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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知道这是真生气了……刚才旖旎缠绵的气氛全消,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女人生气的时候应该怎么办?按到床上好好收拾一顿就老实了!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 可眼下席至衍却不敢……现在俩人算什么关系?睡过一次,尽管他觉得桑旬那晚也很爽,可他还是没被扶正,他又被前事所累,恐怕现在在桑旬心里的印象分还是负的,旁边还有沈恪在虎视眈眈…… 席至衍横下心来,没脸没皮道:“刚才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 以后真枪实弹……再也不让她用手帮自己解决。他这样想着。 桑旬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但凡别人对她释放出一点善意,她便惴惴不安,连一句硬话都说出来了,此刻席至衍这样低声下气的道歉,她还有余怒,但也发不出来了。 席至衍见她终于消停片刻,赶紧转移话题道:“……刚才樊律师给我打了电话。” 桑旬果然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 席至衍心里觉得好笑,继续说下去:“至萱应该不会记错……樊律师去查了当年结案时的证词,这次楚洛又去找了至萱的另外两个室友,她在学校时的确是没吃过其他东西,只喝过止咳水。” 桑旬沉默,一言不发。 “所以……”席至衍摸了摸她的头发,突然有些不忍心说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被下毒的止咳水,一开始是打算给你的……阴差阳错才被至萱喝下去了。” 桑旬抬眼看他,满眼的震惊:她从未想到这个可能。 “只是一个猜测……”他叹息,“还需要更多证据。” 桑旬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我和他见面都会录音……今天录音笔被他发现了。” “……没事。”席至衍安慰她,“要真是他,能销毁的证据他大概早就销毁了……从他这儿下手没用。” 他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窃喜:这下她终于不用再去和姓周的吃饭看电影了。 回去之后桑旬便开始翻周仲安邮箱里的信件,这个邮箱自他大学时就开始用,八/九年下来,已经积攒了万余封邮件,桑旬才看了不到十分之一便觉得头晕眼花。 她索性将电脑推开,起身出房间去透气。 她走到天井下,院子角落里放着一个大水缸,里面种了睡莲,粉紫色的花朵盈盈铺陈在水面上,有沁人心脾的香气传来。 桑旬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夏夜里温度低,她只穿了件吊带睡裙,此刻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正要往回走,却突然听见一阵细碎压抑的哭泣声。 她一愣,又驻足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发现并非自己的幻听,而且……声音似乎是从青姨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犹豫数秒,桑旬还是往青姨的房间走去,她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那哭声顿时止住,但门内却没有回应。 桑旬索性推门进去。 没想到此刻的青姨就那样姿态全无的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眼睛红肿,看见桑旬进来,她急忙扭过头去。 桑旬走近几步,看见地上还散落着几只药盒,她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希罗达,抗癌药。 青姨居然得了癌症?桑旬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即便青姨之前对她不大友善,可看见她得这样的大病,桑旬心里也并不觉得好受。 想了想,她问:“老爷子知道吗?” “别告诉老爷子。”青姨嘶哑着喉咙开口。 桑旬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告诉老爷子……难道是怕他担心? 可既然病人都这样说了,那她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只是桑旬想到之前青姨对自己的态度,也许那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心情不好,才会迁怒自己。 她一贯不喜欢把人往坏处想,因此心肠瞬间就软下来,只是劝青姨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应该积极治疗。” 青姨垂着头,突然笑起来,说:“没用的。” 桑旬最后一次试探着问:“真的不和老爷子说?” 老爷子并非苛刻吝啬的人,青姨在桑家照顾他、照顾桑老夫人几十年,他一定会让她接受最好的治疗。 青姨没再回答,只是看着桑旬,说:“你出去吧。” 其实桑旬一直是善良的人,善良到甚至有些软弱。 知道青姨的病后,她再看到青姨在家里忙东忙西,便觉得于心不忍,有时便也会帮她管管工人,尽管青姨仍然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接连几天桑旬都在翻周仲安的邮件,她和席至衍各自分了工,每人负责一半,全部看完一遍,却并未得到有用的信息。 桑旬觉得挫败,现在她连证实自己猜测的证据都没有,翻案又谈何容易。 她几乎想要放弃,反正自己现在有钱有势,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不再为过去所累……只要她想,下一秒就可以开始全新的人生,这样不好么? 没想到周仲安的一个电话将她唤醒,自那天从他家中出来后,桑旬知道露馅,他起了防备,恐怕难再从他那里找到线索。 果然,他在电话那头问:“桑旬,我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接近我?” 桑旬不语。 他却步步紧逼:“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她将电话挂掉。 是啊,周仲安的电话提醒了她,如果她不继续查下去,真凶便会继续逍遥法外,她白坐六年牢,席至萱也白白吞下三百片安眠药。 不行,她不会放弃。这样想着,桑旬心里突然又生出无穷的动力来。 傍晚的时候沈素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姐,大伯母今天过生日,让你一起过去吃饭。” 桑旬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素的大伯母是沈恪的母亲。 她与沈母素来并无交情,怎么好好的就邀请她了? 桑旬不得其解,只得推脱道:“我都没准备礼物。” “不用礼物啦。”沈素的声音热情,“就是吃顿便饭,你人过来就行!” 她不好再推脱,于是应了下来,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到了沈家,她发现人的确不多,只有沈恪和沈素在客厅里陪着沈母说话。 一见桑旬,沈母便很热情的招呼她:“素素说你从小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