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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五鬼之中,王钦若颈上有个大肉瘤,人称“瘿相”;丁谓则长相很猥琐,像个猴子;林特更是身体瘦弱,弱不禁风。这几个人都是一副病态样子,却个个才华出众。() 2.汾州的辖县等信息出自 3.皇上的诏令要发到中书也即政事堂,由宰相签发。如此宫禁与中书一体,可使国家政令统一。诏令一般由翰林拟写(政令则由知制诰拟写),到了中书,遇到“不合”之处,可以“驳回”重拟。此一层意思,是保证国家法令的严肃性与妥当性。所以王旦可以“压”下皇上诏令,暂时不发,来争取圣意变更。() 第九十九章 却说柳七初初与陆辞分别时,还感到极不适应。 少了几位情投意合的密友在畔,哪怕密州也是他住过几年,颇为熟悉的地方,仍有些许失落。 尤其在陆辞高强度的督促下,他已习惯了早早就寝、又早早起身的节奏,乍然少了盯梢,竟感到很是不自在来。 而在密州走马上任的开头半年,他也是鼓足了干劲,日日早出晚归,很是勤勉。 直到半年之后,见一切风调雨顺,百姓和乐,他脑海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才渐渐松懈…… 很快就要原形毕露,再次变得散漫起来。 他忙于公务,废寝忘食了这么久,总该犒劳一下自己,去秦楼楚馆坐坐吧?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他在忽然间萌生此久违念头时,才猛然意识到,距离他上回出入花街柳巷,居然已过去一年之久了! 确切地说,是从发解试结束、他与陆辞几人重聚、起居住行都在一块起,就一直被那狡猾的小饕餮给哄得团团转。 自己一直心甘情愿地绕着他背后打转不说,明明是隔几年才去的汴京,都忘了走前探望一眼虫娘她们! 一想到陆辞层出不穷的招数,柳七就忍不住唇角上扬。 嘴上是想埋怨几句,但更多还是思念。 “……相萦,空万般思忆。” 一挥写就新词,柳七神色寥落地搁下笔,心里默默数了数日子,兴致无形中又好了些。 哎,要不了多久,就是年末了。 以小饕餮的孝顺,总该会回来一趟,探望他娘亲吧? 刚好那时也放衙了,自己多的是时间陪同。 这日于官署办完公务后,他抬眼望望窗外,见时辰还早,索性主动开口邀请县丞、主簿和县尉一行人往歌楼聚聚,听听小曲,喝喝小酒。 谁知关系一向与他不错的县丞,听得这一邀约后,非但没欢喜答应,还略微妙地挑了挑眉:“这,只怕不太好吧。” 柳七:“?” 县尉也打了个哈哈:“我忽想起,还剩了桩要紧差事没办,还是算了吧。” 柳七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飞快溜掉,又看向主簿。 主簿一脸淡定,不惜自黑:“家有胭脂虎,为小命着想,在下就不奉陪了。” 柳七:“……” 难得想重回欢场浪子之姿,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位佐官相继离去,叫柳七根本没回过神来。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逮一个细问,递铺的行者就忽然到来,直接打断了思绪。 因陆辞发信日期很是接近,邮置索性合在一起,一同发出。 每十八到二十里才置一铺,陆辞与柳七通信又很是频繁,因此柳七与这步递兵,也很是熟稔了。 不出意外地在落款处看到陆辞的名字时,柳七心情大好,也不跟那几位不赏脸的佐官计较了,随手给了人几个铜板做赏钱,才接过信。 既然无人应邀,他也没了独去的兴致,索性直接转身回到官署,按照寄出的顺序,一一将信拆开。 在第一封信,陆辞淡定地表示,因救回了馆中书籍,自己的阶官被擢升至六部员外郎,领太子舍人一职了。 柳七一脸恍惚:“????” 一任期满,得有三年。 自己还在一知县的位置上苦苦奋斗,怎么友人说升就升,还一眨眼就连跳几级? 真不愧是陆摅羽啊。 他惊叹着摇了摇头,情不自禁地为陆辞道了句‘好’,代其感到欣喜。 然而还没过多久,就倏然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现未立东宫,这太子舍人,岂不虚设了? 而且馆阁的差使也丢了,那不成了只升了本阶,却落得无事在家么? 柳七不甘心把信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几次,无奈地确定了,这狡猾的小饕餮为了不叫他担心,通篇只轻描淡写,导致他想要分析,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七拧着眉,深吸口气,强忍住立刻回信将人痛批一顿的冲动,又拆开第二封。 说不定只是忘了,第二封信就交代了呢? 然而事实却注定叫他失望了。 柳七一脸麻木地看着这反复强调地址变更之事、让他莫着急寄出小食的信……只在结尾找到了丁点有用的信息。 那便是,自己这位了不得的小友终于如愿以偿,被调到地方上去担任知州一职。 从此可畅享当地美食,而不必被一直拘于帝京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即使山高皇帝远,但身边还注定有个朝廷的眼线——通判跟着。 不过障碍都是可以克服的,前途注定是美好的。 陆辞在乐观地大书特书后,还大方许诺,作为他们一直寄去小食的回报,等他一到汾州,就设法问出豆角焖面等特色菜的做法,再收集一些当地特产的长山药过来。 只在结尾处,陆辞才象征性地表达了一下遗憾之情:道在他的原计划里,还准备趁年末放馆的那段时间回乡探母的。 现要去汾州走马上任,自然也就此搁浅了,唯有等彼此资成之后,再看是否能在汴京再聚。 聚会的想法也跟着彻底泡汤的柳七,看到陆辞那毫无诚意的‘遗憾’,实在抑制不住愤怒了。 在四周人胆战心惊的关注下,他气呼呼地直接将信纸摔在了桌上,然后愤愤不平地提起笔,控诉这冷情人——“怎向心绪,近日厌厌长似病。狡童咫尺,佳期杳无定。辗转无眠,粲枕冰冷……” 柳七是满腹怨言下灵感大发,而比他还晚上八天,才收到陆辞从汴京发出的信件的朱说,就是完全不同的态度了。 不因别的,只因他先拆的是第二封信。 就不似柳七那般,白白给人担心一场。 朱说所任的从事郎负责县中防御、团练和部分军事,又因位处邕州,公务很是繁忙。 但他自小就是个不怕苦累的,纵使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也只觉充实,且充满斗志。 尤其陆辞在馆阁中任职时,还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