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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听着,否则我杀光你的萧客山。” 太清憋着苦乖乖闭嘴了。 云何处掌心一缕魔气钻进了太清身体里。 太清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呜呜,那缕魔气却仿佛鱼入水中,眨眼睛就渗透了奇经八脉四肢百骸。 云何处说:“太清,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今夜屠尽萧客山,把你们的三魂七魄炼成煞鬼供我驱使。要么,归于我麾下成魔。你想怎么选?” 小弟子们瑟瑟发抖,哭唧唧地瘫了一地:“掌门……呜呜……掌门……” 太清捏着云何处的手,喉咙里艰难地溢出声音:“答……应……答……” 云何处松开手。 太清挥着拂尘攻上来:“我乃名门正派……” 云何处随手一按,隔空操纵着太清体内的魔气,毫不费力地把那个老胖子按死在地上。 太清狼狈地双膝跪地,撞得膝下石板都碎裂开,喉咙里猛地溢出鲜血,哆嗦着说不出话:“啊——啊——” 云何处从掌心幻出一把长剑,随手地插进了地上的石板中。 兵刃入石,磨出刺耳的声响,震得整座萧客山天地瑟瑟,鸟兽四散,月隐云间。 他懒得再在这里费工夫了,漫不经心地说:“你们谁能提着太清仙尊的头来找蕴霁山找我,谁就是萧客山今后的掌门。若三日后不来,我就亲自来把萧客山夷为平地,人兽草木,一个不留。” 话音未落,他便凌空而去,裹挟着森冷寒气,消失在了云间月下。 萧客山里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看向云何处留下的剑,再看向瘫坐在地上的掌门。 太清抬起头,有些惊恐地看着这群小徒弟:“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就因为那魔头三两句话,就要弑师求饶???” 小弟子们小心翼翼地慢慢围上来,低声说:“掌门……” “师父……” 太清松了口气,至少这群小混账还没有真的丧心病狂到拿他人头献祭的地步。 小弟子把太清搀起来,低声说:“可是掌门,那魔头修为极高,若是……若是三日后他再来,我们该怎么办?” 太清也不知道怎么办,至少有些烦躁地厉声说:“有我在你们慌什么?我这就写信给仙门同修让他们来支援。以整个仙门之力,难道还会怕一个入了魔的云何处!” 小弟子们被安抚了下来,不再看向云何处留下的那把剑。 太清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迅速给仙门各门派写信。 他胸有成竹,各门派一直就看特立独行的蕴霁山不爽,如今云何处入魔,各方要是知道了,巴不得立马发兵围剿蕴霁山。 只要……只要集结九州仙门之力,必然能把魔头云何处打得魂飞魄散! 文霄殿里,叶暠宣正在沐浴。 他年幼过惯了自在日子,沐浴时不喜欢被人伺候。 宫女太监们备好热水,用特制的温碳在下面热着。 叶暠宣自己宽衣解带,缓缓沉进了浴池的热水中。 后颈中的炽热和刺痛越来越强烈,顺着脊背缓缓漫延,让整个后背都痛了起来。 叶暠宣坐在热水中深吸一口气,运转蕴霁心法压制后背的不适, 那是师父教过他的,一字一句,功法心诀,他都记得清楚。 可越压抑,就越炽热,池中的热水都因为他的身体而越来越烫,几乎要翻滚出鱼眼泡了。 叶暠宣忍无可忍地从池水中站起来。 “哗啦……” 溅开的水花漫延开,满地都是湿漉漉的水渍。 叶暠宣抹了一把脸,把鬓边的湿发捋开,缓缓回头,看向了屏风前的那面镜子。 镜中映着他狼狈的脸,滴着水珠的睫毛,和后背。 宽阔的脊背和劲瘦的腰上都布满了诡异的纹路,从后颈蔓延开,赤红殷紫斑驳凸起,像是有毒的藤蔓生长在他身上。 阿千敲敲门:“殿下,探子来报,九州各处仙门都收到了讨伐密信,正在集结人手,不知他们要去何处,也不知要讨伐何人。” 叶暠宣抬起手缓缓摸向自己的锁骨,那里也有刚刚蔓延过来的纹路,正缓缓褪去。 再看镜中,后背上已经光洁如初。 他松了口气,拿起手巾擦擦脸。 或许是铜镜老旧斑驳,看错了吧。 阿千说:“殿下若是还在沐浴,属下过会儿再来。” 叶暠宣从水池中走出来,边走边披上衣袍,平静地说:“我没事了,进来说。” 阿千拿着新到的密报走进来:“还未查到这件事是谁牵的头,大部分修仙门派都收到了密信,要他们暗中集结人手,三日后动手。” 叶暠宣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随手把密报拿过来:“他们这群人向来围剿个魔族的孩子都恨不得把天喊破,为什么这次鬼鬼祟祟,连调集兵马都要偷偷摸摸地写密信。” 阿千说:“密信上加了法阵,只有修为极高的各门派首领能看到具体内容,我们的卧底都修行浅薄,无法探知更多了。” 叶暠宣问:“和宫中有关吗?” 阿千摇摇头:“文臣儒生与仙门道者向来水火不容,闵相说不动这些人为他所用。废太子一党想用罪状弹劾逼殿下退位,应该不会再怂恿仙门造反。” 叶暠宣说:“也是。” 那群修仙问道的傻子自视甚高,再说能让数十门派一同出山,废太子一党也没这个本事。 阿千说:“我们有个探子在琛和谷库房里做看门的,他倒是有个消息,说这次调动的法器都是除魔驱邪之物,并无太多刀剑,倒真的像是要除魔了。” 叶暠宣微微晃了一下,支住了额头。 他最近精神大不如从前,脑海中常常有嗡鸣低语作响,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说话。 阿千有些担心:“殿下。” 叶暠宣摆摆手:“罢了,让他们折腾去吧。先专心伺候我的皇长兄。” 云何处在蕴霁山上看着月亮。 元长老凑过来:“小云儿想什么呢?” 云何处说:“看天。” 元长老仰头看,只见阴云漫漫,棉絮似的在夜空里撕扯开,影影绰绰地露出半个月亮来。 云何处问:“修行之人,御剑可飞多高?” 元长老说:“大概……百来丈?” 云何处说:“我飞过,伸手可触白云。可白云之上还有白云,远远望去,总也见不到仙宫在何处。” 元长老像从前一样安慰小师弟:“修行高一些,总会看到。” 云何处仰头看着夜空,说:“若当真有仙人,他们看着人间,又在想什么呢?” 元长老苦笑:“传闻中,数百年前有无数通天之处,如今各门派修行的山头,当年都可直达仙界。可叶氏铁骑入主中原后,见魔杀魔,遇神弑神。仙宫渐渐断了各地通天道,只留下修仙秘术,等有仙缘之人叩问仙门。” 云何处凉薄地说:“所谓仙宫,原来只是一群被叶氏打得抱头鼠窜的废物。” 元长老张了张嘴。 云何处缓缓站起来,黑衣黑发徐徐飘着,无风自起。 他说:“师兄,或许是师父错了,是典籍错了,是这几百年的修仙之道全错了。所谓神明,所谓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