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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一片,挣扎了几下后终于黑屏了。 事出紧急,他刚才好多步骤都跳了,没有花心思隐瞒天道,现在受到一点点反噬。 施飞鸿虽然会对国家起到重要作用,但说白了谢玉帛这次只是用了几次障眼法让他过安检,不是简单粗暴地插手国运。 谢玉帛在心里默念“不关本国师的事,本国师什么也没干”,一边根据自己眼瞎前的印象,找了个显眼的地方蹲着。 他不知道商言戈就在他前方十五米的地方,下意识把自己装得可怜一点。 丢了手机,和舅舅走失,只能在机场门口等家长认领的小可怜。 谢忱泊很快赶到,薛衣明一看见谢玉帛好好的,大声道:“下次别去追导盲犬了,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就算她看不见,被你追着也会害羞。舅舅给你买十只好不好?” 谢玉帛立刻领悟:“哥哥!舅舅!你们终于来了。对不起,我就听见狗叫了好奇,就追了两步。我错了,我当时马上就想回来,发现手机丢了,我跟着人流瞎走,以为能到出口遇见你们。” 谢忱泊正想教训谢玉帛两句,就听弟弟邀功似的道:“刚才有对兄弟,家里出事了到机场买票,结果临时买机票太贵了,兄弟两是学生,没钱只能在柜台抱着哭。” “我一下子就想到哥哥和我了。” “所以我就花钱帮他们买了机票。哥哥,我做得对吗?” 谢忱泊只得先回答:“你做得对。” “哥哥不怪我了?谢谢哥哥。” 谢忱泊:“……” 商言戈静静地看着巧言令色的谢玉帛,脸上喜怒不明。 听到谢玉帛小心翼翼地询问他在哪时,商言戈借了路人的手机,给林北发短信,“告诉他我去开会了,没时间过来。”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揭穿谢玉帛的拙劣的谎言,让那张嘴再也不敢说出气人的话。 更怕自己忍不住心里的愤怒,言语间伤到谢玉帛。 小东西做事根本不怕他,以为什么事都可以像报告一样赖账。商言戈揉了揉眉心,他得让谢玉帛长个教训。 至于怎么长教训,商言戈一点没辙,他现在完全按不下怒气,不仅生谢玉帛的气,还生自己的气,处在火山爆发边缘。思来想去,就只能默默消化愤怒,等自己先消气了再说,顺便暗示谢玉帛他看穿了,主动过来承认。 林北转述了商言戈的话,他自觉说话很有艺术,不会让谢玉帛误解商言戈不重视他。 但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谢玉帛脸色骤然苍白,好像遭受了巨大打击一样。 谢玉帛仓皇茫然地四顾,试图重启天眼看看商言戈在哪里,他知道商言戈一定在附近,看穿了他的伎俩,因为商言戈此行根本没有生意要谈,哪有那么巧合的生意。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遇到了上辈子的困境——他昏迷之后,暴君不愿意见他了。心底有旧伤的人,每一阵和煦的晚风吹过,都会先怀疑是不是跟那次伤人的龙卷风一样,像一只乍惊的小雀。 天眼重启失败,谢玉帛心口像是火烧一般难受,前尘往事骤然浮上心头,忽然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把什么念头幻想都浇灭。 他为什么就是不死心? 他为什么自信这辈子可以改变暴君的英明决断? 他为什么要拉一个不愿意的人为他担心受怕? 泪水骤然涌了出来,谢玉帛胡乱抹着眼泪,一抽一抽,两世以来,大国师第一次因为暴君在人前哭出声,他极力压抑着颤音:“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打扰他了。” 他不要住商言戈家里了,就好像他上辈子呆在国师府等暴君一等半年一样傻,暴君不会见他了,他根本改变不了结局。 商言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豁,没想到完蛋的是商总吧。 第45章 谢忱泊手里既没手帕也没纸,不知道怎么安慰弟弟才好。 他理智上知道商言戈有自己的事情, 他把谢玉帛送上飞机之后, 就算交割责任完毕,但看着弟弟哭得那么惨, 又忍不住怪商言戈给谢玉帛喂了什么迷魂药。 不就是没来找他么,又不是男女朋友, 至于这么伤心吗? 谢玉帛觉得丢脸,努力控制住了情绪, 道:“不是因为商总, 我想起了那对兄弟,他妈妈在国内生病了, 我很难过。” 谢大哥勉强接受这个解释,主要是他不接受也不知道怎么办,人生难得糊涂,反正这回薛菁手术结束,他再呆个两天等情况稳定了,就跟谢玉帛一起回国。 自己的弟弟还是自己看着最安心。 “我们去医院,我刚才跟妈妈说顺路带你去游乐园玩一圈,妈妈等你很久了。”谢忱泊带弟弟上车, 很快离开机场。 商言戈最终还是没有上前,因为谢忱泊在, 很多事都不好解释。 谢玉帛脑袋抵在车窗玻璃上,眼前一片黑暗让他无法欣赏异国的风景,但也让他心情平静地去思考一些事。 他好像无论怎么保证安全, 商言戈都不会信他,相比之下,舅舅会更支持他。谢玉帛恍恍然明白了人与人的性格差异,君王生性带有多疑和掌控欲,不欲让任何事超出他的预料。 这辈子暴君从商,他遇到的问题都能用钱解决。他不需要国师了,国师存在意义只会让他担心。 他和暴君,天生不适合待在一块,无论当君臣还是朋友,都让两人不开心。 暴君无法信任他,他无法让暴君信任,无解。他乐观地想,或许找到暴君只是上辈子见不到人的执念,现在他知道暴君过得很好,慢慢就会放下前尘了。 谢玉帛自我安慰道,还会有其他人需要本国师的,比如,有的人想走出大山,有的人想回归祖国。 总之,他不可能再像上辈子那样了,忍着半年都不算一卦。半年,他可以帮助很多人,收获很多金子,做人无愧于心,其他的就不强求了。 薛菁术前的状态养得很好,主治医生也说很有把握,谢玉帛悄悄探了探她的脉象,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妈妈,我在这里陪你,我们一起回家。” 薛菁:“谢谢小帛,你不上课了?” 谢玉帛:“刘飞他们天天模拟考讲卷子,我不想听。” 薛菁心疼地摸摸他的眼角,不小心发现了谢玉帛哭过的痕迹,从小看到大的宝贝儿子,只要有一丁点异状,都逃不过母亲的眼睛。 她的小帛,眼睛看不见这大千世界,却会伤心流泪,一点也不公平。 薛菁把大儿子支走,悄悄问:“你是不是哭了?” 谢玉帛懒得扯谎了,把脸压在薛菁的被子上,坚定道:“不是哭了,是我长大了。” 这就是不想细说了。 薛菁揉揉他的脑袋,孩子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