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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哨兵把他按在刑讯椅上绑好,他脸上依旧挂着镇定自若的微笑。 “柏兰特·罗素,是谁指使你在庄晏的水中下药,意图强制标记他的?” “没有谁,我兴之所至就做了。”柏兰特·罗素笑道,“审讯官大人别忘了,我是有首席豁免权的,前天晚上我什么样进来的,就得什么样出去。” 他肆无忌惮的态度令审讯官大怒,可柏兰特·罗素说的却是事实,因为首席哨兵的极度稀有,这些哨兵是被帝国严格监控,也严格保护的,首席豁免权可以在哨兵故意杀人的情况下保住他的命,甚至都不用坐牢,只是关回塔里重新训练而已。 一只手抬起来,叩了叩玻璃,主人说了句话,审讯官便在虚拟屏上点了两下,幕墙最右侧不透光的部分缓缓上升,上升的幕墙后,坐着周玉臣。 “你是罗素家的养子,你父亲是兰顿的旧部。”周玉臣语气平稳,好像那天为庄晏的失踪而将整个军区翻过来的人不是他。 “看来上将阁下心中早有决断,干嘛还来问我呢?” 柏兰特话音未落,忽然脸色一变,浑身绷紧,死死盯着周玉臣,在他被钢环束缚的腿边,孟加拉虎出现了,它以进攻的姿态面向着周玉臣。 周玉臣的身后也传来压低的愤怒的呼噜声,雪豹压低身子走了出来,它知道这就是黑豹身上那些伤口的始作俑者。 周玉臣打量着柏兰特·罗素,空气中的火药味在他的有意施压下越来越重。就在柏兰特的双眼现出血丝,雪豹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时,他说道:“帕克。” 他下了命令,雪豹不情愿地退后消失了,同时对柏兰特·罗素来,空气里那重若千钧的压力也消散了。 周玉臣站起身来,吩咐道:“继续关押。” 走出审讯室,路易斯跟在周玉臣身旁道:“怎么对军部表态?” 周玉臣道:“放出话去,我要开除柏兰特·罗素的军籍,相关的人按情节轻重,削军衔,开除军籍。” 路易斯一惊,抬头看向周玉臣:“你知道这不可能。”开除军籍的人终身不能回到军中,开除一个首席哨兵的军籍?军部听见要炸开花了。 “不可能?”周玉臣轻飘飘地反问,“我们就试试看。” 庄晏早上七点钟醒来,在护士的照应下吃过早饭,睡了两天两夜,他浑身酸麻,吃过早饭便不想躺下了,靠坐在床头,八点刚过,庄晗来了。 “觉得怎么?,你脸色还是很差。”他在床边坐下,替他掖掖被角,“大伯已经知道了。” “他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上帝国法庭,该怎么怎么做。”庄晗向来逢人便笑的圆滑神态没有了,眼里浮现出怒意,“军部那群王八蛋,以为有个首席豁免权就能全身而退吗?”庄家是温和派,但不是软弱。这场阴谋是谁策划的,是针对什么,庄家人心里明白。 约瑟夫·兰顿,掌握着军权,和皇帝的宠信,可真是只手遮天。 “我会在我那边疏通运作。必要的时候,大伯会上书请求皇帝表态。昨天周上将也已经跟我谈过,军部那边他不会有丝毫退让,那个柏兰特·罗素就等着坐牢吧。” 庄晏沉默地听着,点点头道:“我现在好多了,你告诉父亲。另外,和周家联姻的事,我想找个时间跟他谈谈。” 庄晗一怔,盯着庄晏,庄晏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庄晗啧了一声:“看来有人转性了啊。” “……” “是终于打算为家族现身了呢,还是周上将守了这两天一夜有效果了呢?” “少废话。” 庄晗哈哈大笑,难得有个嘲笑庄晏的机会,他肯放过才怪,一直笑到庄晏恼羞成怒拿枕头砸他,庄晗才回归正题,跟庄晏谈谈军部还有塔尔罗素两家的动作,有周玉臣首当其冲,他们倒不必担心,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如果能逼得皇帝亲自出面表态,既能在明面上出一口气,也让那些背地里暗算的人有所忌惧。 庄晗似乎想到什么,却欲言又止,庄晏见了便道:“有话就说,别做出这副样子。” 庄晗无奈,斟酌一小会儿,叹了口气道:“如果把这件事曝光,可以让兰顿对我们有所忌惮,你愿不愿意?” 庄晏顿住了,庄晗道:“你知道国会马上就要推出新法了。”帝国四十二个辖区将要做出的法案改动,将会在十一月的国会大会敲定,十二月正式颁布。 “这和兰顿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兰顿的立法团队提出了一个新法案。”庄晗道,“是有关哨兵的退役年龄,和向导的择偶权的。” 庄晏精神一振:“他想要做什么?” “法案的内容主要是提高哨兵的退役年龄,和重新界定向导的择偶权,原文大概意思是,在辖区哨向比例少于一定数值时,可强制向导与所匹配的哨兵结合。” 庄晏不禁感到震惊:“他疯了吗?这是侵犯人权,这是违宪的!” “不错,但涉及到军队和国家安全,而且兰顿声明这个法案只在他的辖区内实行,如果能够拉拢足够的议员,并说服皇帝陛下,这个法案真的可能被通过。” 如果他没记错,兰顿所率领的第三集 团军,是所有帝国军中哨向比例最低的,庄晏感到讽刺:“只在他的辖区内进行?”温水煮青蛙谁不知道?人身自由的大权,一旦做出退步,就是把自己的一切交由军队摆布了。 “这个法案现在还只是在军事整改委员会的备议箱里放着,如果曝光到民众视野里,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也是兰顿极力要避免的,他想要在十二月颁布以前先在民间舆论造势,慢慢地减弱公众的反感心理,然后一锤定音。”庄晗看着庄晏。 “如果我们先他一步,曝光了这项法案呢?而你那天晚上所经历的,就是个最强有力的证明,证明这个法案大错特错。我们可以只曝光柏兰特·罗素的名字,不过,这也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庄晏沉默了,片刻后:“你让我想想。” “我只是这么提议,你不要有任何压力。”庄晗站起来,“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我想只有你能够决定。” 到底值不值得?庄晏想,是选择自己舔伤口,还是干脆让伤口撕裂得更大些来反击敌人? 周玉臣傍晚回到病房,发现房间里昏黑一片,金发男人侧躺着,窗户外面的光映在他浅金的发上。 “怎么不开灯?”周玉臣坐到床上,从后面抱住庄晏,下巴搭在他肩头,“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庄晏转过身来,面朝着周玉臣,他想到周玉臣正在忙的那个法案,和兰顿提出的相比,两边的意图正好相反,周玉臣不会不知道兰顿的法案,庄晗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