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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用都没有。可若是想得忒多,便容易伤身,出现幻觉、梦魇,最后发疯,吐血身亡。小兰如今抑制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三人被平王客客气气地送出了东南,第一日在官道边的驿馆歇脚,平王派了几个人来为他们赶车,因此三人倒算是轻快。 “这么严重?”楚韶一惊,往一边端坐着喝茶的周兰木看了一眼,“兰公子心系之事……千头万绪,能抑制得住么?” “所以才管戚楚那小子要解药啊,”白沧浪一拍腿,恨恨地说,“但他居然没有,沧海月生一蛊两解,其中一味在戚琅手里,已经被他毁了,若是缺一不可……” “在戚琅手里?”楚韶一惊,“为何在他手里?” 白沧浪捂嘴,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了什么,便转移话题道:“啊那个,他当时中毒就是回中阳的时候在牢里中的嘛,这是戚琅下来牵制他的工具……” 他说得含糊其辞,楚韶还没仔细想,便突然听周兰木在他耳边道:“算算时辰,我们也该启程了。如今戚琅在大印全境追捕你我二人,若要安全,最好走水路,元嘉,你替我去码头一趟罢,问问他们可有往北去的渔船,搭我们一程,便免了许多与其他船上客人相处的风险。” 楚韶也没有多想,握了剑便起身往外去:“好。” 白沧浪眼见他走远,才灌了一杯茶:“好险好险,差点说漏了嘴。” 他凑近些,压低声音说道:“喂,你之前临时变卦,把他从牢里救出来是什么意思?我说你心软你还真心软,你忘了他当年……” “自然没忘,”周兰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回道,“只是发觉他还算有几分良心,竟心心念念要为他的太子报仇——玄剑大营是整个大印最好的兵,他若死了,到时兵权落在戚琅和卫叔卿手里就不好了。” 白沧浪啐了一声:“你最好一直这么想,千万不要觉得他还想为你报仇就心软——人死了再后悔有什么用处,他为你报仇,也不过图自己一个心安,况且谁知道他有没有私心,你想清楚了啊。” “想得很清楚,你放心,”周兰木无奈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么讨厌他?” “我哪里是讨厌他,是想起你当年那副惨样子,替你不值罢了,”白沧浪暴躁道,“我都没忘了,你最好也记着。” 不多时两人便收拾一番,也往渡口处去了。楚韶恰好在同一个渔夫低声交谈些什么,见他二人过来,便道:“我们要往何处去?我问过几个渔家,大都是往北去的,不过渔船都是小船,没法过夜,只能在沿途岛上歇脚,再搭旁的船继续走。” 周兰木想了想:“那正好,我们恰好也往北去,去入云。” 入云…… 烈王封地入云,是东境最大的城市,也是大印对外贸易的最大港口。那是……他的故乡。 楚韶一怔,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为何要到入云去?” “既说往东去,最方便的就是去入云嘛,正好,我们可以到入云去寻我好友相助,”白沧浪托着腮答道,“对了,上次没说完!我跑到南疆去救的那个朋友,你认识嘛,萧颐风啊!” “萧颐风?”楚韶这次可谓真的吃了一惊,“多年不见,他与白兄是好友?” “不打不相识,”白沧浪笑嘻嘻地回道,“他跟我说起过你,等你们见了面,就可以好好叙叙旧了。” “从东南出发的船,大都是往入云去的,一路也方便些,”周兰木在一旁耐心地解释道,“平王允诺出兵中阳,半月后出发。我们便先去入云歇脚,布置一番,再到中阳与他汇合。” 于是三人便搭了一艘二层渔船,这渔船共有渔夫五六个,算是比较大的渔船了,航行得也远,听几个渔夫说,他们此行,是要赶在傍晚前到达珠珀岛。 东南到入云之间有十二个岛屿,其中九个离岸近,当初以渔业发达,现在也有人居住,而剩余三个离岸太远,鲜有人烟。珠珀是个大岛,贸易发达,常有商人来此岛采购珍珠琥珀,客栈极多,也是方便。 三人同渔夫商定好了价格,便上了船,这日午间天气极好,风平浪静地行了一上午。在太阳隐隐约约开始西沉之际,一个渔夫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突然道:“这似乎来了片乌云,有些阴……我们得快点走,若待会阴云过来了,怕是情况不太好……” 周兰木依旧站在甲板之上眺望着远方灰色的天空,楚韶从船舱出去走近他,他却回过头来,笑了起来:“元嘉。” 楚韶道:“我一直想问你,为何突然把我从牢里救出去——纵然我想杀戚、卫二人,也改不了当年我害太子身死之事。” “可你有用啊,”周兰木毫不避讳,虚情假意地说,“你问我此事,可是后悔了?后悔的话还来得及,现在便回中阳去罢,告诉戚琅全是我在陷害你——” “别胡说八道,”楚韶皱着眉,他最近一改从前的吊儿郎当,越来越爱皱眉了,“我是想说……” “轰——” 突然从船尾爆发出的巨大声响让两人都吓了一跳,楚韶转头望去,之间一个船夫仓皇地跑了过来,边跑便呼号:“船底!船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破了!!” 楚韶转头道:“你和白兄他们先去船头左侧待着,我记得那里挂了一只备用的小木船。” 周兰木一把拽住他:“那你呢?” “我去看看,”楚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近海处哪里有暗礁,不知是什么东西撞破船底,恐怕有蹊跷。你不必跟我一起去,安心待在那儿便好,若看见白兄,可让他来助我。” 言罢,他便大步往船尾跑去。白沧浪站在船尾处,见他奔来,便指着水面道:“方才有一个渔夫大哥已经下去查看了,小楚你稍安勿躁,等他上来再说。” 楚韶往下面一看,那渔夫却已经从水面冒出了头,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没有人,也没有石头,天知道它是怎么破的。虽然能修补,但我看这天气,怕是没时间了,喂几位爷,你们快去通知那帮人,让他们抓紧放小船逃命罢!!” 船本就是下海捕鱼所用,有渔民担忧船只损毁,便带了一只备用的小船,只是求生所用,几人一同上船,便感觉有些拥挤。 “这这这,”离他们最近的船夫看着天边越逼越近的乌云,开口道,“偏要在这种时候……这片云若是过来了,怕是凶多吉少啊……” “快走快走,莫说废话,”白沧浪吼了他一句,一把抄起了放在另一侧的船桨,帮他一起划,“沧溟海上天气变幻莫测,果然名不虚传……”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一个惊雷劈天盖地地响了一声,楚韶身后便是周兰木,他侧过头去,正好看见他一直在盯着不远处正在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