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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鲁跃进还高了!” “鲁跃进太没心机了,许琴家里有权有钱,为什么要帮助她呢?自己好好学习才最重要!” 跃进并没有出门,就在西屋看书。这段时间家里来做衣服的人不断,多半都是女人,他不好留在这边。此时听了万红英的声音没出来,应该是不想与这个同学打招呼吧。 鲁盼儿并不叫跃进,更不搭话,只把万红英的尺寸记下来,“三天后来取衣服——先交四元手工费。” “手工费?我还用交吗?我们可是同学呀!” 虽然鲁盼儿也曾经与万红英有矛盾,但哪怕是退学后也一直把万红英当成同学看的——她给同学做衣服从不收钱。 但因为万红宇,鲁盼儿现在已经不认这个同学了,“当然要交——如果觉得贵,可以到别处做。” 正是因为别处都不会做才来的,万红英就又问道:“手工费不是三元吗?” “你这件衣服的腰带要一段段接起来,很麻烦,所以就多收一元钱。”其实腰带都是接起来的,鲁盼儿不过随便找了个借口。万红英一直为难自己,自己也要多她收一元钱。 近来万红英到哪里遇到的都是笑脸,今天受了冷遇不算,还要自己交手工费,她不高兴地说:“鲁盼儿,你做衣服收钱,可是搞资本主义呀!小心哪天公社派人没收你家的缝纫机!” 鲁盼儿一笑,“那公社先把襄平县缝纫社的缝纫机没收了吧!” “你和缝纫社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缝纫社给大家做衣服收钱,我给大家做衣服也收钱,算起来比缝纫社收的还少——而且我还给化工厂做抹布支援工业建设呢!” 其实爸爸一直想把鲁家的缝纫机没收,可就是没法动手——差不多各生产队都有妇女收钱帮人做衣服;还有木匠、瓦工、打土坯种种类似情况,根本杜绝不了。 就连不让鲁盼儿当民办教师,也失败了。 总有人帮她。 堂哥发了好几次火,可谁也没有办法。 万红英就又想到田翠翠,怎么□□也没把她□□服气了,现在八队的人都掩护她,连抓她的错也抓不到了。 现在她们都成自己的对立面。 要么不做衣服了?万红英犹豫了一下又否定了,自己是万书记的女儿,过年一定要穿最新式样的列宁装!“不就是四元钱吗?给你吧!”万红英拿出了钱,“你现在真庸俗!” 鲁盼儿收了钱,“我是庸俗,不过我的钱都是做衣服换的,不是别人送的,用起来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亏心。” 万红英戴的手表,系的围巾都是别人送爸爸的,这块布料当然也是一样,她脸不由得一红,可转眼间又恢复了正常,“那又怎么样?我爸是公社书记,他们都有求于我爸!” “万红英,你敢到大家面前说出你刚才说的话吗?”跃进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如果你敢,我就去县委告你父亲!” “当然不是真的,我是开玩笑的。”万红英低下头,从跃进身边走了,小声嘀咕,“被计琴超过了,你不恨她,还给她送花生瓜子,学她的话,真傻。” 鲁跃进就对着万红英的背影大声说:“我就是不恨她,就是要给她送零食,就是要跟她做好朋友!” 刚刚的话的确是许琴能说出来的,而跃进能说出与女生是好朋友还真是第一次,鲁盼儿就笑了,“真不知道你跟许琴关系这么好了。” “其实也没怎么好,她有不会的物理题,我就给她讲了——毕竟她经常帮我我学英语。”鲁跃进就又想了起来,“她果然爱吃零食,一吃起零食眼睛就笑得眯起来,我每次给同学们带瓜子花生,都多分给她一些。” “这样就对了。就算许琴不是城市户口,跟你一起竞争考大学,有不会的题你也要帮她讲,做人就是要坦坦荡荡。要想争取第一名,靠的是自己努力。” “我也这么想的。” 鲁盼儿也看出来了,跃进放假回家后,除了做家务就在学习,更刻苦了。她点点头,“我们家里杂事太多,也影响你学习——下学期是高中最后的阶段,你专心学习吧,不用再管家里了。” “家里的事我一样管,”跃进就说:“我还要考第一!” “许琴可是不容易超过的。”鲁盼儿就笑了,“她现在也一定在家努力学习,准备保住第一呢。” 跃进认可地点了点头,“我也回去看书了。”转过身又说:“姐,你别跟万红英生气,同学们现在都不喜欢她。” “我才不会跟他生气呢。”鲁盼儿笑着说:“多挣了一块钱,我们买肉吃。” 第69章 患得患失 因为做列宁装, 鲁家的生活水平并没有下降,反而升高了,三天两头买肉吃。 这天, 鲁盼儿听到队里又要开会, 就有些不情愿,“又要耽误两三个小时,能做不少活儿呢。” “我去开会吧。”跃进就说。 “还是我去。”鲁盼儿摆了摆手, 跃进虽然长大了,可毕竟一直在学校,心思太单纯,队里有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我正好借着开会的时候歇一会儿。” 吴队长与每次一样长篇大论地讲了许久,下面的社员们有的说闲话儿, 有的打瞌睡……鲁盼儿听了一会儿也走了神,帮着陈婶儿拉纳鞋底的麻线, 突然发现,“陈婶儿, 你瘦了吧?” “没有,哪里瘦了。”陈婶儿抬起手把针在头发里擦了擦, 又低下头做活儿。 鲁盼儿还是肯定陈婶儿瘦了,而且不只瘦了, 头顶白头发也多了许多, 低下头很明显,“虽然我们生产队口粮比过去少了, 可在公社里还是最多的——而且建军哥也有工资了,建国又越来越能干,陈婶儿千万别上火,可得注意身体。” “还关心人家呢,人家早不想理你了。” 这阴森森的风凉话儿当然是后奶说的。 队里开会,每户要出一个人,多半是当家的男人,唯有陈婶儿、自己和后奶三个女的,她们只能坐在一起。 每次陈婶与自己有说有笑,后奶都沉着脸,最近她开始离间自己和陈婶儿了。鲁盼儿从不理她,只当没听到。 陈婶儿转过头骂了一句,“天天胡言乱语!也不怕烂了舌头!” 后奶赶紧回了一句,“也不知道谁会烂舌头!” 这时队部的大门开了,二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个信封,向这边挥了挥。 万彩凤就站了起来,“吴队长!我有话说!” “正开会呢!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吴队长不耐烦地一摆手。 二龙就像没听到一般,走到吴队长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鲁盼儿恍惚听到一个“万”字,凭直觉明白一定与自己有关。 果然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