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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怎么会有刺客呢?” 谢之州拿着长帕擦拭着头发,低着头没有言语。 玉嬷嬷应声道:“自然是前朝余孽,本以为这些人消停了,没想到还寻思着进宫,前朝皇室早就被杀干净了,这复国是指望不上了。” 这些魏宝亭倒是不知道,她坐回玉嬷嬷的身边:“全都杀干净了?” 玉嬷嬷刚要说话,却见谢之州走了过来,将桌案上的糕点盘递到了魏宝亭的面前:“糕点都是刚出炉的,还热乎着,殿下快尝一块暖暖肚子吧。” 魏宝亭拿起一块来,只尝了一口就听谢之州低着头道:“奴才方才回宫的时候瞧见了片梅花林,现下下着雪那景色可好看了,殿下要去看看吗?” 魏宝亭糕点都顾不上吃了连连点头:“嗯,要去。” 天上飘着纯白的雪花,落在墙头屋檐上,盖住了本来的面目,却将红墙衬的格外显目。长长的宫道,大雪覆盖地面,踩一脚是嘎吱的雪窝。 谢之州走在魏宝亭的身侧,见她探头探脑的,连忙上前将斗篷连着的帽子盖在了她的头上,而后将领边紧了紧,上面一圈白毛将她整张脸遮盖了起来,只露出双眼来。 他手上撑着的伞也往她身侧偏了下。 “现在雪大,殿下将帽子带好,千万别冻着了。”他往魏宝亭身侧移了移,又笑道:“殿下若是冷,就往奴才身边靠靠。” 话落,旁边绯红圆滚的小身子果然紧靠了过来。 走在下着雪的小道上,风景自然也是美的,更何况抬头便是远阔湛蓝的天空,四周还飘洒着雪花,只是寒风刮在脸上有些疼。 “应该叫着玉嬷嬷她们一起出来的,这几个月一直待在听雨轩,她们想必也厌烦了。” 谢之州闻言看了她一眼:“奴才发现的这地方,与揽月阁一样,还没有人进去过。” “嗯?” 她不懂谢之州话里的意思,但随即一想突然明白了过来,便咧嘴笑了起来。 魏宝亭将整张脸都埋在了白色的软毛里,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寂静的宫道上只听见几声清脆的笑。 谢之州红了脸:“殿下您,笑什么?” “唔,”她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继而道:“你放心,你跟我说的地方我都不会再跟别人说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她说完,小跑着离开了谢之州的身边。而后倒退着身子去看后面的人。 风将她的帽子吹了下来,双丫髻上垂着的珠玉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铃的响声,她唇上点着朱红,大氅也是显眼的红色,在皑皑大雪中尤其的艳丽,比墙上探头的红梅还要惹人注目。 谢之州被眼前的人惹红了脸,待反应过来后,发现她正站在远处歪着头朝着自己笑,这才懊恼的提步追了上去。 两人早已经将伞忘在了脑后,到了梅苑的时候,身上都落满了雪。 梅苑是一处落败的宫殿,朱红大门早已落了漆,宫道上寂静无人,厚厚堆积的雪上平整无痕。 推门而入,正殿上方挂着的写着梅苑二字的匾额在大雪中摇摇欲坠。 院内两侧皆是大片的梅花林,梅花绽放在凝着冰珠的枝头,艳红的花瓣被风雪吹着,打着旋飘散在空中,随即又落在厚厚的积雪上。 院内只有一位扫地的老嬷嬷,见到来人也只是福了福身子,便继续一下下的扫着殿前的雪,台阶被她扫的干干净净,甚至殿门也擦得干干净净,与宫门外破败的样子全然不符。 她是存了心的打扫梅苑。 谢之州俯身将魏宝亭身上的雪拍了拍:“桂嬷嬷,劳烦您烧一壶热水过来给殿下暖和暖和身子。” 桂嬷嬷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魏宝亭跟着谢之州走进了殿内。 梅苑的设计是依着外面的梅花林所造的,正殿前方挂着一幅双子戏梅图,左右两侧皆是长长的走廊,周围皆挂着画,且走廊各处还开了窗户,能够一眼望见外面的景色。 走廊的尽头是小隔间,里面放着小塌,面前正对着的就是东面那处梅花林,窗户开的极大,屋内就难免渗进些冷风来。 桂嬷嬷走了进来,将手炉递到了魏宝亭的手中:“梅苑许久都没有人来过了,好些东西都没有,小主子多担待着些。” 殿里除了小塌连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但也是因此平添冷清之感,坐在小塌上与窗外的梅花林遥遥相对,也是一番趣味。 魏宝亭将手炉抱在怀里问道:“梅苑以前住的是什么人?” 桂嬷嬷:“就只有老奴一个人,小主子还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呢。” “那前朝呢,在前朝这里是做什么的?” 在魏宝亭看这本的时候,从未出现过前朝这个词,就算出现过也只是随口一提,她根本就忘记了。可自她来到这里后,频频听到关于前朝的人或事。 宴乐宫里那供前朝皇后跳舞的暖玉;还有从未有人踏足的揽月阁,里面的设计精巧夺目;就如现在这梅苑,从殿内望出去,是大片大片的梅花林,瞧着倒像是特意建造出来为了赏景的。 桂嬷嬷语塞:“殿下,老奴怎会知道前朝的事情呢。” 魏宝亭垂下头不再说话。 谢之州让桂嬷嬷退了下去,他走到魏宝亭的身侧,低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道:“殿下对前朝似乎很有兴趣。” 魏宝亭:“皇上登基后并没有重新翻新皇宫,这里面的一草一木,就连宫殿的细微设计都与前朝息息相关,我倒是挺想知道,前朝的皇帝是怎样的人,光看这些景物还有墙上的绘画,便觉得挺有趣的。” 冷风透过窗缝渗了进来,谢之州将窗子关好,而后又蹲下身子去拨弄底下的火炉,火炭霹雳吧啦的燃烧着,缕缕热气渐渐将两人包围。 魏宝亭也蹲下了身子,伸着手去炉火旁烤火,火光照的人通红。 她于缕缕升起的热气中打量着对面的谢之州。 她已经许久没有与谢之州像现在这般待在一起了,这几个月他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情,每次召他都不见人影。 少年低着头,面容上的伤疤已经大好了,看不出曾经受过的伤痕,只是眼底一片青黑,最近应该是没有休息好。身量也消瘦了,合身的冬装被他穿在身上,竟也宽大,仿佛风一吹就能灌进去。 他沉默了会儿才道:“这倒也不是什么秘闻,殿下差人打听下也就知道了。” “前朝帝后恩爱,这梅苑是谢皇为皇后打造的,冬日谢皇就坐在小塌上,皇后爱舞,时常在外面的梅花林里跳舞。” “谢皇怕皇后在外面冷,几次都不许,最后无奈,只能让人将殿里取暖的东西都撤下去,要陪着皇后一起挨冻,可每次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冻得厉害,皇后却是跳舞跳的害热。” 他低声说着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