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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看的好处?” 能跟陆辞一起住,哪怕没那些陆辞非要许诺着添上的好处,朱说也是求之不得的。 可他清楚,一千文一月的租钱,他付不起,却不能再让陆辞吃亏了。 陆辞看出他眼里的纠结,对他心思可谓洞若观火,嘴上却故意道:“朱弟莫不是不喜我,不愿与我同住?” 朱说自是激烈否认。 陆辞又道:“那便是我嫌钱要得太少了?” 朱说点头。 “你这是什么毛病啊。”陆辞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便收你三百五十文吧,这总行了吧?” 朱说摇头:“我住醴泉寺中,且要付四百——” 陆辞摆了摆手,深深地皱着眉,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才做出这莫大的让步:“那便四百一月,加上那口买给你的锅,也将被陆家灶房征用,借条上的字你还必须押好看些!这几项加起来,你该没话说了吧!” “……” 哪里是没话,明明还有很多话! 朱说还要再说,外头恰巧就传来了钟母难耐喜悦下显得有些尖锐的嗓音,陆辞随手在朱说肩上又拍了拍,一边半推着人往外迎,一边故作难过地唉声叹气道:“朱弟啊朱弟,你还是别再争了,再争难道是要同你陆兄过不去,才不肯让他挣这么点轻松钱?” 接连几顶大帽子结结实实地扣下来,被砸的满头包的朱说,可头回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的滋味。 ……最后,他还是稀里糊涂地搬了进来,成了陆家的第一位客户。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 作保人的要求:宋政府规定:“如有大段行货须至赊卖与人者,即买主量行货多少,召有家活物力人户三五人以上递相委保,写立期限文字交还。() 2.官本契书:宋代契约十分成熟且发达,已出现了标准化的合同。宋政府要求田宅交易合同的订立需要“如式”,即标准化。合同的格式标准是官府制定的,交易人需向官府购买官本契书填写合同。这种统一样本是为了防止土地交易中的逃税和交易纠纷(宋代有不少交易人为了逃税,在进行土地交易时往往只是“私立草契”。由于合同条款有瑕疵、纰漏,强势一方便钻空子侵占弱势一方的利益,双方出现争讼,官府又无法裁决,结果弱势一方的权益无法得到法律保护)() 3.驴:宋时马少见(因为丢了西北、华北、东北与河套地区这几个天然牧场),驴要常见的多,而且就跟现代有出租车一样,宋人喜欢出行租马租驴来代步。 宋祁的说,“予见京都俚人,多僦驴自给。”宋人王得臣的也说:“京师赁驴,途之人相逢无非驴也。熙宁以来,皆乘马也。” 原先租驴的人多,在宋神宗熙宁年间之后,租马的人多起来了。 说:“寻常出街市干事,稍似路远倦行,逐坊巷桥市,自有假赁鞍马者,不过百钱。 宋人魏泰的也说:“京师人多赁马出入。驭者先许其直,必问曰:‘一去耶?却来耶?’苟乘以往来,则其价倍于一去也。良孺以贫,不养马,每出,必赁之。” 4.租马的价格:成寻和尚的说:“今日借马九匹,与钱一贯五百文了。”算下来,租一匹马一天大约要一百六十文。 5.廉租房的房租 记载了天禧元年、天圣三年店宅务的收入和出租房屋数:天禧元年总收入为140093贯,房屋23300间,所以天禧元年时一间房的平均租金是每个月500文左右。天圣三年总收入为134639贯,房屋26100间,因此天圣三年一间房的平均租金为每月430文上下。() 第八章 陆钟两家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把所有的家当都搬进了新居里,剩下的那半天,则跑了趟醴泉寺边上的山洞,将朱说那少得可怜的物什全取了过来。 而对于朱说而言,既然已经应承了陆辞,且能住在这里也的确比在山洞里熬日子要好上百倍,不该再作任何犹豫。 他谢过替自己搬零碎家什的钟元和陆辞,便进到醴泉寺内,求见主持。 等他客客气气地亲口道明去意,得了对方点头应允和几句寻常关怀,便算正式了结了这段不伦不类的租赁关系了。 沐浴在小僧人各异的目光中,朱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寺门,等看到不远处站着两道熟悉人影了,才如释重负地顿了顿步子,舒展了眉头。 陆辞一身青白色的长袍,松松地倚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神色慵懒又从容,姿态闲散又优雅,轻而易举地就夺去了来寺中礼佛的那些香客们的注意。 至于朱说的行李,自然全挂在人高马大的钟元身上了。 钟元对陆辞明目张胆的躲懒倒是浑不在意,只肃着脸,半蹲在地上,时不时抬起头来同陆辞说话。 二人同时看到了朱说的身影,不约而同地挑了挑眉,终止了之前的话题:“这么快?” 朱说小跑着上前,不好意思地想接走由钟元拿着的家当:“正如陆兄所言那般,主持并未刁难。” 态度固然冷淡,却很爽快地点了头,甚至连他接下来的去处都没过问,就给了结了。 陆辞淡淡一笑:“那样最好。” 否则的话,他虽不是无事上诉的健讼之民,却也不介意去公堂走一遭的。 钟元稍微一偏身子,就避开了朱说伸来的手,更懒得废话,径直往前走去了:“走吧走吧,这也没什么好呆的。” 陆辞微微一笑,正要催朱说跟上,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温温柔柔的熟悉声音:“……请问,那位可是陆郎君?” 陆辞脚步一顿,徐徐转过身来,微微笑道:“杨娘子好。你可是随先生他来上香的?” 这位打扮得颇为精致、面颊上沾了桃粉般透着薄红的小家碧玉不是别人,正是在南阳书院中传道授业的那位杨夫子的爱女。 杨娘子含羞带怯地微微垂首:“爹爹未来,我不过是给人作陪,偶然来此,正要进门去,就看到陆郎君了。” 在陆辞身后,钟元放肆地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对他而言,杨娘子最有意思的地方,当然不是她芳龄相貌姣好、云英未嫁,而是她是出了名的爱慕陆郎君。 杨夫子视陆辞为得意弟子,极为看好他将来的前途发展,显然不可能没动过趁早定下对方为婿的念头。 就不知陆辞是如何婉拒的了,竟能让杨夫子熄了撮合两人的心思后,还对他毫无不满之意,仍旧赏识关照。 更有意思的是,杨娘子并非是她外貌那般的柔弱可怜,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