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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继承了父亲的相貌特征。 日本女人十分客气、热情。她请他们坐下,还倒了一杯当地特产的茶。 而“仲井先生”则道:“花子,这位是我来自中国的客人,你上去回避一下吧。——居然是一口流利的日语。 赵梓豪也道:“小庄,你去门外等候,我要和仲井先生说说话。” “是!” 很快,客厅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仲井先生喝了茶,他目光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赵梓豪不用表明身份,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彰显出养尊处优的上位者气场。 仲井先生忽而道:“你是赵先生吧?” 赵梓豪冷冷一笑——他想到了胡娇说陈娇她爸其实是知道她在赵家做了情妇的。所以说——仲井先生应该知道他和他女儿的关系。可是眼下,仲井先生的语气如此的不痛不痒,好像在埋怨他的出现打扰了他的下午茶一般。 赵梓豪很不吝啬道:“仲井先生,你调查过你那个中国女儿的下落,是吗?” “是。”仲井先生缓缓道:“去年的时候,我打听到了她的消息。很遗憾,她的所作所为给你带来了麻烦,也令我蒙羞。” 麻烦?!蒙羞?!赵梓豪盖上了茶盖——这难道是麻烦的问题吗?!陈燕南居然一点都不顾念陈娇是他的亲生骨肉?!就眼睁睁看着她堕落下去?! 他的日语亦是很流利道:“她并没有给我带来麻烦,相反,她给我带来了很多幸福和快乐。” 仲井先生以为他在客气,于是道:“但是她接近你的动机不存啊,赵先生。” 赵梓豪冷冷道:“她接近我的动机是不纯,但我们的感情是真挚的,容不得他人来揣测。” “……” 仲井先生瞪大了眼睛。 他拜托老乡调查过女儿的下落,就此知道了赵梓豪的存在。 在老乡的嘴里,女儿是爬上了这个人中之龙的床,继而成了他的情妇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赵梓豪居然找到了他家门上来,而且明确表示——他居然是真心爱护她的。 仲井先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这不妨碍女儿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于是道:“她和她的母亲,始终走到了一条道上。” “仲井先生,”赵梓豪凝视着这个男人,毫不客气地斥责道:“她那时候是个孱弱的小女孩,她一岁失去了母亲,三岁失去了父亲,六岁失去了奶奶,八岁失去了爷爷,陈家什么人都不剩下,她连活着都那么辛苦,你想让她怎么做?!” “……”仲井先生微微低下了头,表情也不再那么顽固不化。 也许对他来说,那个女儿显得太过遥远,那是22年都不联系的一个人,真的和陌生人无异。 赵梓豪却把他拉进了冰冷的现实中:“没错,她当初是耍了些手段才跟了我,但我知道,她对我是真心的,我对她的感情也是真的。你凭什么认定,你女儿会是那种人?!再说了,你不明白她的处境,有什么资格评论她的是非?!” 赵梓豪十分愤怒,他在替陈娇的灵魂申讨这个毫无责任心的父亲: “仲井先生,你在日本享受着幸福的生活的时候,你可曾惦记过你那个22年未见的女儿?!” “当你在这里享受华衣美食的时候,她正一无所有地孤身奋斗,请问你接济过她一口饭吃吗?!” “当她艰难求职生存的时候,你分明有庞大的公司和产业,怎么不见你给她谋求个安身之所?!” 赵梓豪是讨厌陈娇的所作所为,可是另一方面,他也明白陈娇会沦落到这一步,都是因为环境和原生家庭所迫—— 社会是一个大战场,别人是一身武艺,全副武装、金戈铁马地上阵,自然可以冲锋厮杀,无往不胜。但是陈娇呢?!她什么特长也没有,没有戎装、没有朋友、没有家庭后盾,她就这么投身到了这个残酷的战场里。为了力争上游,她选择了用身体来换取资源。 可是明明她能避免这一切的,然而,她的父亲选择了袖手旁观! ——在他赵梓豪眼里,任来凤不配“母亲”两个字,但是陈燕南也不配“父亲”两个字! ——正是这对父母的冷血与绝情,把他记忆中那个纯洁善良的陈家小妹妹,一步步地逼着走到了社会的末端去,继而堕落沉沦。 他冷冷地呵斥道: “陈燕南,你是给予了她生命的那个人,你也是她的父亲,可你真的挑起过为人父的责任吗?!你22年来给过她一点点的关爱吗?!” “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在她三岁的时候一走了之,然后22年后,就因为别人的一面之词,你就给她的人品都判定了死刑,认为她就是那种不堪的人?!” ——这22年来,但凡是陈燕南关心过陈娇的话,或许,娇娇就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 赵梓豪一口气说出了这些,他并不在乎陈燕南怎么想,他早就对胡娇、陈娇这两个女孩有了自己的定义和判断。而仲井先生,连评断她们的资格都没有! 仲井先生听了他的这些话,沉默了许久……许久…… 窗外的夕阳渐渐倾斜了。 这让他想到了故乡——那一片金黄色的沙滩,以及大片风中摇曳的椰子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仲井先生才开口道:“对不起,赵先生,我不该那样揣测我的女儿。” ——这一次,他开口说的是中文,一口纯正、流利的中文。 赵梓豪也恢复了中文的交流,他也不是来吵架的。只是一想到陈娇的事情,他就实在气不过。 现在,他也要个说法,替陈娇和陈家的爷爷奶奶要个说法,于是问道:“你究竟为什么留在日本22年都不回去?!” 仲井先生顿了顿,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 他知道今天非开口不可了,赵梓豪不会让他缄默的。 于是道:“……赵先生,我这一生……再也没办法回到中国的故土了……” **** 那是22年前。 他为了偿还陈娇妈妈欠下的债务,上到了一条捕鱿船上。 刚开始,海面上风平浪静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惬意,好像只是个极其普通的远洋打捞旅程。 那艘钓鱿船上的水手,都是通过派遣劳务公司的介绍,和渔业公司签订了合同,才到了这艘船上来做劳工的,他们的目标是智利沿海的渔场。 他就在那条船上认识了“高材生”李普良和王老九这两个老乡。 仲井先生艰涩地回忆道:“船上的18个人分为了三个小团体。我们海南人是一个团体,船长、厨师和二副郭宝他们三人是一伙的,是混了很多年的老搭档了。其余的外地人也是一个团体。我们一上了船,船长就告诉我们,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