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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我除了听那些从秦州来的商贾说上一些,根本也帮不上忙。”陆母还是坚持想法,慢慢道:“官家……如此看重你,你当倾力报效,我这只是小病,你纵使来了,也派不上用处,着实不必特意赶来,还不如将你那才学,作用到该作用的地方去。” 话固然说得深明大义,陆辞哪里不知,她最怕的,还是耽误了他的前程? 陆母见陆辞沉默,以为他听进去一些了,不由有些欢喜,赶紧继续劝道:“你快些出去,你体弱得很,可千万莫染了这屋里的病气。若再不出去,我不止病好不了,人也得气着了。” 陆辞闻言,闭了闭眼,并未劝说什么,只顺着她心意,起身退到房门处。 “我夜里再来。” 陆母急道:“哎!” 这么说后,陆辞不听她再三的劝说,往前厅去了。 在前厅等着的,是坐立不安的钟元。 看到陆辞后,钟元既不惊讶他赶回来的神速,也不问别的废话,只加紧脚步上前,脸色凝重道:“我已问清楚了,咱娘这病,的确找了不少人诊治,都不见成效。我前日就派了人,去周边州县去寻访名医,若有擅肺疾的,我绑也将人绑回来,你尽可放心。” 陆辞一言不发,只将这位久未谋面、来自年少时期的友人用力抱住,沉沉道:“好。” 钟元微微一愣,赶忙也用力回抱一下,就很快放开了。 把陆辞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后,他忍不住皱眉道:“你打小底子也不好,这一路赶来,只怕歇都不曾歇,可千万莫要累坏了,平添一病号不说,也得让咱娘急死。” 陆辞点点头,从善如流道:“我这便去歇息。” 经这些天不眠不休的奔波,小船上又颠簸得很,加上心中牵挂,他身体的确有些不适。 想着小寐一阵子,并无意逞强。 “你心里有数便是。”钟元打小就对陆辞信服,见他有着分寸,也就不多说了:“我听人说这次回来,仓促得很,连个人都没带。我想着临时寻仆役也不方便,索性自作主张,就先从我那拨来几个,你暂用着,待有些闲暇,再正经找吧。” 陆辞颔首:“好。” 钟元难掩担忧地看他一眼,把剩下的话憋回了肚子去,加上这时真不是叙旧的好时机,连茶也没喝,就撂下句‘我明早再来’的话,就匆匆离去了。 钟元走后,陆辞似放空了思绪一般,盯着桌上的茶碗花纹看了许久,才猛然想起一要命的疏漏。 ——他在婉拒了官家派驿站骏马相送后,竟忘了恳请官家派御医随他来密州一趟,给娘亲问诊! 陆辞的心猛然一沉,彻底顾不上身上的疲惫了,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站起,直冲二楼书房去,亲手研好墨后,落笔便是一篇恳请御医出诊的恩典的文章。 等派人将信送到督邮处后,他才略微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让绷直的背脊挨靠上椅背,用力的揉着眉心,脑海中还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难抑心下那份余悸,只反复回想着来时的情景,仔细检查,看是否还有疏漏的地方。 他尚且不知的是,这一疏漏,在心细的小皇帝跟前,只是一场虚惊。 赵祯虽是半分也没看出小夫子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下、其实已是阵脚大乱这点。 但他在陆辞走后,忧心忡忡地站在小夫子的方位上想了一想,很快就做出了让宫中他最倚重的那位秦御医出诊的决定。 要想追上日夜兼程的陆辞,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在万般清楚陆辞这位朝中重臣有多被官家看重、知晓自己肩负重任的情况下,秦御医还是雇了一艘快船,尽可能地减少了在各个船港停留的时间,终于在初七这日,赶到了密州城。 第三百二十五章 在秦御医来到之前,陆辞一边等待着汴梁的回音,一边仔细照顾着母亲,一边增派人手,外出寻访名医。 虽是照顾,他倒不曾衣不解带地终日守在床头,甚至连真正迈入其卧房的次数,都是少之又少的。 一方面是他很是清楚,相比起已照顾娘亲多时的女使们,自己凡事亲力亲为,反倒不如她们来得熟悉和精细;二则是娘亲生怕将病气过给了他,巴不得离远远的,也不可能愿意接受他的贴身侍奉。 她唯一同意与陆辞坐得近一些的时候,便是天气暖和,阳光明媚,她去庭中小睡的那一会儿了。 因陆辞回乡回得突然,加上知晓陆母真实病情的人也寥寥无几,是以陆辞自回到密州城后,始终足不出户,也不曾迎来任何访客。 除了日日上门汇报进展,关心问询几句的钟元外,并无旁人。 有御医赶到的消息,也很快就叫钟元得知。 乍闻此讯,他哪里还顾得上手头的事,想也不想地就给撇下了,一路狂奔而来。 待他怀抱着满满的希望,气喘吁吁地来到陆家,却见秦御医已然结束诊断,正一脸歉然地同陆辞说着什么。 望着秦御医的面部神情,钟元已然或多或少地猜出结果了。 他的心倏然一沉。 ……还是,不行么? 陆辞仍是面带微笑的模样,客客气气地点点头,亲自送了御医出门。 站在门外头等待的钟元,安安静静地等那宫里来的大夫乘车走了,才迈开大步走上前来,却又在距陆辞还有两步之遥时,下意识地刹住了脚步:“你……” 沉浸在自身思绪中的陆辞,闻声抬了抬眼,眸底仍是一片温和澄澈:“钟兄怎又来了?” “眼下再多的事,也比不过你与咱娘重要。” 钟元想也不想地如此答道。 他不敢问诊疗结果,又琢磨不出什么宽慰的话来,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阵,最后干巴巴地憋出几句:“……有你在身边陪着,咱娘比吃什么灵丹妙药都好使。” 这话也是说真的:他亲眼看着,自打陆辞回来以后,陆母那精神气可要好多了。 以往一个月里要躺上大半个月,见不得一点风,到现在三天两头就躺小亭子里晒晒太阳,一天里能有半天醒着,前天还下床来走了几步。 陆辞失笑一声,点点头:“钟兄所言极是。” 钟元打小就读不出陆辞笑眯眯的外表下的真实心思,只是往常是不服气地时不时折腾一回,现在哪怕瞧不出对方一星半点的需要安抚的迹象,还是替人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唉,我不耽误你事了,待我忙完今日的活,夜里就来看咱娘。” 钟元心绪低落,也没心思再说别的了。 目送他蔫巴巴地走后,陆辞一直轻轻弯着的唇角才缓缓放下,眸底一片漠然。 钟元所猜,的确无错。 奉诏远道而来、为娘亲看诊的秦御医,所得的看法与之前寻问的其他大夫,并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