”宴岑拧眉,“那不是个安分的人。她说的话你不要——”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容初迈开长腿快步走开。她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存储卡,没好气地掀开笔记本电脑。 “既然要说,那就摊开来说清楚。”容初冷冷看了男人一眼,“我希望宴总也能简单直接点儿。” 她说完,哒地在键盘上点了一下,伴着滋啦电流的谈话声传出来: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这突然带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回来,要让对面知道了,他们肯定又会大做文章!” “我说了,她怀孕了。”男人的声线非常有辨识度,磁音在电流中更沉,低低刮着人的耳廓,“这个孩子得生下来。” 听到这儿,容初余光轻瞟身侧。 男人面露惊异,长眼微怔。 容初在心里冷哼一声。 “……小宴总,照理来说,我不该过问你的私事。但现在这个时期,你的任何行为都会和集团的利益挂钩,所以容我多嘴一句:这个女人可不能放身边啊!万一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呢?” “陆伯,您多虑了。我和她只是偶然认识,她和Lare,和宴家,还有这些事情都没有任何关系。” “可为什么她偏偏这个时候——” “好了。宴岑,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态度?” “你绝不是管不住裤腰带的人,现在突然带回来个女人,还怀孕了——我就想知道,你们真的是意外有了孩子?还是……你认真了?” 这段录音的间隔比以往都更长,也更沉默。 良久的微弱滋啦声中,男人慢慢开口了:“我和那个女孩子认识只是意外。我承认,那天我确实是被酒精误事,才不小心有了这个孩子。” “各位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清楚我的品性,就该知道我从不是重情的人——那为什么还要问,我会不会对一个在吧台认识的女人认真呢。” 他顿了下,轻嗤的气音有点讽刺。 “孩子是意外有的,但确实是我的,我要这个孩子。你们的顾虑我明白,等明年孩子生下来,大人,我会想办法安排妥当的——” 录音至此戛然而止。 电脑啪地被合上,容初冷然的猫眼跳出来,淡淡睇着旁边僵立的男人。 “这是宴总的声音吧?不是别人模仿,也不是合成的没错吧?” 她嚯地起身,让自己和高大的男人平视。 “说实在的,你说出这样的话我一点不意外。再说了,这本来也是事实么,你我本就是酒精坏事,认识是偶然,孩子是意外。” “顺便,你对自己的评价也很准确。” 容初撇开男人的注视,语气平淡又讽刺,“寡情重利的宴总不想被‘偶然’挡道,不想让‘意外’影响到利益,这些我是能够理解的。” 她夹木仓带棍的本事太厉害,表面满口说着“正常”“能理解”,实则句句反讽,每个轻飘飘的字都像小钉子一样往男人身上钉。 宴岑正欲张口,容初突然转过身来。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你干嘛现在还跑我跟前来这样?” 容初瞪着男人,“宴总,你有人格分裂么?还是热爱表演艺术?” “当初不是想我生下孩子就走人么,好啊我走了,你不是应该很满意么?”容初哂笑,“那你为什么现在来跟我说找我找得有多辛苦,你跪地求的哪门子婚,你还没事儿老找我做什么?” “你的那些惺惺作态,是想演给谁看啊!” 容初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些话,而且还控诉般义愤填膺。 她到现在还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她是真觉得正常啊——宴岑这样的大资本家,寡情薄义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但她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大概就是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一瞬间,他的求之不得是假的,他放下高姿态的求婚是假的,还有他的鱼汤,他的甜羹,他睡在门口的难受的软塌,包括他奋不顾生跳水救她,就都变成假的了…… 也是直到现在容初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是真的被那些事情,那些细节所触动过的。 即便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细微触动,但是她以为,那些起码是真诚的…… 宴岑定定看了她几秒,缓声开口:“你都说完了?” 他的询问平静,不带任何情绪,好似完全没有恼怒她刚才的控诉。 “说完了。我想我也说明白了。”容初吁出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以后还请宴总和我保持距离。即便有孩子要一起抚养,我们也没有经常见面的必要,免得让别人误会。” ——也让……自己误会。 那段录音,容初听了不止一遍。第一遍过后,她所有在意的点都在“原来他当年根本没对自己认真过”。 容初记不起来,但她对他们两人的预设也就是那样:饮食男女,酒后乱性。哪会有多少真情实感呢…… 可为什么亲耳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会不自觉沉沉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