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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没有这么简单。庄晏认为哨兵是一种有缺陷的退化的人类,因为他们是以对自身的损害来获取强大的能力的,而用诱导药物制造出的向导也是一样。 “想必是有人对项链做了手脚。”庄晏道,“这项链的产商和出货的公司,能查出什么吗?” “查过了,目前还没发现什么线索。”周玉臣注视着他,“你觉得可能是秦松吗?” 庄晏一怔:“你有什么线索吗?” “不。”周玉臣道,“我只是想听取你作为他们兄妹的朋友的意见。” “我……我不知道。”庄晏本想说“不可能”,但出口却变得不确定起来,他知道周玉臣绝不可能瞒着他什么,如果查不出产商和出货的人的疑点,那就是没有疑点。 “有没有可能是秦松身边的人做了手脚?” “也有可能。”周玉臣想了想道,“秦松身为少将,身边的人不好调查,也就难以排除。” 庄晏轻叹了口气:“等秦松来时,我会和他谈谈。”他和周玉臣的婚礼,请了他们兄妹两人。 周玉臣亲了亲他道:“这个研究所的研究员,有不少用的都是虚假身份。”他让终端显示了一份名单,从院长、首席研究员到助理,一部分名字都被标成了红色,“我会让人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庄晏看着那份名单:“你觉得这家研究所的背后,是谁?” “你说呢?”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想得都一样,擅自研制违禁药,既是被利益驱使,身后也需有大人物撑腰,而XST1636的目的,正和某人两个月前提出又被舆论推翻的法案一致。 “只怕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周玉臣关闭终端,两只手重新抱着庄晏,看他又在为新的事烦恼蹙眉,便伸指抚开他眉间的褶皱:“好了,烦恼事是烦恼不完的,所以在那之前,我们更要好好过日子不是?” 庄晏看着周玉臣,后者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庄晏一瞬间也不由自主地笑了,仿佛所有的痛苦和疑云都可以不去理会,只要这个人在身边。 婚期一天天靠近。庄晏终于完成了那份五千词的稿子的演讲。爱德华王储也与他们联络了一次。 “很遗憾不能亲自来参加你们的婚礼。”爱德华在通讯影像里道,“不过婚礼当天,我会代表父皇向你们发出祝福。” “陛下怎么样了?” 原本皇帝陛下应允了周玉臣,会在婚礼举行时亲自祝福,但近些天传来了风声,说是老皇帝病了。 “不是很好。”爱德华眉宇间有微微的忧虑,“御医说这是自然的身体衰竭,毕竟父皇已近一百二十岁了。” 一百二十岁,对于一个皇帝的寿命来说,已经相当长了。爱德华没有多说,与他们聊了聊其他的事,便断了通讯。 婚期还有八天,秦玫兄妹两个来到了海棠星。 “阿晏!”秦玫先和庄晏拥抱,秦松则淡淡笑着站在她身后。 轮到他和庄晏拥抱过后,两人在沙发上坐着。 “一年多没见,你已经成了别人的未婚夫。”秦松的语气有点遗憾,又有点“早知会如此”的味道。 “你灌醉我那帐我还没跟你算。”庄晏瞥他一眼道。 “这么记仇?开个小玩笑而已。”管家来到沙发旁,秦松从他的托盘里接过茶盏,“谢谢,安伯,还是我喜欢的碧螺春。” 老管家脸上的褶皱舒展开了:“许久没回来了,秦少爷,这次待多久呢?” 秦松便笑着和管家聊起来,秦玫则被周小环缠上了,周小环是秦玫的忠实粉丝。 周玉臣便趁着管家的注意力被秦松吸引,终于能和庄晏悄悄站在一起。 “安伯对待秦少将,倒是比对我更像家人。”周玉臣酸溜溜道。 “你知足吧。”庄晏瞥他一眼。秦家兄妹从小是在庄家的花园里玩大的,周玉臣才来多久,“老人家对你够好了,你以为你每天晚上偷跑到我房间,安伯不知道?” “哦?”周玉臣挑眉道,“他知道?” “第一次是人家没有防备,第二次是你身手矫捷。”庄晏道,“第三次,第四次……你以为老人家真有那么迟钝?” 周玉臣笑了,正要说话,忽见安伯说完话直起身,又看到他和庄晏两人:“少爷,少夫人……”周玉臣立即转身走开。 离婚期最后三天,周敦夫妇到了,客人们也全部到齐,除了该请的世家好友、亲戚,庄晏还请了凯文·布尔维尔,自然,包了他的来回旅费。 婚礼的早晨。古老的流程是新娘由伴娘或者父母亲牵引走上红毯,新郎在台上等待,但如今的婚礼既有男男也有女女,于是便改由两人携手走上红毯。 高台上往下延伸出一条红毯,直到婚车前,而高台周围则坐了上万名民众,注视海棠星的继承人与北落师门的少帅缔结婚姻。 车里,婚车还没到红毯前,周玉臣道:“我突然有些紧张了,上台之后我该说点什么?” “什么也不必说。”庄晏其实也有些紧张,“你是周上将,足够英俊,他们光看着你就够了。” 周玉臣不禁笑出了声,握紧了庄晏的手:“那么来亲一下。” “不……好吧。”庄晏心想这或许有助放松,便转过脸。 两人便握着手,在车里接吻。这时忽然车前盖一掀,前方大亮,摄像仪对着,两人就以这样的姿势出现在上万民众面前。 庄晏:“……” 周玉臣:“……” “哦————” 上万的观众席上,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第68章 缘分 爱情是迷人的,但婚礼是磨人的。 “是,谢谢您今天的到来……”庄晏端着酒杯,接受一位又一位客人的祝福,人生第一次应该也是唯一一次婚礼带来的新鲜感已经消磨殆尽。 “嫂子。”周玉郎别别扭扭开口道,“我大哥呢?” “不知道。”庄晏头也不回道,“大概又在哪儿听爱慕者的哭诉吧!” “……”周玉郎觉得叫“嫂子”也没有那么违和了,毕竟他现在的口气活脱脱就是个暴躁的家庭主妇。 好不容易应付完一堆客人,庄晏转身上楼,正碰上趴在楼梯转角处给黑豹舔耳朵的雪豹:“你不能再给它偷蛋糕吃了,它现在比当初活活胖了一圈!” 雪豹不悦地回应了一声,庄晏和周玉臣的精神共鸣让他勉强能听懂,大概意思是——我老婆归我养不要你管。 “……” 庄晏上了楼,佣人上来道:“少爷,管家准备了休息室,在那边。解酒的茶也备下了。” “好,谢谢。”庄晏呼了口气,还是安伯想得周到。 他来到休息室,两个勤务兵守在门口,向他敬礼,庄晏推门进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