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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没有他,她重活一世又有何意义。 “我…不好。”他长于市井,被人轻贱。而她生于梅家,是世人口中称赞的梅家大姑娘。纵然她不是梅家亲女,但在他的心中,她依旧是高不可攀的雪山青梅。 她心尖泛起疼,他将她看得太高,把自己贬得太低。孰不知她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她是伤他最深的那个人。 那些对他的伤害,她不敢再去想,她愿用这一生还他情深意重。 “阿慎,我说你值你就值,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她环住他的腰,红霞飞上粉腮,“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我有多迫不及待想嫁给你。” 少年的心志层层瓦解,露出最深层的渴望。他的手抬起,整个人势同出鞘的剑。剑气寒光,一旦出鞘绝不收回。 “大姑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阿慎,你要叫我阿瑾,我不会后悔,永远都不会。” 他低头,琥珀色的眸中全是她的影子,“阿瑾,你要是此时回头,我会放手。如果你决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嫣然一笑,“阿慎,我已经回过头了,我的回头就是你。” ☆、迷心 他不会知道她曾拒绝嫁他为妻,宁愿一头撞死在梅家的气节柱上。他更不会知道她曾经为鬼十年, 日夜相伴在他的身边。 那些不为人知的日子, 那些追悔莫及的夜里,她多想靠近他孤冷的背影。而今, 她触之是他温热的躯体,她所拥抱的是他坚实的腰身。多年夙愿一朝得偿, 岂有回头之理。 她不会再回头,因为已经回望过岁月, 回头路上已有他。 他听不懂她的话无妨, 他不知道她心中五味杂陈亦无妨。往后余生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她会倾尽全心爱他,与他看尽繁华与落寞。 “阿慎, 我有你就足够了。” 少女爱意绵绵,每个字飘落到他的心间。在此之前, 他从不知世间何为美好。在这一刻, 他听到心里花开的声音。 窗外的梅花已凋, 一个个小小的绿果挂满枝头, 一如他心间繁花飞扬,瞬间只余痴望成真的硕果。 “阿瑾, 这是你说的,我记下了。” 他记下了,再不容她反悔。往后岁月中,即使她会后悔她会迟疑,他也不容她逃开。便是沧海桑田, 他也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梅青晓感觉他的手抬起,极其小心地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发。那么珍之惜之,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当他的指尖碰触她脸上的肌肤时,两人齐齐心颤。 修长的手指先是试探,尔后轻轻摩梭。 她仰着脸,羞怯着期盼着。 一阵竹香袭来,他俊美的容颜在她的瞳孔中放大。温热的气息,从轻柔到疯狂克制的辗转厮磨。她缓缓闭上眼睛,承受着少年悸动的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 少年俊美如玉的脸像染了上好的胭脂,琥珀色的眸中暗涌翻腾。他克制着压抑着,不敢去看她被自己掠夺过后的唇。如同上好的花瓣被人无情把玩过,艳红似血,浓到欲滴。 眼前的他,分明还是那个在她面前卑微在尘埃里的少年。却又好像变了一个人般,徒然多了霸道之气。 她回味着刚才的滋味,眸如春水,“阿慎,我还要。” 他眼神一沉,盯着那一抹被揉碎了的艳红,克制着,再克制着,死死心头那只想要逃出牢笼的猛虎。 “阿瑾…” “阿慎,我还要…”她仰着脸,闭上眼。 猛虎终于出笼,像风一样呼啸狂奔。他控制不住,唯有随着本心陷入疯狂的掠夺之中。辗碎了花,搅乱了水,让人沉沦。 梅香袅袅,入了心,进了骨血,再也挥之不去。 “殿下和你家姑娘还在说话吗?” 外面传来梅青晔的声音,两人立马分开。四目相对之后,叶訇退到轻纱外,眉眼低垂。梅青晓转过身去,用帕子掩着脸。 静心故意大声回着,然后引梅青晔进来。 梅青晔见叶訇在外间,心道这小子还算知礼。他挠了挠头,早知道这小子是皇帝的儿子,还会成为他的妹夫,他以前一定好好相交。 虽说他不曾为难过叶訇,也不曾轻视过叶訇。但尊卑有别,他从未把叶訇当成过知己好友,也谈不上私交有多好。 伸长脖子往内室看,只看到阿瑾侧身坐着,用帕子在擦拭眼泪。心下一阵不痛快,阿瑾一向心高气傲,突然身世有变,还被许给这小子,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子。 “殿下,你的新护具已送做好了,要不要去试一试?” 试一试,就是实打实的较量一番。 他摩拳擦掌,护妹心切。 叶訇微点头,跟他一起离开。 静心和凝思进去,见自家姑娘低头咬着帕子,似是黯然伤神。凝思埋怨地看一眼静心,心道姑娘必是受了气。 梅青晓心里埋嗔怪着自己的兄长,怪他误了自己的好事。她一手掩面,低声道:“你们先出去。” 凝思和静心只能依言告退,放下轻纱时,凝思忧心地回头,瞥见自家姑娘已放下帕子,一只手在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粉面桃腮,唇微微红肿。 姑娘这是…哭狠了吗? “姑娘,您哭了吗?” “没有,风太大了,我被风迷了眼。”梅青晓回着,背过身去。 春风猛烈,迷了的何止是她的眼,还有她的心。她恨不得连身体也沉迷进去,永远不要再醒过来。 凝思暗道哪里来的风,过去把窗户关上,然后和静心一起出去,分别守在门的两边。 “我都说不能让殿下和姑娘独处,你偏不听。我瞧着姑娘都哭过了,也不知寿王殿下说了什么。”她小声说着,很是后悔。 静心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梅树,姑娘哪里是伤心,是羞的吧。 “不管殿下说了什么,姑娘都没有唤我们进去。好凝思,你仔细想想,姑娘为什么没有叫我们?保不齐她和殿下确实有些话要说开,并不想让外人听到。” 凝思皱着眉,心道自家姑娘一向规矩大。若真寿王殿下有什么逾越之处,姑娘定会严辞喝斥。或许真如静心所言,姑娘有自己的打算。 “哎,谁能想到…姑娘最后竟是许配给了叶公子。” “叶公子挺好的,还是皇子。”静心回道。 凝思摇头,“好什么啊,说得好听是皇子,说得难听些…我们自小陪着姑娘一起长大,论长相才情咱们姑娘可是京里的头一份。若不是宋夫人那张嘴胡说八道,姑娘怎么会这样…” “你少说两句,我看姑娘和叶公子挺般配的。往后这种话你可不能再说,传扬出去对姑娘不好。” “我省得,还用你教。”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