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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国前,想要带离谢氏,你们可知发生了何事?” 好笑地观了眼茫然的众人,略微停缓,她一哂:“那夜,我父王得知谢夫人被妾房柳氏下了媚药,偷偷送进了春风楼,险些受辱,若非我父王及时赶到,将事情暗中圆了过去,恐怕柳氏十六年前,就要将谢夫人与人私通的戏给闹了!”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喻轻妩继续冷声道:“如今人虽已去,但这笔账该如何算?” 徐伯庸作为丞相,此时自然是要出来说话的:“当年种种,确是我朝之过,我朝并非蛮横无理,万事皆可相商,依公主方才所说,莫非那云姒是……” 喻轻妩轻抬下颌:“没错,云姒是我父王与谢夫人的女儿,我父王已拟下旨意,追封谢之茵为北凉贵妃,”眸光自金盘上堪堪掠过,“而这些……” 她嘴角轻扬:“是我父王赐予云姒的,从北凉国都千里加急而来,今日方至,”淡唤:“绿怡。” 闻声,喻轻妩身旁一侍女应答,继而取出金盘上的金丝帛卷,双手呈上请示御座那人,齐璟将手抬了一抬:“念。” 得了应允,那侍女展开金帛,一字一字,将上面的话宣读了出来。 那是北凉皇帝亲拟盖印,赐封公主的诏书,他赐封云姒为玉鸾公主,授予金印,赐居琉音殿,这便是要认下这个女儿了。 而丹书铁券,更是予了云姒无上的尊荣。 前一刻还被陈清所鄙视身份的云姒,转瞬竟成了北凉尊贵的二公主,众人都猝不及防惊愕原地。 齐璟只是坐在高处,静静听着,并未有意外之色。 云迟亦然。 其实,今日发生的这些事,齐璟早有预料,朝中多少人曾为赫连家的党羽,他心里也有几分算计,左都御史陈清和钦天监年无垢便是其二,而太后死前说不会让他好过,加上连翘告诉过他宫里谣传之事,他多少也能猜到太后是要对云姒下手从而报复他。 赫连家垮了台,可怜这些走狗还忠心耿耿,还这么卖命办事,想来是那和太后苟且之人在背后推了一手,倒有几分本事。 而喻轻妩当众公开云姒身世,更是他们商议好的,既是要阻断那些流言蜚语,也顺便将朝中不干净的彻底清理了。 喻轻妩悠然踱步,在伏跪的年无垢边上站定,微微俯下身,语色间携了森冷的笑意:“方才你说,要浇谁桐油?执谁的火刑?” 年无垢声线发颤,之前的骨气荡然无存:“臣、臣……” 懒得听他多言,喻轻妩将袖一甩:“你们若真敢对云姒做什么,不出七日,我父王必亲率北凉大军,踏平你齐国!” 一面,是命犯帝星的大恶凶煞,一面,又是北凉千军的威胁,所有人此刻都屏息噤声,不知该何从抉择了。 这时,齐璟从御座起身,踏着玉砖徐徐下阶,举步走来,皇帝下殿,众臣不敢站,瞬间齐齐跪下。 他身姿挺拔,玄金蟒袍在千盏金灯辉映下骄尊万分,俯视跪拜的众人,齐璟一声叹息:“姒儿已怀了朕的骨肉,若照年卿之意,是要将朕的孩子一并除了?” 云姒已怀有龙嗣? 众人蓦然诧异,这一惊接连一惊,今日早朝心情就未平静下来过。 齐璟淡言淡语,却是令年无垢打了个寒战:“臣不知云姒姑娘怀有身孕,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 齐璟修眸微敛,薄唇挑出一丝毫无笑意的弧度,仿佛在这美轮美奂的金銮华殿,傲然欣赏他们滑稽的丑态。 他轻轻一笑,笑中透着寒意:“不知?精通八字六爻,易学方术,夜夜守于司天台,却连这个都测不出?年无垢,你这一身的本事都使哪儿去了?为赫连岐卦算良辰吉日,起兵造反吗?” 44: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微笑) —————— 关于陛下哥哥和嫂嫂,怎么勾结搞事情的,下章解释~ ☆、春来 此言一听,年无垢六神瞬息无了主, 卦测有失就罢了, 只是一旦与乱尘贼子联系到一处,皇帝就是当场斩了他都不为过。 年无垢忙不迭磕下头去:“微臣才薄智浅, 断不敢行忤逆之事啊陛下!” 话落,他只听见皇帝陛下笑了一笑, 那笑淡然,却透冷, 年无垢立马面如土色。 齐璟面无表情, 目视前方:“传方穆。” 方穆, 乃钦天监监副,齐璟突然宣召他入殿, 年无垢浑身一震,百般不安。 方穆较之年无垢年纪小些, 却更为成熟, 他进殿后, 径直跪拜行礼。 “朕听闻你对星象斗数亦是颇有研究, 对这荧惑噬翼之测,依你之见如何?” 听得皇帝问话, 方穆恭敬答道:“回禀陛下,依臣愚见,以为谬误,帝座有异动不假,却非星孛冲撞, 而是红鸾星入命官,陛下命坐紫微星,观其斗数,合之八字,是将逢天喜红鸾迁临夫妻宫之年,意有姻缘喜事,是吉,非祸。” 众人倒吸一口气,再次陷入无边迷茫,这方监副的话,与年无垢先前所言,一福一祸,全然不同。 齐璟神色幽邃,淡淡挑唇却未言语,方穆知他意,继而道:“至于那紫狐狸和紫衣女子的谣言,虚实暂且不论,常言道紫气东来,若按地支天宫来看,北凉居东方苍龙氐宿,若论方位脉络,察地理正宗,我朝与北凉西毗南接,亦是东位。” 略一停顿,他笑道:“如此推论,云姒姑娘既为北凉二公主,入齐留侍君侧,可不就是那携吉东来的紫衣圣女?” 众人闻言心中一动,先前不知云姒身份,眼下一看,此话甚是有理。 方穆循序渐进,语气轻松道:“实则天星方术,是自然之象,却非自然之理,可预吉凶,但何以论生死呢,还望诸位大人观事察情,莫要过分依赖玄理。” 方穆此话一出,就是在同之前执意要以火刑处死云姒的年无垢相较上了,更是无形中将众人一巴掌打了个清醒。 齐璟斜晲年无垢,一声冷笑:“朕倒想知道,同在司天台观测,你们二人之言怎会如此天悬地隔?” 到底是心虚了,何况再坚持下去,会将北凉也招惹到,年无垢垂首连声道:“许是臣判断有误,请陛下恕罪!” 这时,方穆拱了拱手,扬声道:“昨日臣奉陛下之命,择一良辰吉日,臣便连夜赴司天台,昨夜司天台唯臣一人,并未瞧见年监正,不知监正是在何处观测到荧惑噬翼之象的?” 年无垢一哆嗦,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完全没料到方穆会出现在此,更没想到陛下早已命方穆观测了吉凶,他这虚编的话一下便露馅了。 齐璟语气冷淡:“年无垢,你胆敢欺君?” 心怯胆怂,年无垢一惊慌,立马就招认了:“陛下饶命,陛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