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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方才起身告辞。风歇将二人送至府外,抬头一看已是日上三竿。 太阳炽烈,他发现自己掌心全是黏腻的汗水。 心头充斥着一个声音—— 他……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狸猫与太子の身份问题 明天!开始!日万!一更在中午十二点! 第40章 惊梦·九 “大人——” “何事?”卫叔卿房中烟雾缭绕,他素日便经常请仙师往自己房中点所谓的“仙烟”,营造出一种瑶池仙境的感觉,在这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中,他自得地坐在床边,自己和自己下着棋,“进来说罢。” 一个面容白净的年青人蹑手蹑脚地进来,正是他请来的“仙师”之一,这年青人在他床边跪下,轻轻柔柔地说:“大人,蓬莱仙境有客人到访,还请大人移步前往。” “哦?”卫叔卿顺手摸了摸那年青人的发髻,笑道,“我马上便去。” 卫氏府邸极大,卫叔卿从房中出来,跟着那个“仙师”悠然自得地绕过了后院的假山,来到了他常常诵经祈福的供奉堂。仙师为他开启了仙像脚边的机关,便悄无声息地掩门出去了。 “贤侄今日突然到访,可是让我很意外啊,”卫叔卿围着房间绕了一圈,确信四下无人后,才敢开口,“今日不是约定见面的日子,怎地突然便来了?” “卫公可知道,定北一战大胜了?”仙像“咯咯吱吱”一阵转动,竟在脚下露出一个密道的小门来,此刻从小门中传出来的声音,却是仍在禁足期中的戚琅的,“楚韶为太子心腹,这一战立了大功,楚江身体不好,这上将军的位子……” 卫叔卿便从密道里走了下去,却见戚琅举着一个烛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行了一礼:“多日不见卫公,又见清减了。” “我不比贤侄悠闲自在啊,”卫叔卿叹了口气,在密室里一张桌子前坐下,“贤侄自被禁足,几乎都让皇上忘了,而我就不一样了,皇上三天两头召我去宫中下棋,日日都得装出一副样子来,我可辛劳得很。” “是啊,我听闻卫公三日前刚从北山海回来?”戚琅笑道,“如何,可为皇上寻到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之术了?” “长生不老之术么,倒是没有,不过——”卫叔卿看着戚琅,慢条斯理地说,“能让贤侄活到万岁的法子,却还是有的。” “就算北山海那边一切顺利,咱们也要再等等。”戚琅眉心一抽,突然压低了声音,“太子歇近日闭门不出,不知在酝酿什么计划——这些年皇帝的身子是差了,可太子歇风华正茂呢。此人与我接触甚多,年纪轻轻,但心机城府深不可测,必得寻个绊倒他的万全之策才能动手。我来找卫公还是为了此事……楚韶是他心腹,万一直升了上将军,玄剑大营立成太子私兵,到时候,咱们就不好办了……” “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应对措施。”卫叔卿露出一个笑容来,胸有成竹地道,“太子歇自小便不喜黄老之学,如今皇上有意放权给他,他定是要做些什么事情的。朝中那些老大人虽受我点拨极力反对太子歇的政令,但时日久了,总有人会动摇,贤侄……” “卫公与我想到一处了,”戚琅按了按眉心,“皇上年事渐高,有意放权……不过这也不算坏事。” “贤侄此话怎讲?”卫叔卿目光一阵锐利。 “太子歇多年以来野心勃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想推新政,”戚琅又恢复了先前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这可是我们的机会啊……卫公细想,他想做的事情,那群老大人,中阳那群老贵族,能独善其身吗?到那个时候——恐怕我们都不用费事,就会有人求上门来了。” “此事容后再议……”卫叔卿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也笑道,“话说回来,贤侄多年以来与太子歇私交甚笃,我听闻你二人关系匪浅,白玉如意案时他还为你说过话。如今你这样费心费力地算计他,心里过意的去么?” “卫公问我这个问题是何意?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反与不反都只差我二人一道命令,我们身家性命可都系在一起呢。”戚琅按了按眉心,道。 “贤侄多虑,我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卫叔卿意味深长地看了戚琅一眼,脸上的笑容却未变,“对了,鹦鹉卫那边的事如何了?” “卫公放心,一切顺利,”戚琅回道,“秦木此人要报杀父之仇,金明镜有把柄在我手上,鹦鹉卫若叛,金庭皇城的守卫便减了一大半。” “贤侄果然不负我的期望,”卫叔卿拊掌大笑,“放心,待定北之战结束,西北稍事平稳,我便开始从北山海秘密往中阳调兵,只消解决掉太子歇,我们便可以策反中阳贵族,共图大事。” “有劳卫公,”戚琅又向他行了个礼,笑道,“方才提到楚韶的事,卫公心中可有计较?楚韶与太子歇情谊深厚,他如今官职在身,想要杀之不容易。不过此人心性单纯,对权谋之事知之甚少,若有契机,归我们所用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哈哈哈,此事便不劳贤侄费心了,我自有谋算,你待瞧着,做好该做的便是。”卫叔卿顺着密室前的楼梯上去,声音中带着笑意,“我便在家中,等着贤侄的好消息了。” 戚琅听着头顶上的门缓缓地关上,不禁冷笑了一声,举着蜡烛往回走去。 戚氏的府邸与卫氏的府邸相隔甚远,甚至在不同的街道上,可不知何时,两座府邸之间修了一条通畅的密道。平日里密道可互通有无,出事时既可逃生,又可躲避,实在是方便得紧。 卫氏的密道出口在卫叔卿常去的供奉堂,戚氏密道出口则在戚琅的书房里,他举着蜡烛,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从书房密室的通道出来。 一旁侍奉的侍卫为他掩了密道的出口,问道:“长公子脸色为何如此不好?” “哼,卫叔卿这个老狐狸,说话吞吞吐吐,显然是不肯全然信任我,”戚琅熄了蜡烛,把外袍一解便扔到一边,“此人绝不可深信……况且,他会有这么好心,自己不去做皇帝,反而要助我上位?一定得防着他……对了,太子殿下近日闭门不出,不是你们在太子府侍奉么?怎么今日得闲待着么久,还不回去?” “今日他被急召进宫了,一时还不会回府。”秦木恭敬地回答,“对了,长公子,您上次让我去探的密道,我倒是有了些头绪。” “哦,说来听听?”戚琅兴致勃勃地看向他,“这些年我派了无数人去暗探太子府的密道,都没有什么结果。” “不过还没有彻底摸清楚,”纹木垂下头,道,“太子应该只让楚韶见到过整个密道的地图,我只能无人的时候从墙壁的声响和每次太子下密室时候的动静来判断,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