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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再听。 没人说话的院子里也没有到静默的地步,总还是有些声音的,偶尔进入巷子的车声,黑夜里格外响亮的虫鸣,时不时的还有微风刮过。气氛意外的还不坏,一点也不尴尬也没有安家带来的压抑,很自然。大概是两个在一起各做各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各想各的也没什么不自然的。 自然的气氛持续了很久,久到安文姝都有些无聊了,才从仰头看天的姿势变成低头看人,底下头的时候才发现,刘垭仁是仰着头的,不是仰着头看她,是仰着头看天,要是在看她,安文姝一早就发现了。 看天的安文姝低头了,看天的刘垭仁不用低头,两人的视线接触到,安文姝疑惑,刘垭仁笑了。 “安文姝。” “嗯?” “说,疼。” “嗯?” “跟我说,疼。” “......疼?” 低头落下一吻的男人没有亲在姑娘的手背上,而是亲在自己的手腕上,再抬头看着对方。黑暗中的笑脸若隐若现看不清楚,但黑暗阻挡不了笑声,轻笑的男人开口,开口说姑娘理解不了的话。 “现在,你可以说,不疼了。” “......神经病。” 第一百零五章 安文姝 一句‘神经病’绝对是安文姝的真心, 但一句‘神经病’也让刘垭仁笑的很开心。 “累吗?” 安文姝就差在头顶顶个问号来表达她对这个问题的疑惑, 以及对真的发神经的刘垭仁的疑惑。 刘垭仁却很认真的问她“会不会很辛苦?” “你需要组织一下逻辑再问。”安文姝表示她听不懂。 笑着低下头用侧脸碰了碰她的手腕的刘垭仁仰头组织安文姝能听得懂的逻辑“一直都是一个人,不会抱怨,不会说累,不会倾诉, 没有朋友, 朋友亲近的人,没有能让你放下戒备安静的休息一下, 这样的世界会不会让你很辛苦?” 呼吸慢了一瞬的安文姝笑脸依旧在, 眼底的疑惑也依旧在,对他说“我听不懂。” “没关系,我慢慢说, 我说我的, 你挑你听得懂的听。”刘垭仁边说边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浮土坐在她边上,伸手把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望着黑漆漆的屋子, 自顾自的说着不知道安文姝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的话。 “我小时候有一次家里谁都不在,我肚子饿就想开火煮拉面吃,我不太会,第一次弄,被拉面的锅边烫到了。家里没人,我特别疼, 就翻箱倒柜的去找药水涂,等一切都弄好了,我都没哭,反倒觉得自己超级厉害。”刘垭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笑了,胸膛的震动带的安文姝的后背也在震,听他继续。 “后来家里人陆续回来了,爸爸姐姐他们,我跟他们炫耀我超厉害的,但当我听到妈妈脚步在门外响起的瞬间我就哭了。本来我跟姐姐在玩着,立刻就跑去门口,妈妈一进门我就扑倒她怀里给她看我的手,哭的特别惨。”刘垭仁用下巴磨蹭安文姝的耳朵尖“我都不记得这件事了,但姐姐他们时不时的会用这件事来调侃我,说我从小就会演戏。” “你知道吗,小孩子是天生的演员,很多小演员入戏比成年人都快,不是他们读懂了角色,而是敏感的孩子知道大人们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才会让大人们喜欢。这行,童星多半成长不起来,敏感在小时候是优点,长大了就未必是了。长大了,敏感就成了别人眼里的缺点,但我从来都认为好的演员是需要敏感的,只有触觉足够敏感才能靠近虚幻的人物,对故事,对场景,对镜头等等,有信念感。” “小的时候不懂事,很多行为我们不知道原因也讲不出为什么,但我们知道要这么做。疼了就哭,因为哭了会有人来安慰我们。多哭几次我们就能知道谁会安慰谁只会看笑话,然后我们就不会在看笑话的人面前哭,只会去安慰我们的人面前哭。按照你的说法,就是我们都不知道眼泪有价值的时候,我们本能的就知道怎么发挥眼泪的价值。” 刘垭仁抱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些,声音低沉下去“可无人安慰的孩子会怎么样呢,会发现眼泪没有用,会清楚什么是孤立无援,会知道与其因为受伤难过,不如大步的往前走。伤会好的,总会好,不是现在也是未来的某一天,伤口会结疤,疤痕会掉,本来疼的地方不需要别人安慰也可以不疼,只要不关注、不在意,它迟早会好。那干嘛哭呢,哭给谁看,难过给谁看。” “是不是?”刘垭仁晃了晃怀里的姑娘,没得到回答,笑笑亲了亲她的耳垂,轻叹一声“时光会带走那些敏感,伤疤多了柔软的地方就被一层层伤疤包裹,躯壳和心灵都会变的坚硬起来,那是伤痛教会你的成长,没人能轻易改变它,我也不行。我很抱歉,我也不行,即便我很努力的想做到,但我真正能做到的好像也只有陪伴。” 脑袋靠在她的肩头的刘垭仁声音很轻像是耳语,语气有些懊恼却没有后悔的意思“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事情,我也无法去评价那些事是否不值一提,我更没办法跟你说我懂你,对不起,我不懂。但给我一个机会陪在你身边,受伤了不想说话也没关系,感觉不到也没关系,那点小伤不在意更没关系,那是你的身体,你有权对它做任何事,哪怕是伤害它,只要你觉得那可以让你平静下来都好。” “只不过我需要你理解我一下,我会难过,看到的伤疤会为伤疤感到疼痛的人会难过,我不是也没办法替代你难过,但我会难过。我很抱歉我凶你,我只是难过了,难过了失控了,我很抱歉那么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我说这些很莫名其妙,只是我们不是情侣好歹是朋友,作为朋友,在你受伤的时候告诉我一下,在你无法平静想要伤害自己的时候告诉我一下,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指责你为什么把自己变成这样,我只在乎你疼不疼,你不疼,我会疼。我来说那个疼,你在不疼的时候告诉我,你不疼了,那就可以了。那不会伤害自尊,也不会让你变的虚弱,更不会让你看起来好欺负,你特别强大安文姝,你是我见过最强大的女人,连之一都没有。” “你不喜欢也不习惯更不觉得自己会敏感,没关系,那就坚强。眼泪和伤口会让你厌恶自己的虚弱也没关系,你永远是强大的无所畏惧的安文姝。我保证谁都看不到你的伤口,没人能发现它,我也不行。疼的是我,伤口在我这里,我没有安慰你,是你来安慰我,你跟我说,不疼了,好不好。” 刘垭仁用侧脸贴她的侧脸,没得到回应,换了个角度“我有没有说过,我很敏感,敏感到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