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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昊沙哑着说:“没人伤他,他好好的。” 打手不解地看着傅昊手上的血,又看着手术室的门:“那……那……”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傅昊大步迎上去:“他怎么样?” 医生满头大汗地摘下手套:“还好,还好,腺体和颈椎都没有伤到,受损的神经和血管都接好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傅昊点点头,对打手说:“给所有抢救的医护大一笔钱,都辛苦了。” 医生把李澜翮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傅昊急忙冲过去,对推车的护士说:“我来。” 打手一头雾水:“这……这是谁啊?” 他回头看着手下们,大家面面相觑:“夫人呢?” 奚雨在地上睡了一觉。 他曾经试图逃跑,可逃走了,也无处可去,就在垃圾桶旁边睡了一觉。 傅昊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把他重新绑了回去。 奚雨在睡梦中笑了。 那个老变态…… 这一次,还会在他睡觉的时候把他带回家吗? 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躺在地上,傅昊没有来,连罗斐言都没有再回来。 或许……或许是傅昊故意的。 奚雨支撑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傅昊故意不来接他的,因为……因为傅昊最近变了,想让他变成一个独立又强大的人,于是故意不来接他,故意……故意让他自己回家。 那他就自己回家吧。 傅昊一定在家里等他,说不定还会骂他动作太慢,自己等了一晚上。 奚雨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打开自己的车门,有些笨拙地钻进去。 头里的剧痛没有停止,傅昊还没有把监控系统关上。 奚雨想着想着,又高兴了起来。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傅昊一定还在监视着他,一定还在看着他傻乎乎地自己想办法回去,看他断了一条胳膊怎么开车。 奚雨哼哼唧唧地把自己的断手放在旁边,单手开车回家。 这一点事儿都没有,哼。 奚雨努力调整好自己,开开心心地开车回家了。 家里没没有锁,奚雨一脚踹开门,张牙舞爪地大喊:“臭傅昊你再不把监控关掉我头都要炸啦!” 家里的佣人从厨房里出来,有些惊恐地看着奚雨:“夫人,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奚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鼓鼓地喊:“臭傅昊你要给我道歉!” 佣人说:“夫人,傅总不在家里,您吃点什么吗?” 奚雨有点头晕,他疼得厉害,茫然无措地仰头看着佣人:“他……他去哪里了……” 他一直坚信着,傅昊没有更重要的事,傅昊只是在欺负他,在家里看着监控,等他自己乖乖回来挨打。 他回来了,他一个人开着车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傅昊不在呢…… 打手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对着佣人喊:“收拾一下傅总的日用品,我一会儿带……” 他忽然看见了奚雨,有点心虚地闭嘴,尴尬地说:“夫人,您……您回来了?那什么,您先歇着,我上去一趟。” 奚雨呆呆地看着打手,嘴巴张开又闭上,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头里疼得厉害,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别的。 佣人偷瞄着奚雨,蹑手蹑脚地跟着打手上楼:“怎么了?傅总呢?” 打手探头看了看,见奚雨还坐在沙发上没有动,才小声说:“傅总在医院呢,有个人受伤了,傅总要陪床照顾,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人。傅总以前真有过旧情人?” 佣人摇摇头:“反正这事儿别让夫人知道,他本来就脑子不太……” 话未说完,打手忽然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佣人急忙闭嘴。 奚雨恍恍惚惚地走到了两人身后,小声问:“家里有液氮吗?” 佣人说:“有有有,夫人您歇着,我一会儿给你拿上来。” 奚雨说:“好。” 说着,又摇摇晃晃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桌子上的杂物都推到了地上。 若是平时,傅昊一定不允许他乱扔东西,可他太累了,一点都不想收拾。 佣人拿了一箱液氮走进来:“夫人,您要的东西。” 奚雨点点头,蹲在柜子前找防水布。 他不想弄的太脏,很难收拾。 佣人从奚雨的房间里出来,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打手刚收拾好傅昊的日用品,小声问:“没事吧?” 佣人说:“不知道,你还是和傅总说一声吧,我看着夫人不太对劲。” 打手说:“够呛,你是没看见傅总在医院的那个样子,比夫人跑了的时候反应还大。” 佣人说:“嘘,别让他听见。” 奚雨听不见,他在桌子上铺了防水布,把自己已经肿的不成人形的手臂放在上面,舀了一勺液氮浇上去。 他脸色惨白,哆嗦着一头撞在桌子上。 液氮飘起氤氲的雾气,奚雨哆哆嗦嗦地举起刀,一点一点切开皮肉,碎骨头扎在肉里,他拿镊子一片一片夹出来,按照顺序拼凑好,用附骨支架接起来。 一边弄,一边往上面浇液氮,可以麻痹痛感,可以止血。 傅昊希望他强大一点,那他就尽量强大一点。 他不会给傅昊添麻烦,他尽量让自己好起来。 正常人就该这样做吧,受伤了,就自己把自己修理好,然后去做该做的事。 李澜翮已经被傅昊控制了,可罗斐言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奚雨专心地给自己拼了一天的骨头,接上骨头,封号肉,绷带一圈一圈地缠紧。 还是流了很多血,地上桌子上全都是。 奚雨缓缓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打开门。 佣人正好经过,说:“夫人,您脸色不太好,多休息一会儿……” 奚雨轻声呢喃:“地毯被我弄脏了。” 佣人说:“那夫人您先来客厅坐一会儿,我进去收拾。” 奚雨僵硬地抬起头:“有东西可以吃吗?” 佣人说:“有有有,那您去餐厅坐坐,我马上给您准备。” 奚雨点点头,扶着楼梯有点恍惚地慢慢走下去。 佣人看着奚雨的背影,摇摇头。 或许这声夫人也叫不久了,也不知道这小O还能在这里住多久。 她想着先去把被奚雨弄脏的地毯拿出来,下楼顺手丢洗衣房里,于是走进了奚雨的卧室中。 奚雨还没走下楼梯,就听见楼上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楼下的佣人们惊慌失措地都往上跑:“出什么事了?” “上面怎么了!” “谁在上面???” 奚雨乖乖地侧身给往上跑的佣人们让开一条路,去餐厅准备吃饭。 要多吃饭,身体才能恢复得快。 现在傅昊一定很忙,才会连家都回不了。 他要让自己恢复好了,去帮傅昊的忙,至少帮傅昊把罗斐言抓住。 佣人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她面前是一滩血,从防水桌布上缓缓流淌,滴落在纯白的地毯上。 桌子上放着沾满血的镊子和刀。 佣人们面面相觑,都有点瘆的慌。 奚雨轻轻细细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你们……” 佣人们急忙手忙脚乱地回头:“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