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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摘了递给鸳鸯,揉了揉额角,“离宴会还有些日子,找几个好的婆子,好好教一教迎姐儿探姐儿规矩,别到时候漏了怯。” “还有,去库房挑几匹好的料子,给姐儿们裁衣裳,还有姐儿们带的首饰,也去看看要不要送去铺子修整,若是不好,就直接打副新的。” 王熙凤恭敬应下,接着又和贾母拟订了礼单,这一切做完后,王熙凤才退了下去。 王熙凤走后,贾母看着放在一旁的帖子,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个笑。 当年京中风起云涌,四处杀机,贾家为了自保便淡出了京中的交际圈,后来便一直没能回去,只是和一些交好的人家有些往来,等去年贾元春小选进宫之后,那些人家也不肯和贾家来往了。 贾母知道,南安王妃送来这份帖子,为的是报答之前大夫一事,并不是真心想和贾家交好,但那又如何?只要贾家回到了京中的交际圈,一切都会好转的。 琉璃走到贾母跟前,“老太太,东府着人来问,问南安王府的赏菊宴咱们西府哪些人去。” 贾母把话在肚子里转了转就明白了,脸上笑意更深,“让人去回话,把咱们这边哪些人去说清楚了,还有,明日咱们这边就把姐儿们的衣裳首饰的样式送过去,让他们放心。” “是。”琉璃行礼,“奴婢这就让人去回话。” 惜春知道要去赴宴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事了,那时候新衣服新首饰已经做好了,胡嬷嬷和尚嬷嬷两人还给她讲了好些做客的礼仪。 等到晚上,惜春入睡前就问蒋妈妈了,“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做客吗?” 蒋妈妈笑着拍了拍惜春,“惜姐儿真聪明,都猜出来了。” “南安王府要摆赏菊宴,就是看看菊花,吃吃饭。”蒋妈妈道:“咱们也要去。” 惜春听了就觉得有些头大,这种宴会,一听就感觉很麻烦,“我可以不去吗?” “不行的,人家特意请了你,我们不好不去的。”蒋妈妈又宽慰惜春,“惜姐儿也不要怕,妈妈和立春入画都会陪你去的,到了那里惜姐儿也只是吃吃东西,和其他的小姐一起玩,和在家里是一样的。” 惜春叹了口气,“不一样的,在家里要背书呢。”根本没多少时间玩。 蒋妈妈就笑了起来,惜春也不再说话了,乖乖睡觉了。 她已经想起来了,之前她生病的时候听丫鬟说过两句,说是之前府里给自己请的大夫被送去南安王府了,为着这件事,贾敬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惜春默默想着南安王府,也不知道里面住着的是什么样的人。 但惜春没想到的是,很快就有人来告诉她了,准确的说,是告诉侍候她的人。 来的人是王熙凤。 “南安王府和咱们贾家一样,都是开国时被册封的,四王八公里的四王就包括了南安王府。” 王熙凤喝了口茶,微微皱了皱眉,又继续说道:“南安郡王姓晋,如今府中只有南安王妃和柳侧妃,孩子也只有南安王妃诞下的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分别是七岁和四岁,但最近听闻,柳侧妃腹中怀了一胎,南安郡王很是看重。” 接着王熙凤又将南安王府的一些规矩和明日大概有哪些人参加宴会,她们应该注意些什么,以及明日她们何时出发,怎么去,何时回来等事情一一细细说了遍。 等到说完后,王熙凤已经喝完了两杯茶水,眉宇间也满是疲累。 惜春将山楂糕朝王熙凤处推了推,王熙凤随意的捻起一块放入嘴中,却只吃了一口就不再动了。 王熙凤将手中的糕点放下,对着惜春笑道:“四妹妹对不住了,这几日我的胃口不太好。” 惜春连忙问道:“是身子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要看大夫喝药,这样人才会好。” 王熙凤脸颊微红,“四妹妹放心,不是身子不好,只是这几日……有些累了,过几天就好了。” 惜春眨眨眼,有些不明白,跟着就瞥见王熙凤把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伸在背后一下下捶着自己的腰。 这下惜春也明白了,心中有些尴尬,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那要好好休息。” 王熙凤笑着说了好,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送走王熙凤,惜春还有些感慨,看来贾家对这次宴会很是看重,半点不容有失啊。 蒋妈妈也是这样想的,当即看向惜春,“惜姐儿,要不,咱们再把那些规矩练练?” 惜春:…… 尚嬷嬷挑开门帘子走了进来,“练什么?” 蒋妈妈就把王熙凤来的事说了遍,尚嬷嬷听了后又细细问了王熙凤说过的话,蒋妈妈说到一半尚嬷嬷就笑了。 “县君不用担心,咱们这些日子的规矩礼仪不是白学的,参加一个宴会罢了,不必如此担心。” 蒋妈妈还有些迟疑,“可是琏二奶奶还特意过来……” 蒋妈妈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面上也是恍然大悟,出门召来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你去看看,琏二奶奶是不是已经出了府,若是没有,就去送送她。” 小丫鬟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妈妈,琏二奶奶这会儿在蓉大奶奶那儿。” 蒋妈妈点点头,“那行,你不用管了,去玩吧。” 惜春也在里面听见了,想到王熙凤的来意,合着看她是假,看秦可卿才是真啊。 秦可卿看着王熙凤,眼眶一热,便落了泪,“婶子。” 王熙凤连忙掏出帕子给秦可卿拭泪,“我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来看你,你怎么一见我就哭了,是在怨我这么久不来看你?” 秦可卿连忙摇头,这段时间她瘦了很多,没了之前的明媚娇妍,反而多了几分柔弱,看上去楚楚可怜。 秦可卿握住王熙凤的手,“婶子待我的好我都知道,我怎么会怪婶子。” 王熙凤看着秦可卿叹了口气,“早知今日,那日我就不该说动老太太请你们过府。” 秦可卿身子一僵,又很快恢复,摇头道:“那时候我满心偏执,做错了事,又关婶子什么事。” 王熙凤又看了看周围,“怎么感觉你这清冷了许多?” 秦可卿苦笑道:“祖父令我自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王熙凤松了口气,“这还好,等过几日,你就说自己想明白了,好好去认个错就行了。” 秦可卿嗯了一声,又看着王熙凤道:“婶子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 王熙凤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见秦可卿点头,王熙凤便叹了口气,“前些日子老太太命我管家,这些日子便忙着交接府中事务,又恰巧碰上自己的小日子,这才……” 王熙凤有宫寒之症,月事不准不说,每次月事还会十分难受。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