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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之罪。谏官、御史则虽失实,亦不加罪”[注释],有点类似于现代议员的言论豁免权。君主也不可以追究风闻出处,台谏有权拒绝君主的诘问。宋神宗时,御史彭汝砺弹劾官员俞充,神宗要求彭汝砺讲出“所言充事得于何人”,彭汝砺即明言拒诏:“臣宁自劾,不敢奉明诏。”最后,“神宗用汝砺言,故罢充”。 2.计省:即财政部 第九十二章 在馆阁的职官设置方面,大多并无常额。 因此,在苏嵩被撤职查办后,朝中始终未曾下达新的集贤院学士的任命。 赵恒和寇准倒是有那么点心思,想将陆辞提拔上去。 然而他们也很清楚,陆辞毕竟资历太浅,如若升迁过快,怕是会叫类似苏嵩的诬告事件层出不穷,适得其反。 索性仗着馆中清闲,暂时什么人也不派了。 院士空缺的情况下,陆辞等一干集贤校理,就这么直属于总领集贤院的大学士的调配了。 众所周知的是,集贤院大学士素来由宰相中的次相或末相所带,可只名义上如此,却是无在馆职事的。 陆辞在经历过短短半天的不适应后,很快意识到,没了顶头上司管辖的自己,倒可以充分放飞自我了。 这让他充分地松了口气。 他原还想着,比起有个精明上司针对自己,当然不如蠢人上司盯着自己来得好对付。 要是来了个似晏殊那样的聪明人一天到晚盯着他为难的话,那还不如尝试保一保苏嵩呢…… 谁知等来的却是意外之喜。 眼下这种干脆没有上司,彻底放任自由的状况,自然是最理想不过的了。 外加隔三差五送来家中的御膳,以及据说下个月起就要加厚的俸禄…… 作为三位友人信守承诺、寄来小食,无意中就帮他坑了苏嵩一把的小小回报,陆辞一边在上班时间光明正大地摸着鱼,一边给他们精心准备小礼物和回信。 有被拆包裹的前车之鉴,尽管从常理判断,短期内是不会再有后继者了,陆辞还是出于谨慎起见,未准备任何价值超出那包零食的回礼。 他既然是在主掌藏书的集贤院中任职,触手可及的合适回礼,自然就是这些外头难见、又只供官员借阅的珍稀书籍了。 参照晏殊的借书偏好,陆辞将陆续追回的这批出借藏书,挑出几本来,亲手抄录了一份,就分别给三人寄去了。 只是,出于对朱说所在的邕州两面环敌的处境的担忧,他还特意将来时头一日所读的那本给抄了出来,连带自己提供的几个配比改良思路,一同寄出。 在简短的回信之中,陆辞则捎上自己正于集贤院中任校理一职的消息,以及他们初初上任不久,就能赶上加俸的确凿好事。 在通过递铺发出三份寄件后,陆辞悠悠然地回了集贤院中,路上还有不少原本束手旁观了苏嵩对他的刁难的下级官吏。 他们悄悄地打量着陆辞,在被他敏锐地察觉出,且立马看了回来后,面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稍显僵硬的笑容来,目中隐约透出几分敬畏。 陆辞微笑。 然而在此时,这道潇洒好看的背影落入他们眼中,就成了十足十的高深莫测了。 别看那日是事发突然,直到苏嵩被押走后,绝大多数人还没回过味来。但之后几日,还不知道内情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一是因晏殊在查办时都光明正大,并未刻意瞒着;二是官家也有意杀鸡儆猴,震慑宵小,还着人发布了榜文在粉壁之上;再是牵连较小的人为撇清关系,纷纷落井下石,主动向陆辞示好…… 得知真相后,所有人都倏然一惊。 敢情在集贤院中任职仅十年的苏嵩,一眨眼就被一撸到底,无法起复,全因诬告陆辞之故? 有过类似经历的人忍不住暗中叫好,道句恶有恶报;还有单纯羡慕陆辞所受的盛宠和看重的,决定设法与他结交攀谈的;也有无比心虚,忧心陆辞会否记恨他们袖手旁观,哪日来个秋后算账的。 早知陆辞的受宠并非是官家的一时兴起,连中三元也非是侥幸,他们哪儿会对其轻疏慢怠? 在不少人悔青了肠子时,陆辞已走到集贤院一楼最里的书案前,将刚借着出公差催借书的名义,顺道从集市上买来的梨花酥,轻轻地放到了沉迷读书的宋绶面前。 宋绶猛一惊醒,抬眼一看,见是陆辞,又忍不住露出笑来:“摅羽回来了?那么快?” 陆辞莞尔:“好说。” 要不是他顺道去路上逛了一逛,在小摊上尝了一碗热云吞,还能回来得更早一些。 宋绶看着他轻描淡写地放在书案上的那几本外借书籍,不禁感叹:“这好像是最后几本了吧?” 有闲情逸致借书来读的京官,原本就不算多,拖欠不还的更在少数。 大多是忘了,又不耐烦应付一脸傲气的崇文院来的催书馆职,才一拖再拖的。 陆辞不觉有什么难度,宋绶倒很是惊奇,真心实意地夸了他好几句。 陆辞挑了挑眉,笑道:“你要再说下去,梨花酥就要变得干硬难咽了。” 宋绶赶紧丢下未竟话题,迅速拆起了纸包。 他也不讲究,只把心爱的书籍挪远了些,就直接拿起来往嘴里塞去。 嚼着嚼着,见陆辞并未着急落座,而是俯身看向地面,似是在寻找什么,才猛然想起:“是了,忘了告诉你,刚不是下了场小雨么?你书案旁的那道窗又向来有些毛病,难以关紧,不时漏些风雨进来。我见你摊在案上等待晾干的那些图纸都干得七七八八,怕它们被淋坏了,索性自作主张,替你收进最上头那个屉里,你且看看少了什么没。” “原来如此。” 陆辞的确在找自己在出门前、特意搁在案上晾干墨迹的那几张图纸。 他谢过宋绶后,拉开第一个木屉,果真这几天所绘制的那些图纸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拿起一数,更是一张未少,也未有半点淋坏的痕迹,不由又谢了贴心的宋绶一声。 宋绶爽快地摆了摆手:“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的?我一直在这儿坐着么,哪儿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淋坏了?” 陆辞莞尔不言。 宋绶三下五除二地啃完了那块梨花糕,又觉口干,赶紧倒了杯凉白开,灌了大半后,才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吃饱喝足,他也不忙着继续读书,而好奇起陆辞的事来了:“那几张木器图纸有何特殊之处?还值得你亲自誊绘下来?” 陆辞笑道:“非是誊绘,而完全是我自己所想的。” 宋绶惊讶道:“……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郎,竟还有木匠的本事?” 若这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难免有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