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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名的国耻。男人们没有本事收复故土,于是编出一个杨门女将大败金国,骨子里就是想把责任推出去。” “杨瑾, 你不信杨门女将能打仗就是瞧不起妇女!现在是新社会, 男女平等, 妇女也顶半边天!”吴队长立即严厉地批评他。 “不信杨门女将并不是说男女就不平等了, 也不是说妇女不如男子。”杨瑾一点也不急, 还是从从容容的,“就算杨门女将的故事是真的, 这些寡妇们上阵打仗是因为没有男人了,现在我和鲁老师结婚了,重活累活儿自然有我,怎么也不用让一个孕妇去插秧。” 大家就都笑了,“可不是,我们九队这么多男劳力,哪里用怀了孕的女人插秧呢。” 吴队长想了许多天的说辞,被杨瑾几句话推翻了,就冷笑一声,“怪不得大家都说杨老师不知怎么讨好媳妇了呢!” 这些天,村里一直有不少男人笑话杨瑾,说他疼媳妇疼孩子有些过了,但大家的笑话里多半是善意,到了吴队长的口中,就成了满满的嘲讽。 杨瑾倒是不恼,“谁都有母亲、媳妇、女儿,母亲生我养我,子欲孝而亲不待;媳妇为我生孩子很辛苦,怎么对她好也不为过;将来我有了女儿,想到她也会嫁人生子,一定要比儿子更疼些。” 一时之间,男人们倒还罢了,女人们就都站在了杨瑾一边,“可不是这个道理?谁不是娘生养的,知道孝敬娘,也应该知道疼媳妇!” 吴队长不知自己怎么又成了大家的对立面,一时之间拼命想怎么反驳,连派活儿都停了下来。 吴九爷生气地喝道:“去年春耕第一天就误了农时,水稻产量下降,今年派活儿就耽搁住了,你这个队长怎么当的!” 水稻产量下降,吴队长被全村人骂,自家也受影响,但是不知从何时起,他早不像过去一样把种田当成最重要的事儿,便不讲理地嚷道:“一个两个的,都不听队长派活儿,能不耽误农时吗?” “那是因为你心思就不正!”小春婶儿就高声说:“蔡颖要插秧就让她去呗;鲁老师才怀了孕,正适合去拨秧,有什么可磨蹭的?派个活还扯杨门女将呢,我看你就是金兀术!” 金兀术正是杨门女将故事中最坏的人,大家就全笑了,“小春婶儿派活儿比吴队长还清楚,把吴队长比成金兀术也比得合适。”九队的水稻减产,大家分的粮食少了,不都是因为吴队长?在大家眼里,他其实比金兀术还坏呢。 吴队长听了心里不痛快极了,好不容易想出杨门女将做说辞,却被说成金兀术,就气哼哼地说:“杨瑾刚刚说了,杨门女将的故事是假的,当然也没有金兀术了。” “虽然杨门女将的故事是杜撰,可金兀术却是历史上确有其人。”杨瑾笑着补了一句,“他是金国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第四个儿子,演义里便叫四太子。” “看,我说的不错吧。”小春婶儿就得意地笑了,许多人也附和着笑,将吴队长笑得心里不自在极了。 意识到让鲁盼儿插秧是不可能的了,吴队长赶紧将活儿派了,不再面对大家别有含义的笑容,“大家下田劳动去!” 偏偏小春婶儿还在好奇,一路走一路问:“杨老师,没有了杨门女将,是谁把金兀术打败的呢?” “岳飞、吴玠、韩世忠等大将都与金兀术交过手,这里面还真有一位奇女子,名叫梁红玉……” 小春婶儿就高兴了,“果然还是有女将军吧!” “女将军”,吴队长听到都生气,就马上骂了过去,“你想当女将军呀,做梦吧!” 小春婶儿可不气馁,“现在不打仗了,不当女将军也没什么,可我要当生产队长保准儿比你强!” 许多人就嗤嗤地笑了,“红旗三队就是女队长,听说大家都挺服她的!” 听着大家的说笑声越来越远了,鲁盼儿的嘴角还向上翘着呢。 杨瑾还真是什么都懂,而社员们真是有趣儿。 至于吴队长嘛,到了最后,他也没给自己派活儿,不过自己就默认是拨秧了,毕竟小春婶儿提过,大家也都同意了。 陈婶儿也是这么想的,笑着向她招手,“来,我们在一处拨秧吧。” 第96章 相互吹捧 拨秧是俏活儿, 因此这里多是与吴队长有关系的人:吴队长媳妇儿、吴队长亲戚、吴队长的亲家…… 唯独陈婶儿不是。 吴队长把自家人分去拨秧时也曾想把陈婶儿换下来,可是陈婶儿却自有办法, 始终没有被排挤出去。现在,鲁盼儿来了,她正好多了一个伴儿。 鲁盼儿也愿意跟她在一起,两人携手进了队部。 东北的春天来得晚,为了保障水稻有足够的生长期,只能提前在室内提前育秧。 春寒还没完全退去时,社员们就在队部的几间屋子里开始选种、浸泡、育秧了,屋子里的温度用炉火调高, 秧苗长了起来,天气也转暖了, 正好将秧苗拨下插到水田里。 “拨秧不难,就是要小心, 千万不能伤了秧苗的根,要么移到水田里就不容易成活了……”陈婶儿知道鲁盼儿是每一次拨秧,就笑着告诉她,“很容易上手的。” 确实比插秧容易得多, 而且拨秧并不蹲, 可以坐在木凳上, 鲁盼儿虽然怀了孕, 却也没觉得累。 一进育秧室, 大家赶着拨出一些秧苗,一把把的用稻草捆好, 看着运秧的人送走,接下来的活儿就不急了。 拨秧总要看着插秧的进展,一下子拨下太多不能及时插秧就会浪费,大家慢悠悠地扯着秧苗,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儿。 吴婶儿与她的亲家和几个亲戚说得十分热闹。 鲁盼儿就知道了为什么去年吴红和蔡颖能在育秧室里打起来,那时候拨秧的人更多,而活儿是一样的,大家闲着的时间更多,然后就生了事儿。 眼下吴队长媳妇与她家的几个亲戚凑在一起,分明要将陈婶儿与鲁盼儿晾到一旁。 陈婶儿仿佛没看到似的,一边拨秧一边笑着说:“我早知道你是好生养的,结婚没几个月,果然就传出喜信儿——而且这胎一定顺,你只管放心。” 鲁盼儿笑笑,“我没担心呢。” “心里舒舒坦坦的,孩子就会长得好。” “嗯。” “唉,建军就是傻,”陈婶儿降低了声音,“人家首长的女儿能看上他吗?他向人家提了一句,立即就被回绝了,说是正在读书,没有心思谈恋爱,其实就是觉得他癞□□想吃天鹅肉——他再找不着你这么好的媳妇了,倒是杨老师有眼光,你们也很般配。” 也许陈婶是怕自己恨上建军,每次在自己面前都要骂他几句,鲁盼儿就摆了摆手,“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