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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庄晏正要答应,只见一名勤务兵走过来,敬礼道:“庄先生,上将请您过去。” 庄晏只好辞谢了雷特,雷特微笑着看他跟勤务兵离去。 “雷特·冯?”办公室里,周玉臣道。 “你认识他?” “目前不认识。”周玉臣摸着下巴道。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你进军区已经快一个半月了吧?” 庄晏想了想道:“的确是。” “那么联谊会就要来了。” “联谊?” “军部叫做‘见面会’,其实就是哨兵向导的拉郎会,你在塔也参加过类似的了,只不过这个见面会是强制命令所有人参加的。我希望你不要去。” “你都说是强制命令了。”庄晏道,“我如果不服从命令,巴克·塔尔就又抓到我的把柄了。” “如果去我的基地的话,就没有什么巴克·塔尔了。”周玉臣幽幽道。 “……庄晗已经帮我打点了,下个月初第一阶段训练结束,我就换班。”庄晏起身道,“我得去休息了。” 事实上,比起上个月刚开始那段时间,巴克·塔尔近来对他已经算温和了,加上换了个肯配合的搭档,庄晏最近的日子好过许多,但换班还是必要的,谁知道巴克·塔尔在预备什么大招。 “你才呆了半个小时。”周玉臣站起身来,“我拿晚饭和午休的时间工作,挤出一天时间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的吗?” 庄晏拿起外套刚要转身,闻言又回过身:“……但是不休息的话,下午训练的效率会降低。” “在这里休息吧。”周玉臣走过来,半推半揽着他的肩膀往办公室的里间带。 他宽厚的手掌搭上庄晏肩膀的那一刻,庄晏感到一小股电流从脊柱窜上来,周玉臣的手掌的温度好像把他烫着了似的,他一下闪开身子。 “我让勤务放了张床……”周玉臣的手空在那儿,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庄晏迅速把外套穿上。“让人看见我午休之后从你的办公室走出来,很不好,我走了。” 自从那天晚上和周玉臣聊天时脑中闪过那样的念头,把庄晏自己狠狠惊讶了一把之后,他总时不时想起那个问题,然后就是接踵而至的思考:他为什么会在意这一点? 而那种触电一样的感觉,庄晏对其并不是茫然无知,他虽然古板,但也是恋爱过的人,他和海伦娜有婚约,虽然遵从着婚前该有的礼仪,但该有的拥抱、牵手和亲吻都有过,那阵头脑发热、浑身战栗的体验,和对着海伦娜时有些相似,却又十分不同。 海伦娜总嫌他的行为缺乏激情,他不懂,他已经投入生平最大的热情在这份感情里了,怎样才能够更热情?现在,他好像懂了…… “先生,先生?”一声招呼把庄晏唤回了神,他正坐在食堂的餐桌前,对面是搭档雷特·冯。 “要茄子泥吗?”雷特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他,“我看你好像比较喜欢这个口味。” “哦,谢谢。” “我刚刚的问题是不是冒犯到您了?”雷特看着庄晏揭开盖子,舀了两勺茄子泥,微带歉意道,“抱歉。” “什么问题?”庄晏刚刚走神了,什么都没听到。 “就是……您是周上将的向导吗?虽然我知道他还没有标记你。” 庄晏顿了顿,对上雷特真诚的目光,张了张嘴,道:“不是。其实我有打算不跟哨兵结合……” “噢。”雷特点点头,“那真是太多人的损失了。”他笑起来,他长得很帅气,一笑便十分灿烂,令人心情很好。周玉臣虽然英俊,可是他身为统帅的威势常常会使人忽视这一点。 “像我这样年纪和性格的向导,应该没什么人喜欢。”庄晏这么说,语气倒听不出有什么遗憾。 “您太低估你自己了。”雷特眨眨眼,“很多人喜欢禁欲系呢。” “什么?”庄晏蹙眉,不大喜欢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不过雷特很快把话题转到训练上去了。 日子在训练中过得飞快,自从话剧事件后,秦玫谢绝媒体在医院休养,她昏迷了足有两天,之后庄晏去看了她一次,她也在睡,经纪人说她现在时常这样,医生说是因为之前长时间疲劳过度。 “还有,医生说玫的大脑神经出现了几处异常。” “什么异常?”庄晏立即问道。 经纪人忙道:“不是那种坏的异常,反倒有助于玫的恢复,医生的意思,似乎是玫的大脑神经受到某种刺激,变得比一般人要更发达了。”她和庄晏对视一小会儿,紧接着,“还有,那天的事,媒体……” “这你不必担心。”庄晏道,“不会有媒体打扰你们,我也不会让任何有损她声誉的新闻出现。” “还有伊森·豪威尔。”经纪人道,“玫让我转告你,别去针对他,她想等自己身体好点儿,亲自和他谈。” 庄晏沉默片刻道:“伊森·豪威尔先放在一边。”他看着经纪人,“照顾好她。” 十月的下旬,帝都人开始忙碌了,无论是上流社会还是平民百姓,都要准备即将到来的新年,同时,各个星区的领主们都要来到帝都,觐见皇帝陛下,并递交自己领区一整年来的治理情况总结,提出新的治理法案,交由国会报备。按照现今皇帝陛下的性子,必定还会有一场盛大的宫廷宴会。 军部主办的见面会在二十一号。庄晏对着镜子打领带,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军礼服,与眼睛里的湛蓝色相得益彰。这是军部特别发放给向导的军制礼服,专用于出席正式和交际场合。 打好领带,他退后一步打量了一下。周玉臣坐在他身后靠墙的椅子上,一手光板一手光笔,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他。 “我之前给你打的领结你还是不会打吗?” “不会。”庄晏摸了摸那个他刚学会的最简单的结,的确周玉臣给他打过的那个结更加好看,“那个应该怎么打?” “我才不会教你,教会了你,让你去联谊会上吸引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吗?” 庄晏的手僵在那里,周玉臣近来总是会说一些听起来别有意味的话,但语调又是轻描淡写的,让人不好去多计较。但让庄晏觉得糟糕的还是他自己,周玉臣任何一句带点深意的话,都可以轻易挑乱他的心弦。 庄晏迅速带上袖扣,转身,周玉臣也起身,拿出一管针剂递到庄晏面前:“以防万一。” 庄晏接过那管针剂道:“军区禁止向导持有抑制剂。”他听说军部见面会的酒水里会掺有一些诱导剂,使向导不自觉散发出信息素,当然效果比较轻微,但说得难听点,无非是在见面的哨兵向导之间加上点催情剂,让干柴烈火来得更猛烈些。 虽然根据宪法人权,国家不能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