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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自顾自笑了,周敦过来拍拍他的肩:“要有耐心。” 周玉臣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转而看向周敦笑道:“怎么妈妈穿成那样?” “不是你说,庄晏喜欢温馨的家庭氛围吗?”周敦道,“那条裙子还是前年我送她的礼物,她对我的品味嗤之以鼻,从来没穿过。” 这头庄晏还在客厅里出神,忽然玄关处门一响,他回头看了看,一对少年少女站在门口,样貌都相当出色。两个小孩都盯着他,庄晏站起身来,点点头道:“你们好。” 少年把身上背着的巨大的包放下,走过来和庄晏握了握手道:“你好庄先生,我叫周玉郎,这是我妹妹周小环。” 周小环趴在周玉郎背后,用带点敌意的目光看着庄晏。 “回来了?”那厢周玉臣端着一盘菜走出厨房,周小环大叫一声“哥哥”,跑过去就要往他身上扑,被周玉臣按着额头保持距离:“我端着肉呢。” 周小环不依不饶,一定要抱着周玉臣的手臂,等到用餐就坐的时候,周玉臣看了庄晏一眼,拉开身前的椅子,周小环瞅准机会扑过去占了坐,抬头天真无邪地看着周玉臣。 庄晏便在周玉郎和周小环之间坐了,周小环又道:“哥哥我要喝汤。” “哥哥我要喝汤。”庄晏左边的周玉郎面无表情地捏着嗓子娇滴滴道,“你喊谁呢?” 周敦夫妇和周玉臣都笑出了声,庄晏绕是心绪重重,也被逗得脸绷了一下,没笑出来就是了。周小环气道:“周玉郎!”现在不应该联手对敌吗,这家伙居然胳膊肘朝外拐! “庄晏。”周敦为庄晏舀了一碗汤,笑道,“留下来住两天再走吧。” 庄晏的目光再次和周玉臣对了对,明白周玉臣先前所说的“请求”是什么意思了。周敦根本就是打算借吃顿饭的名义,把他留个两天。 周敦笑道:“你来得很巧哦,过两天就是北落师门的‘庆典日’,你可以看看我们这边的风俗。” 庄晏觉得自己不该留下来。但当初周上将的套路他都玩不过,更别提这位老谋深算的周元帅,何况他已经在人家屋檐下了。 屋子里唯二不期盼庄晏留下来的就是两个小孩了,可惜都没有发言权。吃过晚饭,周小环还要继续粘着大哥,周玉臣摸摸她的长发:“给你带了礼物,你不是喜欢安道尔的墨本大师设计的裙子?” 少女到底抵不过裙子的诱惑,周小环跑到屋外悬浮车里找她的礼物,等回到房子里,发现周玉臣和庄晏一齐不见了:“大哥呢?” 周敦夫妇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看报纸,通讯的通讯,周玉郎瞄她一眼:“爸爸让他们出去买东西了。”所以才不要跟这个笨蛋结盟,三言两语就被骗走了。 按照帝国的年历来算,现在应该是六月下旬,但每个星球的气候条件都不同(事实上昼夜的时间长也是不同的,但为了达到统一,所有帝国属星采取相一致的人工照明系统),此时北落师门的主星的气温,和古地球春夏交接之时差不多。 庄晏随周玉臣出门时走过前院,看见玉兰树上已经结了一个个雪白饱满的花苞。 周玉臣没有开悬浮车,而是在终端叫来一辆浮游车,在这里也用不着卫兵随行了,两人坐着敞开的浮游车,顺着笔直的道路开向主城的中心,所有街道的交汇点。 城中的建筑色彩多以灰白、象牙、各种深色为主,路灯照耀之下,颜色错落有致,也许是将近庆典日,许多房屋挂起彩绸彩灯,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没有给庄晏太冰冷的军械化的感觉。 浮游车直行了半小时,终于来到先前庄晏不知作何用的城中心。 这是一片宽阔的草地,草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许许多多奇特的“门”字形的大理石建筑,只有一人多高,或者横排,或者数列,或者单独立在那里,组成一个个长廊,而来这里散步的人,都相携在建筑下面走过。 庄晏不知道这些建筑是作何用,远远地看见大理石的表面上有花纹,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个名字。 他站在那一个个名字面前,周玉臣在他身旁道:“这是北落师门建成以来,为保卫它而牺牲的人的名字。” “每个人都有吗?” “不知道,或许吧。”周玉臣和他一起注视着这些名字,“每一个名字都是由他们的家人、战友刻上去的,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战场上,或许我乘坐的机甲或者战舰会在星际空间中爆炸、焚毁,这样我的身体留不下来,那么他们就会来到这里,在某个地方刻上我的名字。” 说着,他回头看向庄晏,两人目光相对,庄晏感觉到周玉臣的心情又好起来了,这些天他们相处时缺少的那份感觉又回来了。 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并肩穿过大理石门组成的长廊。 “看这些名字,吉恩·哈迪斯,玛姬·赛尔,斯威特娜拉·米哈伊洛夫斯卡娅,亚裔,田中亮司……”周玉臣念着那些久远的凿刻痕迹,“尽管你不认识他们,可是念久了,他们却能使你心中安宁。你好像明白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你只是一颗沙,在朝你自己的方向飘荡,回到这里,你就不会忘记这一点。” 他们的脚步在柔软的草地上,发出沙沙声,远处是低低的说话声,头顶则是浩大的晴朗的星空。庄晏明白了这个地方对于以北落师门为故乡的人的意义。 他看到好些对年轻的男女、男男或女女,在某个石门前对视着说话,拥抱,亲吻。 “他们在祈求英灵,祝福他们的爱情。”周玉臣在他耳边道。 庄晏看了看周玉臣,周玉臣对他微微一笑,继续带着他往前走,他们横穿草地,来到对面的街道上,街上尽是些食铺酒吧。 庄晏本来还担心周玉臣这样大喇喇走在街上会引起骚动,但显然他多虑了。他们进了一家买本地特色酒水和小食的酒馆,里面人声鼎沸,门前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女郎,蜜色肌肤,高挑而俏丽,看到周玉臣,眼睛亮了一亮道:“您回来啦?” “嗯。”周玉臣在柜台前,“‘扫雪’,两份现成,四份打包。” 当然他们交流用的是师门语,庄晏听不懂,只不过周玉臣让他在一张靠窗的桌子。 周围的客人也都望过来,又看周玉臣,也有看他的,但这种目光不同于在其他地方经历的那种窥探新闻人物的目光,而显得温和、大方,就像在酒馆里碰到了某个熟人,看一看,说两句话,又继续他们自己的谈话了。 庄晏在桌边坐着,看到周玉臣跟柜台后的女郎点单,女郎不知说了句什么,周玉臣听了一笑,回头来看了看庄晏。 他很快转回桌边,端着木盘,上有有两份现成的当地点心。过一会儿,那女郎亲自端来一碗金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