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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着心呢。”令仪有些没明白自家嫡额娘生气的点儿,话是玩笑话但疑问是真的,令仪是真觉着十三岁不小了,弘曙又是个懂事的,只要没胡来,有看上的姑娘就看上了呗。 “你少来替他打哈哈,你跟他能一样吗。”玉玳气得脑仁儿都疼,“你是女孩子,哪怕性子跳脱些府里也管得住,不怕你吃亏。他呢,现在出门去本就前前后后都捧着他,大爷大阿哥的喊着,万一心飘了,在外边乱来怎么办。打死了这小子倒是不怕,就怕别人家姑娘吃了亏。” 这世道养男孩儿和女孩儿可真不是一回事,自家府里天天操心令仪和嘉仪,那别人家不也把孩子看得宝贝一样。“我现在不把他打怕了,他往后能上天去。” 玉玳这么说令仪也只能这么听着,再说人说得没错,这会儿跑了早晚还得回来。哪怕府里规矩不算大,可到了时辰弘曙也还是乖乖的回府,不敢在外边过夜。他倒是想过要不进宫去成太妃那儿躲躲,可弘晖不让,下午陪了他一下午,到点儿就把人亲自送回来了。 “额娘,儿子回来了。”晚上没了弘晖和令仪,弘曙愣是在门外差点把鞋都磨穿了才磨磨唧唧进来。一看玉玳还是板着脸,便扑通一声老老实实给跪下了。 “还知道回来啊,说说吧,谁家的姑娘,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什么时候起的心思。姑娘那边知不知道这事,姑娘府里知不知道这事,今儿不着急,你什么时候说清楚,咱什么时候算完。” 下午的时候玉玳就捎信回娘家把对家那人家给打听清楚了。家里是正蓝旗里边世袭的参领,官阶不算高,但也算是中等世家。他们家就一个闺女,弘曙看上的必定就是他家大格格。 “额娘,您别生气,儿子没在外边胡来。”弘曙低着头跪在地上往前挪了两步,挪到玉玳跟前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玉玳,“儿子就知道他家是正蓝旗的参领,富察家的,不过不是本支儿,连名字儿子都没敢去打听。” 弘曙也不是二愣子,自己什么身份自己明白,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富察家的格格,不管愿意不愿意,那都只能许给自己了。弘曙不想勉强人,所以至今都是暗搓搓的单相思。 弘曙这模样要是胤祐在,肯定得心软然后替儿子和稀泥。可惜现在靠山不在啊,玉玳半点不吃儿子这套,“继续说。” “诶,额娘您喝口茶,儿子慢慢说。”弘曙娇里娇气端着茶递到玉玳跟前,看得桃子都想替他求求情,“就是去年刚入冬那会儿,儿子跟弘晖弘昇在如意阁门口碰上了,就打了个照面,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就想着人家了。” 人家规规矩矩带着下人婆子出门来光首饰铺不算罪过,但架不住高挑又漂亮的模样实在招人眼,可不就晃花了弘曙的心嘛。“儿子不敢乱来,这事人富察家姑娘不知道,除了弘晖没别人知道了。” “你说说你啊,这么久了都没打算告诉我,要是没今儿的事,还打算憋多久啊。”玉玳听着弘曙说的,倒是信儿子的话,没办什么出格的事儿。“今儿要不是弘晖,万一这姑娘被留了牌子,你怎么办。” 本来玉玳不说还没事,一说这个弘曙也后怕,到底还是个孩子,话没说出口,眼泪就先下来了。“额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我年纪还没到,说了怕您不高兴。” “再说,富察家身份低了点儿,儿子怕说了阿玛和您也不同意。”尤其令仪这边刚定下推忠,弘曙知道推忠能成有一半还是因为家世,要不自家阿玛不可能松口。那现在自己紧跟着看上个参领家的闺女,说出来是低了些。 “那你在意这事吗?”玉玳看着儿子,认真的问。自己在大清活了这么多年,也清楚门当户对这事有其存在的道理。但是这事归根究底还是两个人过日子,若是儿子在意家世多过人,那这事算也就算了。若是反之,四品的参领是低了些,但是也不是不行。 “儿子不在意,儿子要是在意,就不把这事告诉弘晖了。”弘曙低着头,一想到这事眼眶都红了。“不敢瞒额娘,那富察家姑娘喜欢去如意阁,儿子好几次都守在那边等到人了,也只敢从二楼偷偷往下看。” 嚯~感情自家这聪明小子还有个痴汉属性,玉玳认真看着儿子,确定他说的是心里话,这才缓和了神情,“起来吧,这事我知道了。明儿就写信给你阿玛去,到底怎么样我得跟你阿玛商量商量。” “那……”弘曙一听还有得商量立马脸上就有了笑模样,“那,宫里那边怎么办啊。”弘曙就怕万一真被留了牌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心。 “放心吧,这事皇后娘娘那边也知道了,肯定得把人给留着。你先回去吧,可有一点,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不准惹祸,听见没有。” 玉玳心里想的比弘曙远,富察家现在送孩子进宫选秀,很可能就是为了赶紧撂牌子好自行说人家。怕就怕这会儿人家家里其实已经私底下说好了亲事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自己先稳住了弘曙再说吧。 京城里不大不小的闹了一场,江南这边那是一丁点都不知道。越往南边走就越暖和,等到了苏州的时候胤祐连袄子大氅都穿不住,薄薄的一件夹衫就够了。 胤祐这次出来谁也没瞒着,上了岸便大张旗鼓的往苏州知府衙门去,一路上任由百姓围观打量,要的就是告诉众人朝廷来人了,好安抚安抚那些个学子们的心。 胤祐此次出门算是钦差,自己身上又还有郡王的爵位,甭管排场大不大那都算是通了天的大人物,不光苏州一地大大小小的官员,周边叫得上号的,这会儿都来了。进了知府衙门之后胤祐也不着急办事,只把苏州知府给单独留下来。 这回没去扬州直接来了苏州,就是因为江南各地也就苏州知府是自己人。“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闹得这么大,你小子不要命了。”在船上折腾这么久胤祐也累了,这会儿靠在椅子上软了腰背,着实没个正形。 “七爷您消消气儿,这事您冤枉奴才了。那折子原本早就要往上递,可架不住苏州江宁两地织造大人拦着啊。”李煦和曹寅实在是先帝爷的心腹宠臣,别说一个苏州知府,那就是巡抚、布政使不也得乖乖低头吗。 “别跟我这儿诉苦啊,我不吃这套,有话快说,要是说得爷不满意爷可直接往江宁去了啊。”胤祐懒得听他抱怨,这小子从小跟着四爷,什么性子胤祐一清二楚。 戴鹏听了这话也只笑笑,胤祐清楚他,他照样也清楚胤祐啊,这位爷就得顺毛捋。“七爷,奴才都查清楚了,都是那些个胆大包天的盐商闹出来的事儿,家里有钱呗,嫌捐班说出去不好听,就干脆豁出胆子买题舞弊,给家里孩子买个好仕途。”