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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 昔日自己没看上的小丫头,现在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对,自己够不上当她的直接下属,而是下属的下属,中间可能还要加上好几层,作为霓裳羽衣集团下属一家工厂的警卫部长,陈建军直属于厂办,对集团的管理体系并不很清楚。 陈建军接受了新毛线厂的工作时,就想到了眼前这一幕,在他的想像中,情况比现在还要难堪。 他做好了被鲁盼儿在众人面前嘲讽挖苦的准备。 谁让自己有眼无珠呢? 当然,陈建军可以离开毛线厂,另谋出路;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提前退休,在家里养老。 可是前者他年纪太大,四十岁奔五十的人了,又没有专业技能,又没有管理能力,几乎不大可能;而后者,自己年纪又太小,纵然退休了,退休金非常低,根本不能养家糊口。 左右衡量,毛线厂的警卫部长是最适合自己的。 哪怕被当众骂一顿呢,只要鲁盼儿不开除自己。 没想到鲁盼儿丝毫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当然她也没有半点儿对建国那样的热情,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 也许,这样是最好的吧。 陈建军心里说不上的复杂,突然想起自己的职责,“对了,我替你联系孙厂长吧,他今天一早就来上班,我在门卫看到了。” “谢谢。” 鲁盼儿点点头,进了大门向厂区走去,半路遇上收到消息迎出来的孙厂长,笑着招呼,“顺便过来了,我们一起看看新产品吧。” 董事长是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对编织行业也了如指掌,她还很喜欢把编织因素带入设计的服装中,对新产品一向特别关心。 孙厂长便直接进入主题,“这批马海毛质量特别好,毛质柔软,纤维细长,织成产品档次非常高,就是不同批次容易有色差,我们正在想办法……” “你可以申请一批经费,组织技术人员集中攻克……” 孙厂长原是搞技术的,马上摩拳擦掌,“要是能申请到经费,我就打算请几位纺织行业的专家,只要突破了这个瓶颈,所有的编织厂都要抢我们家的线了。” 毛线厂比编织厂大了几倍,生产线也多,转了一圈已经过了中午。 孙厂长就张罗,“我们去平安大酒店吃饭吧。” 平安大酒店是这一带最好饭店了,而且谁都知道平安大酒店的女老板是董事长的同学兼好朋友,董事长每次回来都要过去。 “下午我还有事儿,今天就算了。” 鲁盼儿笑着说: “去食堂吃吧。” 董事长去食堂,也是在考察工作,孙厂长又赶紧介绍,“我们食堂弄得不错,自助餐,每天早上有粥、馒头、包子、小菜、豆浆;中午晚上都有四五样主食,四五个炒菜,四五个拌菜,两三样炖菜,员工反应都挺好。” 食堂也是新建的,一长溜餐台上摆着米饭、馒头、包子、几大盆炒菜、几大盆的炖菜…… 鲁盼儿拿着不锈钢托盘,盛了大米饭和两样菜,又打了一碗蛋花汤,一抬头发现头戴白帽,身穿白衣,正在一旁添菜的服务员竟是吴红。 吴红早看到鲁盼儿了,她正送新新菜上来,想躲又没法躲,此时脸憋得通红,赶紧低头示意,“董事长好!” 看来毛线厂确实为襄平县增加了不少工作岗位,才一会儿的工夫,自己竟已经遇到两个过去认识的人了。 鲁盼儿客气地点点头,“你也挺好的吧?” 吴红大约是紧张了,把鲁盼儿这句普通的寒暄当成问话,赶紧回答: “前几年不怎么好,农村没分到地,县城里没工作,万红宇又与我时常打架。 后来我们离婚了,我就到毛线厂找到这份工作,工资还行,吃饭住宿又不要钱,也算不错了。” 突然她又想起来,“前些时候我爸他们带着大壮去北京,我可没去,还劝他们来着。 他们就是不知足,有了房子,又有了好工作,还闹什么? 现在还不是鸡飞蛋打!” 去北京找蔡颖闹事的人中确实没有吴红,吴家一直重男轻女,当初对吴红好,也是因为她嫁了县长的儿子。 自从万家不行了,想来吴家对女儿也不会太关心。 方才听吴红的意思,她住在毛线厂的宿舍,并没有与娘家人住一起。 可那些也与自己无关呀,鲁盼儿依旧觉得无话可说,便道: “那就好好工作吧。” “是啊,我反正没有孩子没有家,只要有机会就加班,毛线厂加班费挺高的,攒起来买个房子……” 吴红说着说着发现许多员工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自己,能跟董事长聊天,真是很荣耀的事呀! 她不再尴尬,反而发兴奋起来,“你还不知道吧? 万红英说什么也不肯在毛线厂上班,提前办了病退在家,什么也不干。 明明她儿子上学,正是花钱的时候呢。” “噢,”鲁盼儿差不多忘记万红英了,更不关心她如何,见吴红意犹未尽,找了个借口,“你忙吧,这么多人都等着打饭呢。” 坐在方形的塑料桌前,孙厂长就笑着问: “过去的同乡?” 董事长正是襄平县人,大家也都知道。 “原来一个村的。” “我来襄平县之后,听了董事长许多传说呢。” 孙厂长是外地人,应聘到毛线工作,很佩服这个有着许多传奇故事的女老板。 “传说的东西,不可全信呀。” 鲁盼儿一笑。 “但也不可不信。” 孙厂长果真信了几分的。 鲁盼儿无可奈何,低头专心吃饭。 下午回了东平安堡村,鲁盼儿到食品厂转转,给成容打个电话让她安心在台湾过年,给小春婶儿、陈婶儿家送了年礼,又到省城给舅舅拜个早年,这才坐火车回了家。 自己的家里,鲁盼儿觉得最舒服,穿了身棉布家居服,随手翻着家里新收到的杂志材料,与杨瑾说这两天的经历,“算起来丰美是师兄的学生,把师兄‘为政以德’的道理领会得十分透彻,我不必担心她了。” 听说丰美升任襄平县县长,妻子便急忙从公司赶去了,杨瑾一笑,“你是关心则乱,丰美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 就是跃进和丰收,我也都放心。” “其实我是顺便去的,主要还是看看几个工厂,”鲁盼儿顾左右而言他,“我还看了舅舅的养貂厂呢,从国外引进的品种,皮毛特别光滑油亮…… 原本貂皮大衣的利润就高,现在他们家自己养自己做自己卖,真是赚钱赚到手软!” “对了,还有一件可笑的事呢。 万红英见毛线厂被我买下了,竟然不肯来上班,提前病退在家,她的气性还真不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