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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镜!庄无镜!庄无镜!” 可是他们嬉闹的声音更加大,完全将我的声音淹没了下去。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一脚踩在我的鞋子上,我由于跑得太急,竟是就这样鞋子脱离了脚,等我再回过头找鞋子时,鞋子早已是不知所踪。 真真该死! 我赤/裸着一只脚踩在冰凉的地上,再加上今晚我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此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下传到头顶,忍不住哆嗦。 人群渐渐散了开去,我将所有不幸都归结到庄无镜身上,这该死的庄无镜到底跑哪里去了。 这时几个小孩盯着我的踩在地上的脚,又用手挥了挥鼻子,朝我做着鬼脸,“羞羞羞,臭乞丐没鞋穿!臭乞丐臭死啦!” 我气极,便要冲上去揍他们一顿。 这几个小鬼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朝着我做鬼脸,“臭乞丐,来追我呀!来追我呀!嘿嘿,打不着!” 我此时实在是气昏了头脑,抬起脚,便将剩下的一只鞋脱下,用力地砸向一个小孩。 那孩子的后背被我的鞋砸到了,整个人往前一趴,我正得意,说上几句狠话,没想到他却是皮糙肉厚,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了,拿着我的鞋子就跑。 其他孩子哈哈大笑起来,拍手叫道:“这下臭乞丐什么鞋子都没得穿了哦!” 这下,我双脚都光秃秃地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想要去追他们,可是地下石子又硌的我脚极疼,几乎让我寸步难行。 过路的行人也看着我这般狼狈之态,皆都哈哈笑了起来。 我听着这些刺耳的笑声,只觉今天真是将我这一辈子耻辱都受尽了,我喉咙一紧,受伤之处也开始抽痛起来,一时气血难咽,嘴角溢出鲜血。 那些嬉笑的行人见我这个样子都脸色大变,小声道:“快走快走,笑笑也就罢了,别弄出人命了。” 一下子,他们就走得干净,似乎认为下一刻我就要倒下去,然后让他们担上责任。 “那个,我来背着你....” 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 我回过头,这正是我刚刚遇到的吃饼子的少年,他旁边站着的也是跟他同行的少女,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少女打断,道:“你疯了呀!你要背这个乞丐?你不怕脏啊!” 少年红着脸有些局促地看着我,讷讷不知所言。 少女又道:“我告诉你,江言,你若是身上也同这个乞丐一样弄得臭哄哄的,我绝对不理你了。”说罢她就跑开了。 少年犹豫地看着少女的背影,又看向我,道:“我...我来背你去买双鞋子吧。” 他说完这句话整张脸都是通红的,扭扭捏捏,倒不像个少年像个姑娘。 我刚刚被那少女一口一个乞丐,早就气得近乎失去理智,怒道:“滚!我不需要你来假惺惺!” 那少年显然没有料想到我会这般不讲理,先是一愣,然后一张脸几乎要红得滴出鲜血来,再次道:“我只是...想要帮你,你别生气...” 我冷声道:“我不需要你帮,我就算赤着脚也能走。”便转过身子,大步往前走。 可是我没走两步,脚下的石子硌得我几欲要跪下来,实在是寸步难行。 该死的怎么所有人都要与我作对! 我回过头,见那少年还站在原处看着我,我骂道:“你怎么还不给我滚?你是故意要看我笑话的吗?” 那少年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担心你...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我看着他跑走的背影,整个身子像是被什么支撑了很久,突然一下抽空,坐在地上,此刻已经是深夜了,街上已经没了什么人,再说了,就算有人我也不在乎了。 我坐在地上,低下头,深夜的气温极度低,让我冷得发颤,我抱着身子,一时之间巨大的悲伤和绝望笼罩着我。 真的是我以前作恶太多,处处争夺,所以上天惩罚我,让我落得个这么下场吗? 明明我是大满格修道天才,我该永远高高在上的,可是现在,我连把剑都御不起来,失去了一双鞋子,就寸步难行,就连几岁的孩子都可以肆意欺辱于我。 当年被那些前辈雅称的云亭方上君,如今却是成为了这么个笑话。 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痛苦,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不顾形象的扑在地上大哭一顿,好让这些积郁和痛苦全都发泄出来。 可是想归想,我就是落魄至斯,也绝不会做出哭哭啼啼之态。 这样想着,我便撑起身子,欲要爬起来,去找庄无镜。 只是,耳边传来啜泣声,我的手背一湿,我才发现我真的哭了。 随后,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控制不了。 我一边擦拭着不断往下流的眼泪,一边愤愤骂道:“该死的庄无镜,到底是去了哪里?混账!混账!” “那个....你还好吧?” 我抬起头,这叫江言的少年居然还没走。 我赶紧偏过头,恶声恶气道:“你怎么还不滚?!” 江言挠挠头,“因为你哭了.....哦,不是...不是...” 他见我要发怒,马上道:“我刚刚听你说到庄无镜,你在找他吗?可以给我说说他,我也许会帮你找到他。” 他一提到庄无镜我就来气,我现在连鞋子都丢了,全都因为是庄无镜走得太快了。 于是我道:“庄无镜?庄无镜这个人为老不尊,道德败坏,年纪都一大把了,还学着人家年轻小伙子娶媳妇。” 江言“啊”了一声,“那他多大?” 我道:“比你爷爷年纪还大。” 江言吞了吞口水,有点赞同我说得‘为老不尊’。 我又道:“他还时常疯疯癫癫的,见人就打,也见人就咬,上到八十岁老翁,下到五岁幼童,他都不会放过。” 江言又点点头,“确实疯疯癫癫。” 我接着说:“不仅如此,这个庄无镜面目丑陋,眉心处长了一块疤,极为刺眼,但是他自诩为一表人才,经常装腔作势,看谁都是一副瞧人不起的表情。” 江言张大了嘴巴,问道:“这样的...老人你为什么还要找他?” 将庄无镜一通贬低之后,我的心情竟是莫名好了许多,便道:“当然是这个死老头得罪了我,别人怕他,我可不惧他,我是要好好找他算账的。” 江言却是看着我挠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江言道:“你在说到庄无镜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你心情都好了很多,其实,你并不讨厌他吧,或者说他是你一位极为喜爱的长辈。” 我听他胡言乱语,怒道:“妄谈什么喜欢,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江言见我发怒,忙闭上了嘴,沉默片刻,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