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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叔卿……老贼老谋深算,父皇被他骗得好苦!今日晨起父皇召他入宫,谁料……” “我知道他反了,他多年来装得太像,直让父皇放下了戒心……”风歇喘着气道,“不说这些,父皇和解意呢?为什么不跟着你一起?” 话语刚落,风露眼眶中一直盘旋的眼泪便忍不住掉了下来:“鹦鹉卫……鹦鹉卫被卫氏老贼策反,父皇没有料到,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阿淞拼死才送我下了密道,但他的伤太重,只把我送到这里就……他说让我先不要乱跑,在这里等你,皇兄快走,有人已经从皇室的密道追出来了——” “别怕。”风歇抱着她往前走,手也在微微发颤,阿淞本是与风露一同长大的侍卫,自小便贴身保护她,长大后才被编入了鹦鹉卫,风歇的目光从他尸体上掠过,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秦木,鹦鹉卫谋逆,你……” “属下竟半分不知,请太子殿下责罚!”秦木心中一沉,先跪了下去,“属下已经很久未与宫中联系,谁知他们竟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风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罢了,想必你也不知情,要不也不会受伤,起来。如雪,你与我一道,我们先行脱身,然后再做打算。” 风露点了点头,三人尚未动身,便突兀听见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秦木脸色一变,首先抽出了银雪刀:“殿下和公主先走,属下去断后。” “人太多了,你自己一个人断不了后,”风歇垂着眼睛思虑了半分,突然放下了怀中的风露,凑近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秦木只听到风歇低低地对她说:“可记住我说的话了?” 风露点了点头,随后揉了揉眼睛,说了一句:“皇兄万万小心。” 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来路跑了回去,她身形较小,顺着密道走了两步,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秦木回头看了几眼,担忧道:“殿下,您不是说出口只有一条么,公主露不随着我们走,能去哪儿——” “密道出口在南渡口,离中阳城内太远,出去之后我们不一定能碰上援兵,”风歇握着手中的剑,急急道,“我让她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秦木暗中盘算,却又不敢多问,两人贴着燃灯的密道走了一会儿,果然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下来追捕的鹦鹉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雷的小天使:芋圆饼 3颗;葱花想吃鱼 1颗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哥哥在吗 10瓶;Y 2瓶 感谢大家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啾咪 第56章 定风·五 大内鹦鹉卫是当初风歇一手建起来的组织,他盯着萧俟和金明镜日夜练兵,用了十年时间刀切斧凿地选出了一百个人,这一百个人对风歇自是忠心耿耿。只可惜后来倾元皇帝觉得金庭皇城守卫不足,往鹦鹉卫添了许多人进去。 而新添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金明镜和卫叔卿费尽心思插进去的。 如今卫叔卿也只能派出这一部分人来追杀他们。 这一部分人进入鹦鹉卫之后大都跟着前辈联系,武功比起之前那些人差了不少,银雪刀法几乎是风歇跟着萧俟练下来的,熟悉得很,因此面对这些人的追杀,倒还有些抵抗之力。 秦木虚虚地抵抗,给自己身上横七竖八地添了不少伤口。风歇也没比他好多少——他武功不错,但是鲜少跟人动手,缺乏许多经验,虽然勉力逃脱了这群人的追杀,但是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两个人穿过虚虚实实的密道,终于将身后追杀的那一拨鹦鹉卫甩开了。 秦木看着风歇握着剑的手上滴滴答答落下了许多血,浅金色的常服也被血浸透了,甚至脸上都受了伤,削了一半的发髻散散地坠着,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映着颊上一两滴血色,当真是……勾人得很。 他心中恶意地想着,大印高贵的太子殿下,怪不得会让戚琅难耐地惦记了这么久。 在他胡思乱想、心中估摸着快到出口处的时候,他身前的风歇突然开了口:“秦木,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出乎意料,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我跟着殿下不算久……五年,或是六年。” “是啊,都六年了,”风歇叹了口气,长长的密道中一路燃灯,在前方却是一片黑暗,秦木想着应该是到出口了,“你跟了我六年,我却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倘若风氏皇朝此番当真被倾覆……你便去找内八部的桑大人,让他庇护你出中阳,在大印任意一块土地上安身置命罢。你是我贴身侍卫,卫叔卿不会放过你的……” 秦木看着他即使在这种情境之下都一片淡然的面容,面上抽搐了两下:“我……” 不知风歇在黑暗当中触动了一个什么机关,面前一片漆黑的石壁突然缓缓地分到了两侧,露出了密道的出口来。走的时间太久,外面竟已是黄昏了,夕阳残余的绯色在天空中幻化成美丽的图案,似乎还能听到极望江静静流过的涔涔水声。 可他却把手按到了自己腰侧的佩剑上。 风歇与他做了一样的动作,可他清楚地知道,风歇如此,是不知来人是谁的防备,而他却是明知来人是谁,却仍然不能免去的担忧。 况且戚琅当初早就意味深长地告诉过他,倘若楚韶此时有什么不利于他们的动作,便趁他不备,先下手为强。 红色的夕阳光缓缓地照在出口处站的那个人身上,他穿了军营中最常见的盔甲,一手握着已经出了鞘的剑,嘴唇抿得很紧,露出几分不常见的淡漠之色来。眼睛低垂着,也不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歇一愣,按在剑上的手不自觉地收了回来,他嘴唇颤了两下,什么都没有想地冲他跑了过去。 楚韶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受了好多伤,指尖都在流血,他怕疼,虽然在外人面前能忍,但在他面前,哪怕是手指破了一个小口子,都要咬着唇皱好久的眉,如今受这些伤……痛不痛。 心中千言万语。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风歇却没有注意到他面上细微的表情,只是急急地向他走了过来,语气仍有几分不自然的、带着欣慰的责怪:“算你聪明,还知道提前从这里逃出中阳,你遇见他们了吗,有没有受伤……” 在这样的时候…… 在这样的时候,你还关心我做什么呢? “唰”的一声,剑光突然晃过了他的眼睛,风歇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剧痛便从右肩传了过来。 楚韶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他冷冷地把刚刚刺穿了他右肩的剑收了回去,剑似乎好久没有见过血了,贪婪地沾染了一身的红。 这剑是他当年送的。 剑上“卿相”两个字,是他闲来无事之际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