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只穿了件单裤在屋中擦身,听了如玉的轻咳之声还不及反应,便见她一脸扭捏地闯了进来。 邵寂言深叹了一口气,苦着脸无可奈何地道:“鬼大姐,你纵真是个急色鬼也别只缠着小生一人好不好,如今赶考的举子多,比我俊俏的有的是。” 如玉乍见又撞了邵寂言洗澡已觉羞臊尴尬的很,听了邵寂言这话一时恼羞成怒,脱口道:“呸!你才是急色鬼,只你这种淫/乱书生下流胚才会自己做那下作之事。” 邵寂言也是瞬间掠过一丝尴尬之色,随即只做轻松之态回道:“食色性也,情/欲一事同吃喝坐卧一样乃人之常情。我看你也不似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死前也必为人妇,何必做那矫揉造作之态,难道你家相公在这方面就异于常人不成?” “呸呸呸!”如玉气道,“你才嫁人了,你这个不长眼的下流胚!” 邵寂言这才留心,只见她果真是本朝未婚女子的发饰打扮,不禁啧啧低喃道:“难怪对我又看又摸的,原是个没男人的老姑娘。” 如玉又羞又气又急,一张胖嘟嘟的小脸蛋儿又憋成了粉红色,骂道:“你这个黑心的下流胚,烂了嘴的坏书生,你才是老姑娘,谁又稀罕看你了,我才没看呢,我才没摸……” 邵寂言忍不住哼笑出声,如玉只觉被人抓了不堪提及的小辫子,羞臊难堪得很,羞恼得大哭起来:“我才没摸……呜呜……你这个坏书生,下流胚……呜呜……” 邵寂言见势不妙只得自认倒霉,作揖哄道:“鬼大姐莫哭了,是小生说错了话,辱了大姐,全是小生恬不知耻,行那猥琐之事污了大姐的眼,脏了大姐的手。小声罪该万死,求鬼大姐宽恕则个。” 如玉憨直得很,竟全没听出邵寂言语中暗讽,真就揉了揉眼睛,吸吸鼻子不哭了。 邵寂言心道:原是个憨傻的,难怪嫁不出去。如此更不愿与她纠缠,只道:“大姐是规矩女子,小生不敢唐突怠慢,小生这会儿要脱裤子了,大姐能不能回避一下?” 邵寂言本欲以此打发走这个脸皮儿薄的女色鬼,未料如玉只是脸上一红转过身去,却毫无离开之意。 邵寂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索性不管不顾地脱了裤子。 如玉闻得身后动静,扭捏低喃:“说你是下流胚一点儿不假,竟当着女人的面脱裤子……” 邵寂言无语,叹道:“鬼大姐可要讲个理,这屋子原是我的,是大姐你三番两次地不请自来,怎么反成了我下流无礼了?” 如玉理亏,垂头扯了衣角不说话了。 邵寂言随便擦了两把,一边穿衣裳一边没好气地嘲讽道:“这位大姐若真是规矩人家的姑娘怕早就羞臊得冲出去了,还说不是女色鬼?” 如玉气得跺脚,背着身嚷道:“呸呸呸!你才是色鬼!谁稀罕与你在这儿耗着,我是好心告诉有危险,你倒来消遣欺负我!若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让你被恶鬼缠死才干净!” 邵寂言念了声阿弥陀佛,又道:“恶鬼小生没见,色鬼却见了一个,只要大姐不要再来纠缠小生,就再没什么恶鬼了。” 如玉羞恼怒道:“坏书生!下流胚!合该你被恶鬼缠死!”说完满面涨红地冲了出去。 邵寂言摇摇头叹了口气,只盼这女鬼此去再不要回来。他收拾了一下,才要端了脸盆出去倒水,只听门口又起了轻咳声音,却是那女鬼又折返回来。 邵寂言不禁头大,然对方却并未进屋,只带了气恼地在屋外道:“我才没骗你,这房子原住着恶鬼,最是狠历的,专缠你这样的读书人。这几日出门去了,很快就回来。我话说到了,要不要搬走你自己拿主意,将来若被恶鬼缠死,可别怪我没早告诉你。” 邵寂言没回声,静立了一会儿,推门出去,早已没了人影。他心中生了顾虑,心道她才这话认真地很,未必有假。可这一时半刻也难寻新的住处。况且他已与冯、陈二人放了话,若这会儿因避鬼搬走了,那才真是失了脸面。 邵寂言在门口蹙眉怔怔站了半刻,只安慰自己,她虽不似骗他,却未必没有夸张。这世上哪儿来那么些恶鬼?自小大大他见了无数冤魂亡灵,也没见个作恶的,可见恶鬼缠人多半是夸张了。 再者……既有恶鬼如何他没见到?难不成真似她说的出门去了? 这鬼也有出门走亲戚的?! 邵寂言摇头笑了笑,转身回屋了。 只说邵寂言虽未理如玉的警告,但多少提高了警惕,只接下来的三五日安安稳稳,没见半个恶鬼的影子他也就渐渐放下心来,更不考虑搬走之事了。 这一晚,他如寻常一样伏案读书,窗外月明星稀,虫鸣簌簌,晚风透过微敞的窗子吹了进来,更显惬意。 忽从屋外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寒意,及有微弱声响在屋门徘徊。 邵寂言抬头,立时想到香玉的话,心道莫不真被她说中,那出去串门的恶鬼回来了?这么一想便觉汗毛直竖。搁下书,一手按在砚台之上。屏气细听,但听门口隐隐传来女子轻叹浅吟之声。 邵寂言露了笑容,暗道必是那女色鬼被我调侃打趣得恼了,她怀恨在心故意来说些什么恶鬼缠身的话,再寻了今晚跑来作弄我。他松了气,不理屋外之声,继续读书。 然好一会儿屋外声响仍未消减,邵寂言无奈,心道看来今日不与她消遣一会儿她怕不能安心离开了。想着也不抬头,一边看书一边玩笑道:“几天不见,大姐可是惦念小生了?既然来了又何必扭扭捏捏地躲在门口。” 话音才落,便有飘渺之影穿门而过。邵寂言弯着唇角转头看去,却是愣住,眼前这个哪儿是那个憨憨胖胖的女色鬼,女鬼却也是女鬼,却是一位婷婷袅袅,姿容绝代的佳人。 那佳人看了邵寂言一眼,款款地欠了下身,柔声道:“公子有理。”身形言语道不尽的清雅娇柔。 邵寂言心坎儿一颤,他今年二十有四,不论大家闺秀的贤淑端庄,风尘烟花的妩媚多情,还是乡野村姑的豪放泼辣,多少都见识过些,然姿容气质能比得上眼前这一位的却是鲜有。 佳人只似被邵寂言看得羞涩一般垂了眸子,又不显娇柔造作,只轻声道:“冒昧打扰,公子可是等人呢?” 邵寂言回过神,忙道:“小生失礼了,才听小姐在外浅叹,误以为是位旧识,言语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