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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难道他要让我嫁给他?” 卫叔卿抬头看她,眼神倒是很诚恳:“芙蓉姑娘也说过自己家里没有亲人,只跟着师父长大。老夫想着,若姑娘不嫌弃,不如问过你师父的意思,到卫府来给我做个干女儿吧。” 素芙蓉还没来得及消化他刚刚的话什么意思,卫斋便嘀咕着开了口:“伯父这是做什么,怎能认一个身世不详的贱民做干女儿,这要传出去……” “闭嘴!”卫叔卿瞪了他一眼,怒道,卫斋忙低下头,再也不敢言语了。卫钟在一边赔笑道:“伯父怎么突然生出了这个想法,您若是觉得膝下寂寞,咱们卫氏一族许多适龄的妹妹……” 卫叔卿叹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感伤起来:“钟儿,你父亲想必没有对你说过,你们的伯母去得早啊……” 卫钟忙道:“是,伯母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便去了,伯父情深,虽有几个妾室,到底再未续弦。” “你也知道,伯母是因为什么去的,”卫叔卿沉沉说道,“若不是你妹妹丢了,你伯母也不会伤心悲痛,去得这么早。” 卫钟点点头,眼眶也红了些:“伯母中年身体不好,费尽力气才生了妹妹,只是不想……” “芙蓉跟你妹妹一般大,今年也十六了,”卫叔卿打断了他,毫不犹豫地说道,“人长得好,性子开朗,医术又精湛。我看着她时常想,若是你妹妹长到这么大了,也该和她一样。”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钟哽住:“这……” “我想了好几天,才敢来问一问芙蓉姑娘的意思,”卫叔卿叹了口气,说道,“卫氏好歹也是大世家,能庇佑姑娘一生富贵平安。我实在是与姑娘投契,想让姑娘留下给我做个干女儿,也不至于老来膝下寂寞。” 卫叔卿语气殷殷地问:“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般神色,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身份,忘记他残暴无道、篡位谋反的行径,倒只觉得他是个老来伤怀的父亲。 素芙蓉打了一个激灵,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面上却露出一个十分惊喜的笑容,她听见自己说:“既然卫公厚爱,那民女便却之不恭了。” * 楚韶再次进书房的时候,周兰木仍坐在案前发呆。 戚楚在三日前终于传了信来,要他着人想办法在金庭皇城开一场盛大的集会,瘟疫刚过,四方贵族进城来贺,正是动手的好机会。 “公子找我?”楚韶寻了张椅子在他一旁坐下。 周兰木“唔”了一声,眼睛盯着面前的书桌,桌上搁了一张洁白的宣纸,草草地写了几行字。 楚韶凑过去看,只见他写的是几个零散的词语。 周兰木指着纸上字句,对他说:“这些日子,我有一些问题想不明白。” 楚韶没吭声,只听他继续道:“当年定风之乱,我一直以为卫叔卿用的是玄剑大营,但事实并非如此,那么他的兵是哪里来的?几月之间天降神兵,事后这只军队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还有……倾元皇帝为何修建梦天之陵,春华夫人尸身在,又找来一具孩童尸体冒充,那孩子去了哪里?” 他面色发白,往桌上重重一拍,楚韶理解了他的意思,不由惊异道:“公子……是说春华夫人之子有可能没有死?” “只是有可能,”周兰木答道,“或许是真的生下来了,没多大又夭折了,那尸体是真的,只是我想得太多。” 楚韶静默无语,半晌才听周兰木咳嗽了一声,从案上另一侧拿了一样东西,扔到了他的手里:“算了,叫你来是为了这个。” 楚韶接下来,只觉此物奇重无比,仔细一看吓了一大跳:“湛泸令?” 周兰木掩口轻轻笑道:“假的,我着甘先生做的,像不像?” 楚韶将那块牌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牌子自定风之乱后不知落到了戚琅还是卫叔卿的手里,再也没有给过他,如今周兰木这块倒是仿得十分完美,连牌子后一道裂纹都一模一样。 “你去罢,”周兰木倚着书桌,冲他笑道,“至多不过两日……你听见中阳城内,春洲台上的钟声响起时,便回来。” 他走近了两步,伸出一只手搭在对方肩上,轻轻地道:“我等你回来救我。” * “戚哥哥……” 风朔苍白着一张脸,从龙辇上探出头来,小小声地唤了一句。戚琅停了脚步,步伐轻快地走到他面前,问道:“解意,怎么了?” “你能上来陪我坐会儿吗?”风朔有点怯生生地说道,“就一会儿,我实在是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 戚琅看了周围一眼,将马交给了一直跟着他的秦木,随后跃上了风朔的龙辇。 御用的龙辇内部空间非常大,装饰奢华,风朔也穿上了只有会见重要客人时才会穿的礼服。小皇帝窝在一片金玉奢华当中,脸色却出奇地白,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 龙辇本不许旁人进入,就算是天子近臣,也要受礼仪的约束,可戚琅拥有来去自如的特权。他在小皇帝身边坐下,语气温存而熟稔,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解意,为何面色这么不好,你不舒服么?” “是不舒服,”风朔低低地说,“想起今晚的宴会总觉得头疼,不过戚哥哥来了就好啦。” 熟悉而依恋的语气,配上那张经常出现在他梦中的、与他肖似的脸,让戚琅有些失神。他咳嗽了一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笑道:“那我们聊些什么,才能让你不无聊呢?” 风朔似乎思考了一会儿,随后从自己腰间取下一只笛子来,跃跃欲试:“我来为戚哥哥吹奏一曲吧,我还没有为旁人吹奏过呢?” 戚琅看着他手中的玉笛,有些诧异:“这是你随身带着的吗?” “皇后娘娘过世前,留给我和皇兄一人一只,我特别喜欢,不过皇兄不常带在身边,”风朔兴冲冲地说,“皇后娘娘去了之后,我和皇兄的笛子是小时候我母妃亲自教的,她是国手,皇兄学得快,可惜我太笨了,学得不好,戚哥哥不要嫌弃才好。” 是他的母亲送的笛子,梅夫人教的曲子…… 戚琅便答:“当然不嫌弃,不过天子为臣子吹奏曲子,传出去却是个什么道理?” “不要管他们啦,聒噪,大不了就对别人说是戚哥哥为我吹的好了,”风朔很少这么开心,他把笛子横在嘴边,试了个音,自顾自地说,“皇兄其实吹得比我好多了,不过他自从被母妃称赞了之后,便把笛子弃置在一旁了,可能他当初学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学好吧。只有我傻傻的,一直都带在身边……” 戚琅心一沉,不知不觉便点头应允了:“那解意便为我吹奏一曲吧。” 风朔唇角溢出些许笑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