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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她的表情,唇角又撇下去:“你还念念不忘了是吧?” “不说这个了。”桑旬端起面前的苏打水喝了一口,“等我安顿下来,你记得来看我。” “好。”孙佳奇应着,恍惚又觉得这话有些熟悉,这才想起来她上次要走时两人也有过这样的对话。 她看着桑旬:“这回你是真要走了。” “嗯。” “还回来么?” “不知道。” 孙佳奇叹口气,“别忘了这里还有我。” “不会忘的。” 桑旬将该告别的都告别得差不多了,唯独剩下母亲,自上次在医院见面之后,桑旬便再没见过她。 后来得知当年那样难堪的真相,她便自觉将母女间的最后一点恩情也斩断。 她有点想和杜笙见一面,但思前想后,还是作罢。 桑旬已经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她是明天一大早的飞机,于是便想着今晚去酒店住,这样明天赶飞机方便些。 她回到席至衍的公寓里,在出电梯的一瞬间她便觉得有些异样。 往卧室里一走,原来是那人回来了。 席至衍坐在床上,旁边就是桑旬的行李箱,行李箱已经被他打开摊在地上,他手里还捏着一张薄薄的纸,从桑旬这个角度看,可以看见纸上伯克利的校徽,那是校方特意给她寄来的offer letter. 听见她的脚步声,席至衍这才将视线从手中的信纸上移开,他看看桑旬,又看看脚边的行李箱,最终很平静地发问:“你要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是真的有这本书,借用一下名字。书是对华北某县的自杀现象研究,豆瓣评分8.6,不过个人不推荐,花时间看完就后悔了,总觉得豆瓣高分有一半是给书名的。感兴趣的可以看看,有kindle电子书卖。 ------ 另外,这文应该就快要结局了,之前埋的各种线索伏笔都要收一收啦,公子一直都卡结局卡得比较厉害,所以更新不定时啦,尽量日更,但不能保证哈。 Chapter 54 他看看桑旬,又看看脚边的行李箱,最终很平静地发问:“你要去哪里?” 桑旬就站在卧室门口,也没有再往里多走一步。 她毫不避讳地迎视着男人的目光,声音里有淡淡的嘲讽笑意:“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桑旬没料到他会提前回来,但现在这样也好,索性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席至衍将手中的那一张纸放下,他想也许是自己误会了什么,于是动了动僵硬的脸庞,极力挤出一个笑容来。 他看着桑旬,略微发颤的声音暴露了他的笑容只是在虚张声势的事实,他不敢看她,只是低声说:“想给我个惊喜是不是?”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勉强,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那也不用这种事情都瞒着我,嗯?” 桑旬站在卧室门口,身影逆着光,虚化成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过了许久,席至衍才听见她的声音响起,那是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冷漠又残忍的腔调,她甚至还笑了一下:“席至衍,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没有给他一点反应或者逃避的机会,剩下的话仿佛一气呵成。 “既然你提前回来了,那也省得再另找机会和你说了。” “我明天早上的航班飞旧金山,你看到了,我是去那边念书。” “期盼了很久,没想到可以重回校园……这边的事情终于都了结了,以后我大概不会再回国了。” 桑旬停顿数秒,向卧室里迈进了几步,席至衍此刻也终于看清了她的表情,温柔又残忍的模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她笑一笑,语调很轻:“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啊。” 他知道她的野心她的抱负,他害怕她因为过往而一蹶不振,他问过她那样多次,是不是想继续念书,如果想的话,他可以帮她安排好一切。 原来她一早便规划好了未来,只不过这未来里没有他罢了。 席至衍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但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桑旬走过来,她俯下.身去,将地板上摊开的行李箱合上,拉上拉链,扣紧。 席至衍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灭顶的恐惧,没有多一秒的思考,他已经伸手按住了那个行李箱。 桑旬抬起头来,十分平静地和他对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那一次他错得离谱,他以为道歉可以弥补,没想到并未得到她的原谅。 他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别和我赌气好不好?” 桑旬松开那个行李箱,索性站起身来,她笑了笑,说:“和那个没关系。” 她的声音冷淡,不带一点波澜:“我没喜欢过你,之前那么久,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她笑起来,脸上还是那样的神情,温柔又残忍,“都是假的。” 轻轻巧巧的几个字,却仿若最锋利的尖刀,将他的心口撕得鲜血淋漓。 “我不信。”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双目通红。 “别不信。”她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都是骗你的,现在……梦该醒了。” 她说过,因为她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太多的爱,所以她永远都不会践踏别人的感情。 他记得她说过的。 可现在的桑旬,仿佛是忘记了曾经的那一番话,又也许是因为,先前的那番话,也只不过是骗他的。 也许是觉得有趣,桑旬再一次笑了起来,她看着席至衍,语调有轻微的上扬:“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席至衍没有回答,他弯下腰去,脸庞埋在双掌中,无声而静默。 “你当初和杜笙摊牌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一报还一报啊……你利用她对你的感情来伤害她的时候,难道就没想到过,有一天你的感情也会被别人践踏吗?” 席至衍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没有抬头,可桑旬却听见他喉中发出的干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