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耽美小说 - 升官发财在宋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1

分卷阅读451

    头,却不难从张亢的转述中,对其性情进行一个总体的刻绘。

    等真正见到一脸谄笑的苏马锅头时,陆辞便明了,自己的猜测,是八9不离十的了。

    张亢略感惊奇地发现,素来待人温和亲善,叫人感春风拂面的陆节度,这回却是神色淡淡,寡言得很。

    他这般态度,让苏马锅头很是小心翼翼的同时,原本紧绷的模样反而放松了许多,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等苏马锅头得了几句模棱两可的答复,留下大批礼物,心满意足地离开,准备择日再来后,张亢忍不住说:“不瞒节度,此人虽贪财好势了些,于此事中却派上极大用场,还需费心维系一番关系,令其踏实尽心的好。”

    陆辞笑了笑,不以为然道:“对苏马锅头这样见惯风浪的人,与其一昧温和,倒不如恩威并施,反倒更能令其安心,接下来也更愿意涉险。”

    对刀口饮血,将脑袋拴在腰带上过活的马锅头而言,哪儿会缺了待他客气有礼的人?

    一个性情温和柔软、显然有求于他的节度使,可远远比不上一个高深莫测、让他瞧不出心思的节度使,要来得有威慑和信服力。

    尤其此事,所涉风险甚巨,若未能及时镇住苏马锅头,那后者感到不安、有意反悔、甚至为求自保而倒戈一击,都是说不准的。

    张亢闻言半信半疑。

    按照他的一贯做派,对于需重用的线人,必得予以重赏,才能换来对方超前继进的死心塌地。

    但见陆辞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犹豫片刻,出于对对方的信任,还是没说下去了。

    将苏马锅头打发走后,陆辞便任张亢继续整理吐蕃那边细作陆续传递来的情报,自己则回了衙署,将要交予急脚递,送去京城的奏疏做最后的修饰。

    信一封好,看着兵士快马加鞭,一路出城,陆辞又将悄然堆积起一小摞的公务择起,以快得叫旁人目瞪口呆的速度,飞速翻阅起来。

    滕宗谅好不容易跑完外务,顶着满身霜雪回到衙厅来,想也不想地直奔陆辞处,扑到暖融融的火炉前:“哎,可快要冻死我了!”

    “辛苦了。”陆辞笑着看他一眼,顺脚将边上的那张椅子拨了过去:“这么弯着腰你不嫌累?赶紧坐下吧。”

    “算你还有些良心。”滕宗谅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不知想到什么,又难掩心酸道:“也只有累得半死不活的此时此刻,能享受几分张公寿的待遇了。”

    ……好浓的一股醋味。

    “知你今日出厅辛苦,”陆辞眼皮微跳,果断转移话题道:“你桌上堆积的公务,我已替你审阅完了,你若得空,可再过目一通。”

    也就是陆辞与滕宗谅称得上亲密无间,才会有代为批阅公文的情况出现:不然对通判而言,反驳知州的折子,真是最能彰显权力的时刻,哪儿会由知州代为批改,形成一手遮天的局面呢?

    “你怎今日待我这么好?”滕宗谅却未感到受宠若惊,而是狐疑地盯着陆辞看了会儿:“古怪,真古怪。”

    陆辞嘴角微抽:“看在你这句话的份上,下回我决计不会多管闲事了。”

    “那可不行!”滕宗谅迅速起身,笑眯眯地握住陆辞拿笔的那手,讨好地上下晃动:“你看这大冷天的,我被你派出门去跑动跑西,累得连口水都喝不上,手脚也冻僵了,哪儿有心思再看这些公文?你能帮着处理,那可真是太贴心不过了。”

    “不同你说闲话了。”陆辞没好气道:“待今日事毕,你可要来我宅邸一趟?”

    “怎么,”滕宗谅笑嘻嘻道:“可是朱弟思念我得紧?”

    陆辞并未卖什么关子,径直道:“与朱弟无关,而是青弟病了。”

    滕宗谅一讶,下意识地反问道:“青弟?不是朱弟?”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头回听说,那身躯跟铁打似的青弟也有卧病在床的一日罢?

    “我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青弟、朱弟不分的地步。”陆辞好笑道:“若你得空,不妨来看看他,免得他独自一人在我宅中,养病无聊。”

    “那我定是要去的。”滕宗谅笑道:“刚好得空,我顺道去买些探病的礼品罢。”

    “不必——”这么客气。

    然而陆辞的话才刚起头,兴致勃勃的滕宗谅就一溜烟地跑了。

    陆辞无奈地摇了摇头,唯有低头,继续批阅剩下的几封公文。

    说来也巧,在华灯初上的时分,他刚将最后一封批阅好的文书放下,就听到了滕宗谅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你怎买这么多吃食?”看清滕宗谅手里拎的大包小包后,陆辞不由蹙起眉来,无语道:“他还在病中,可有不少忌口,你买的这些……他怕是都食不得,还不如购置些保暖的衣物合适。”

    狄青长得太快,身量年年窜高,这不,年中新制几身衣服,这会儿又嫌短了。

    滕宗谅理直气壮道:“谁说这是给青弟的?”

    陆辞暼他一眼。

    “我可是准备在他塌前,当面吃给他看的。”滕宗谅得意洋洋道:“平日只有你俩联手风卷残云,叫我望洋兴叹,今日总归轮到我扬眉吐气,叫他眼馋一回了吧?”

    原来如此。

    陆辞皮笑肉不笑地睨他一眼,毫不犹豫地伸手夺过,果断道:“想都别想。”

    滕宗谅猝不及防下,就被抢了个正着,眼见计划要落空,他不服气道:“不过开个玩笑罢了,青弟胸襟宽广得很,定不会真恼了我,那你何必着急替他出头?”

    陆辞不为所动:“他这么久以来才病了这么一场,本就难受得很了,你还好意思欺负他?”

    那么老实乖巧一孩子,又是因为他平日的高要求,才被逼得用功过头,导致累倒的。

    于情于理,都不该放任滕宗谅捉弄人才是。

    滕宗谅试图抢夺回来,奈何身量不如陆辞高挑,动作也不比对方灵活,蹦蹦跳跳几下,反倒落得‘自取其辱’,只有悻悻作罢。

    面对让他计划夭折的小饕餮,他不由有些怨念,腹诽道:“你瞧瞧自己这态度,哪里似对个义弟?分明是待自家夫人,才有这般偏心宠爱吧!”

    陆辞听得眉心一跳,忍不住在他前额上重重一敲:“休要胡说八道!”

    事实证明,人虽轻易扼杀不了流言,却能轻易扼杀流言的载体。

    挨了陆辞这一结结实实的爆锤后,滕宗谅可算是老实一阵了。

    然而当二人回到陆辞宅邸,直奔狄青本该躺着的卧房时,却意外扑了个空。

    “青弟去哪儿了?”

    陆辞不解,寻来下人一问,才得知狄青躺了一整个白天,又用过药汤后,病情已好转许多,为了早日回到军营,现到后林去做日常训练去了。

    “你们怎就由着他胡来?”

    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