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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胤祐回来了让玉玳有了主心骨,还是真就到了这当口。原本总是差口气儿的人,这下好像一下子就找着了关窍,进程跟着就顺畅起来。 胤祐没见过生孩子是什么样子,现在也没人会把他往外赶。他看着床上平时娇滴滴的人儿这会儿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却还在拼命使劲的样子,之前在战场上都什么的不怕的人,此刻居然只觉得腿软。他突然心生害怕,孩子不孩子,阿哥还是格格都不重要了,只要玉玳好好的就行。 他这般呆愣愣的样子,直到稳婆把已经裹好襁褓的红屁股小孩儿塞到他怀里,才算真的回过神来。“恭喜贝勒爷,贺喜贝勒爷,福晋给您添了个大阿哥啊。” 在场的人都瞧见了,这七贝勒可是把七福晋疼到骨子里。现在七福晋又生了大阿哥,这往后贝勒府里岂不是福晋就是一等一的金贵人儿了。 胤祐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身上还是通红的也瞧不出好不好看,再扭头看着窗外天亮透进来的光,和已经停了的雨,这才扯了扯嘴角笑了。他把孩子递到自己岳母手上,顾不得一床的凌乱坐到玉玳身边。“外边雨停了。” ☆、第二十八章 “你这疯丫头,也不知哪儿这么好的运气, 那天你可没见着老七回来那模样, 这也就是没外人才敢说,我当时那心里啊还真是酸溜溜的。” 孩子一朝卸货, 后续售后服务便一桩接一桩的来,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给孩子他额娘。玉玳听他塔喇氏这么说, 也只是嫌弃的撇撇嘴,好有什么用, 好不一样受不了那混世魔王哭闹, 一大早就溜了。 前些天洗三, 只叫上了几个最亲近的人家,倒也还好。但自从前儿个大军回京, 昨儿早上康熙的赏赐就到了府上起,这各家各府上送门的礼儿就再没断过。不夸张的说, 光送的什么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这类东西, 再来三个大阿哥那也穿不过来。 玉玳的反应逗得他塔喇氏直乐, 今儿天气好, 玉玳专门把他塔喇氏和乌拉那拉氏都请了来。一是摆个席面好生谢自己生孩子过那晚她们能过来,二是找个由头让自己也放放风喘口气。 坐月子这玩意儿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儿, 要是现在外边天寒地冻的,说不定玉玳自己就不想出门。但如今正好到了夏天,外边热热闹闹的,花开了树绿了,连猫儿狗儿都天天在外边撒欢。就只有自己要在屋里待着, 这不是要人命吗。 之前小胖子洗三过后,玉玳就死犟着让人打了水来擦了个澡。之后隔了三天感觉自己活动自如了,又哄着胤祐点头,找了个太阳特别好的午后洗了个头。至此,玉玳才争取到只要不出东院不见风,就能自由活动的权利。 “嫂子,您眼红这个做什么,我可都听说了,五哥这次回来带了好多皮子啊珠石的,您这五福晋可算赚了个盆满钵满吧。”五爷是康熙做主放到太后宫里养大的,这基本就代表了这个儿子便是给蒙古各部的一个交代。 这回随康熙出征,蒙古各部总是对这个被博尔济吉特氏养大的孩子另眼相待一些。回来的时候更是送了不少东西,有要转交给太后的,也有给五爷的。玉玳听胤祐说了,光夜明珠都装了半篓子,想一想都有点眼红。 一说起这个他塔喇氏就直摇头,东西回来之后大半都送到宫里去,胤祺先去的慈安宫,太后倒是没留多少,只把胤祺留在宫里一整天,祖孙俩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就知道再等胤祺从慈安宫出来,太后又赏了更多东西。 从慈安宫出来五贝勒又去了宜妃那儿,东西都是好东西,可一听说是刚去了慈安宫才过来的,宜妃脸上的笑就有些绷不住了,连几箱子奇珍异宝都叫人没了兴致多瞧。 但这一路儿子在外的辛苦当额娘的哪有不心疼的,尤其胤祺这回还在战场上被流箭伤了脸,虽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在宜妃看来那就是天大的事儿,再是心里不舒服也不能发到儿子身上。 儿子是心肝肉说不得,宜妃又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这算来算去,里外不是人的最后不还是落到他塔喇氏头上。“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几天天天的找我的岔子,要不是那挨千刀的心情不怎么好,我才忍不得。” 脸上留疤就等于绝了继位的可能,哪怕如今太子的位置稳稳当当,哪怕从胤祺被抱到太后那儿起就注定了他不能登上皇位,但真到了这一刻,哪有不难过的。 家里男人同在一条船上,女人们说话自然也比在别处要自在些。今儿家里爷们出门比平常还要早,宫里传了消息出来,之前康熙回来把该论功行赏的都赏过了,据说今儿轮到秋后算账了。 提起这事玉玳就一肚子火,自己不是个历史很好的人,对于康熙朝的的大事也就在平均认知水平线上来回来去。尤其这位大清朝最后一个太子,除了知道康熙曾两立两废,其余的也都记得不那么清楚。 等到真的活在这历史里边了,玉玳的感触自然更生动些。之前还在阿哥所的时候,玉玳见太子没几次,太子妃也打交道不多。但不管是鲜少几次的印象还是朝中内外的口碑风评,其实太子应该是一个非常有才华,又很聪明的人。要不然康熙也不会多次让他监国,这样的重担若真是个草包又怎么可能承担得起。 可这一次的事儿,各方线索拼凑起来,再加上玉玳无意间查到的消息,连成的事实却是叫人瞠目结舌的荒唐。 太子和直郡王的争斗由来已久,既是有争斗那就势必要一直投入人力物力和财力。如今储君位置稳固,投靠太子的自然很多,既是投靠了你,那甭管你是太子还是孙子,都得想办法把人喂饱了才行。要不然哪有力气给主子卖命呢。 各家各府的银子来路都是有数的,哪怕年节里有些孝敬那又能有多少。加上太子一直在宫里住着,其实在积累斗争资本方面,反而不如这些宫外们的兄弟方便。如此一来下边得不到满足的门客属人该怎么办,不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他们贪了吗。 尤其又有凌普这个胆大包天的,这回连同太子身边几个得宠的太监,趁着四爷管不到户部,愣是来了一出欺上瞒下偷梁换柱。 该送到前线的粮草还没出四九城就进了凌普自己的粮油铺子,这么数量的粮草凌普想起来容易吃起来难,这批新粮要换成陈粮再运出来,原先说好的顶多三两天,却一拖再拖迟了快半个月。 本来凌普在太子那儿拍了胸脯,反正就两三天而已,路上碰上个大雨不也要停这么久吗,准保出不了岔子。只要换了粮和棉花,再转手运到南边去,一来一回里外里可能就翻三番的价钱都不止。 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