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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扬,观察他迈步,猛一跨也要和他步调一致。 简贺却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往旁退了一点,继续抽电子烟。 段利挨近。 简贺紧牙,偏头把烟雾吐出去,一直到上车都没发表意见。 做菜得先买菜,段利眼睛像胶水似的粘着简贺心里直发毛,两根胡萝卜在手里来回掂,选了重的放进去,他买菜讲究菜的密度,一样新鲜且大小差不多的他就选重的。 段利脸上挂着笑,哥有时候挺可爱的。 “买点零食成吗?” 简贺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购物车便掉头往零食区走,段利左挑右拣选了半车,简贺摇头:“还没长大呢。” “哥,”段利喊他,对上他眼睛才说,“我会长大,而且很快。” 简贺短暂无言,他神情有股老谋深算的味道,眼睛是开朗的弯曲,却又有点阴鸷的深沉。他推走购物车,手往简贺肩头一搭,简贺发现他比自己高,肩膀也很宽,脱下校服可能真的看不出是个孩子。 “慢点长,”简贺手在自己腿边比了比,“第一次见你,你才这么点高。” 段利顺着看去,高度在他膝盖上一点,小时候的事他不记得,但他知道自己五岁时妈妈带回来一个特别帅气的哥哥。 八岁那年他十八岁,高三作业多,他每次写到深夜,段利就天天赖在他怀里看他写作业,叼着棒棒糖被他抱着。 他读大学,周末回家总教自己写作业,给自己带礼物,还带漂亮的姐姐回来…… 后来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段利越来越想他,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 段利眼睛又红了,喘了口气偏开头,简贺叹气,随手抓了包奶糖丢购物车里,“憋回去!” 段利应声后收回袖子。 售货员扫完码,简贺临时接了个电话,回来段利已经把钱付了,他拿着发票一手提着巨大的购物袋,在很认真的核对账单。 “你哪来的钱?” “生活费,没事。” “我把钱转给你。” 简贺说着点开微信,在消息框翻了半分钟没找到又从联系人里找,他发现自己没给段利打备注,“你微信名是什么?” “算了哥,没多少钱。”段利把小票给了门卫,购物袋换了只手。 简贺看着自己一千多个联系人头疼,翻自己朋友圈,在点赞的人里找到了他。 “奇怪,我怎么记得我给你打了备注的。”简贺一边纳闷一边转了两百给他。 “你之前把我拉黑了一段,又删了一段,重新加回来应该是忘了。”段利说完手指揩了下鼻头,指腹蹭过人中,吸了吸鼻子往车后面去。 简贺拿出车钥匙,开了锁,他放好坐上副驾驶,简贺和他呆一块无语的情况太多了,现在他又红了两只眼睛,正大光明用袖子擦。 明明被抽巴掌都不哭的人,简贺呼出口气:“你要是真想考,我也不拦你。” “嗯,我知道。”段利睫毛一簇簇翘着,他开窗对着后视镜,风加速吞下他眼眶的泪,他做好了心理建设,暴雨来临,草屋却摇摇欲坠。 到家简贺做饭,他想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就算他保送也不可能去的太早,可终归还是那么远的地方,四年呢。 在厨房里他总忍不住去看段利,他坐在阳台边,校服脱了,有些小的短袖勒着浑身的肌肉,左手放在两腿间垂下去,右手拿着笔在桌上转,偶尔停下把选项写上去,漫不经心的动作配合着胸有成竹的表情。 以前棍子都数不清的小男孩,现在那些高数做起来都轻而易举。 菜端上桌,简贺喊:“吃饭了,等会写。” 段利站起来,随手把校服穿身上,简贺纳闷:“又穿着干嘛?” “习惯。” 校服重新被他拉好拉链,简贺看见里面短袖短了一截,肚脐眼都要露出来了,走过去手卡住他校服衣领,看见里面明显小了的衣服。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习惯?”简贺火气上头,“没钱买衣服穿吗?” “有,这件小了而已,”段利弄开他手,把拉链拉上去,“衣服都在家,不敢去拿,前两天下雨学校里的没干。” 简贺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甚至想去坐半小时禅再来和他讲道理:“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因为我不正常啊,”段利话裹着刀子,“我有病。” “段利,你别让我动你手。” “哥,”段利抓住他手腕,“衣服小,是因为我长大了,我保证你现在打不过我!” 手腕的力像钳子一样,简贺看着他眼眶摇摇欲坠的眼泪,无语的头皮发紧,鸡皮疙瘩从头皮蔓延到了脚掌心。 怎么样杀人是名正言顺的? 简贺心里列出了一个答案,被他强暴时过失杀人…… 简贺心脏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松开。” 段利说松就松,绕过餐桌顺手抽了张纸,擦了眼睛擤了鼻涕丢桌下的垃圾桶里。 简贺无语的坐下,他眼睛是连接着太平洋吧。 吃完饭段利继续写作业,简贺出门,再回来丢给他一个袋子,沉甸甸的,稳算至少是五身行头。 “鞋子有空再去买。” 段利把袋子放在地上,继续写作业,简贺喊了一声:“试一下!” “不用,很合适。” “我说裤子,你去卫生间试试。” 段利还是没动,“我知道,我先写完。” 简贺见喊不动他转身去洗澡,路上又想自己专程跑这一趟干嘛,有病。 段利看了眼纸袋子,里面两三个牌子,吊牌上的码子他穿得了,发票也还在。 简贺洗完澡出来他和袋子都不见了,桌上的书摆的整齐,书包也在凳子上,回过身他穿着新衣服打开门。 他也不会选,别人推什么他就应,都是简单的样式,比自己大两个码,185的上衣他穿着刚好合适。 简贺脖子上挂着毛巾,弯腰扯了下他的裤子,大小长度也差不多。 一抬头撞上他眼睛,湿润又柔软,头顶的灯在眼瞳上留下一颗小星子,干净的简贺心脏一缩,往后退了两步:“有空再带你去看鞋。” “谢谢哥。”段利低着头,抿了抿唇,转身回去,把门关上。 简贺深呼出一口气,等了一会儿伸手在门上叩了叩,“衣服都一个码子,不用都试。” 没听到回应他贴近门,从门缝里传来少年的喘气声,简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